谎言的最高境界在哪里?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说谎。谎言在影视作品里并不陌生,它因可发挥的空间大而被反复地使用。有的谎言是欺骗,有的谎言的保护,有的谎言是出于无奈,有的谎言来自自尊。
在电影剧作里有一种创作观念:以在场讲不在场,以此事讲彼事,以有限讲无限。这个理念可以理解成为:电影得要有「意蕴」,务实得要有技巧。
影片《克莱默夫妇》就非常成功地做到了以在场讲不在场。通过丈夫与孩子的相处,呈现妻子与孩子的相处;通过丈夫的动作,来呈现妻子的动作;梅姨也因此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
《别告诉她》的创作观念与「意蕴」无关,它以此事讲此事,它呈现出另一种创作观念:凿到实处,凿进生活流,呈现出现代性的特征。
依照剧情,《别告诉她》的英文名直译意思应该为「告别/永别」,选用「别告诉她」,是因为这是导演给整部电影设置的最大的矛盾。在美国长大的碧莉秉持着应该将生病的信息告诉当事人,也就是她的奶奶,而其他的亲友们却一致反对。这让她非常痛苦,但最终也就是在这样的挣扎中回到美国,继续自己的生活。
她认为的「永别」,在奶奶看来不过是「再见」。
「谎言」是整部电影的核心。是所有人的聚焦点。整部电影满充的是生活细节的撞击,一点点地带领观众走到令人唏嘘的片尾。最后一场戏,碧莉回到纽约街头,一声大吼,惊起中国一树鸟飞走。我相信,这样组接留给观众一个回味与揣度的空间,使电影终于将生活涓涓细流,淌进人们心里。
谎言这个主题并不陌生。李安在《喜宴》里也用到了。儿子为了不让父母操心,骗他们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起初这样一个小小的谎言,结果滚雪球般地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喜宴办成,大家各怀心事,矛盾与冲突也一触即发。父亲将生活的点点滴滴看在心里,最终也并未挑破。如《别告诉她》里的一样,「谎言」是维系一个家庭和谐运转的重要工具。不一样的是,《别告诉她》里的奶奶并不知道自己被骗(导演王子逸在接受采访如是说)。而《喜宴》中,父亲与大卫的一番深沉的谈话,点出:「自己甘愿被骗。」
就「用谎言讲文化」来说,这两部电影都有各自的着力点,深广度各不相同。明显地,李安的《喜宴》相对《别告诉她》来说,更加有「彼事」的空间。
就电影文本来看,《别告诉她》的主题与故事都紧紧围绕「谎言」而开展,其处理方式是「实打实地撞击」。从碧莉得知奶奶罹患绝症,到她无法接受家人对奶奶说谎,到她带着这个重的心理负担回中国,到时不时地她与家人对峙:我们应该告诉她!每一步都砸在生活上,碧莉笨重地撞击着。到最后,碧莉也是带着这个无解的议题回到美国——这整个过程的生涩与笨拙,也许就是导演要传达的,这终将是无法和解的一个议题。
谎言来自生活的细节,其影像化的呈现十分地具体。那么在创作的过程中,是不是很难将它「意蕴化」,很难实现「以有限讲无限」?
并非如此,此前上映的电影《美丽人生》便实现了「以有限讲无限」。谎言一直在片中用到,尤其在最后,父亲面临死亡之时,他还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像演舞台剧一样。这场戏让观众们潸然泪下,直击内心。此时,观众看到是,这个人物光芒四射,谎言已不是重点。
当然「以在场讲不在场,以此事讲彼事,以有限讲无限」只是一种创作观念,与电影的主题、讲故事的方式有着极大的联系。《别告诉她》与《喜宴》都讲的是「事」,而《美丽人生》讲的是「人」,是普世的「爱」。不同的人物动机使谎言呈现不同,而这些动机,能将观众引领至广袤与深邃之地。这也是《美丽人生》能走向无限的原因之一。
所以,亲爱的朋友们,在这些谎言里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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