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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9年12月13日
是第6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
每一个中国人始终不会不会忘记
82年前那场令天地失色的南京大屠杀
尽管日本右翼分子从来没有停止狡辩
无数的文物、影像、还有战争亲历者证词
已经让南京大屠杀的指控铁证如山
然而时间再往前推20年
南京大屠杀在国际上却鲜有人知
有限的研究讨论也只限于学界
右翼分子反华言论趁机大行其道
在这样严峻的国际形势下
《南京大屠杀—被遗忘的二战浩劫》
一书横空出世
第一次用英文将南京大屠杀惨案公之于众
才让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重见天日

那些不加矫饰的图文读来字字血泪
粉碎了日本右翼精心粉饰的太平
让南京300000亡灵的沉冤大白于天下
也让本书的作者——
华裔女作家张纯如扬名世界
然而就在此书出版后的第7年
当这个名字再次登上新闻头条时
却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消息:
这位风华正茂的作家
把自己年轻的生命交给了一把手枪
去世时年仅36岁
她在遗言中说:
“我曾认真生活
为目标、写作和家人真诚奉献过。”
是什么力量支撑她
揭露这段黑暗的历史
又为何酿成这不可挽回的悲剧?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让我们透过她短暂又热烈的一生
一窥她纯粹又灿烂的灵魂
01
她出生美国,书香门第
却心系祖国
张纯如出身书香门第
张纯如祖籍江苏淮安
1968年出生在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校园内
父亲和母亲都是哈佛博士后
其父当年是台大物理系“状元”
其专著《量子场论》
在美国理论物理学术界颇有影响
张纯如的母亲
一直从事生物化学的研究工作
祖父张铁军更是抗日国军将领张铁军
后曾为台湾中华日报总主笔
在张纯如的童年记忆中
家人总是在外说英语
回到家就讲中文
这让她从小
就对大洋彼岸的中国充满好奇
▲右一为童年的张纯如
张纯如的母亲
常常给她讲过去的事情
彼时中国正处战争年代
人民颠沛流离
朝不保夕,命如飘蓬
祖父和祖母还险些失散
这个家差点就没有了
战乱在年幼的纯如心中
是那样陌生而遥远
也让她暗下决心
有朝一日定要踏上那片故土
亲眼看一看祖辈流亡生息的地方
大学里张纯如拿到了
新闻系学士学位
之后又进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攻读写作硕士
在二十几岁最美好的年华里
张纯如既不爱逛街购物也不爱派对约会
而是投入全部精力专注到写作中去
1995年,张纯如出版首部作品
《中国飞弹之父——钱学森之谜》
成为美国少有的在学生时代
即有著作问世的年轻才女
张纯如从此便走上了职业作家之路
▲张纯如和母亲在新书发布现场
当她迫不及待地开始策划
下一本书的选题时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听过无数遍的
祖父祖母在战乱中险些失散的故事
当时的中国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造成了这些痛苦的记忆?
为什么在别处几乎听不到相关的讯息?
02
“遗忘,就是第二次杀戮”
“我要站出来为那喑哑的30万亡灵发声”
为了收集更多素材
之后她开始留心中国抗战的题材
1994年在加州的一个会议上
她偶然间参观了南京大屠杀的影展
那些触目惊心的黑白照片
像一把沉重的铁锤
敲打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她从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到绝望和恐惧
她觉得自己身为一名作家
必须要做点什么
动笔之前张纯如查阅了大量资料
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二战后关于纳粹的研究文献浩如烟海
却几乎找不出描写中国抗战的权威著作
西方人知道卡廷森林惨案
知道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知道被纳粹屠杀的犹太人波兰人吉普赛人
唯独对南京大屠杀知之甚少
这让她既失望又悲哀
最让她愤怒的是
日本右翼动作频频别有用心
篡改教科书企图湮灭历史
政要参拜靖国神社更不在少数
种种行迹不仅是对生者的侮辱
更是对死者的亵渎
 她说:
“如果我出生在那个年代,
那个地方,那个时间,
我也就是其中的一具尸体了,
一具无名的尸体,在半世纪之后,
没有人会关注,犯罪者甚至会说,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这尤其让我感到恐惧。”
▲ 张纯如(右一)在抵制日本纪念《旧金山和约》签订五十周年的游行现场
她始终相信
遗忘,就是第二次杀戮
作为中国人的后代
她决定站出来
为那喑哑的300000亡灵发声
张纯如在美国国会图书馆档案馆
在美国国会图书馆的档案馆
她一头扎进了庞杂无序的史料之中
夜以继日地伏案工作
反复核查、对比、总结、归档
试图通过挖掘背后的故事
向世界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真相
 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
张纯如最大的收获
便是使中国人民找到了
“中国的辛德勒”——约翰·拉贝先生
找到了拉贝详细记录
南京大屠杀的日记
她发现的《魏特琳日记》
和《拉贝日记》
两者后来都成为
研究南京大屠杀的重要史料
魏特琳女士和女学生们
魏特琳时任金陵女子学院院长
依靠美国籍身份收容妇女儿童和难民
在大屠杀期间她写下了大量日记
“日本兵不断地光顾她们的家,从12岁的少女到60岁的老妇都被强奸,丈夫们被迫离开卧室,怀孕的妻子被刺刀剖腹。。。”
——《魏特琳日记》节选
还有身为南京纳粹头目的约翰·拉贝
因不堪忍受日军的疯狂屠戮
挥舞“卐”字臂章拯救了25万南京人
张纯如几经周折联系到拉贝的后人
才发现拉贝也写过一本
记录日军暴行的日记
约翰·拉贝
“我开车到下关去勘查电厂,中山北路上都是尸首……城门前面,尸首堆得像小山一样……到处都在杀人,有些就在国防部面前的军营里进行。机枪声响个不停……”
——《拉贝日记》节选
张纯如几乎是哭着读完了日记
她想象不出那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仿佛受到某种命运的召唤
她忽然不想再等
1995年7月
27岁的张纯如飞往香港
坐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03
探访抗战老兵
极度的愤怒让她浑身颤抖
盛夏的南京骄阳似火
张纯如跟着向导四处走访
她每天工作时间10小时以上
她把大部分时间
用在采访南京大屠杀幸存者
寻访日军暴行发生地
以及翻阅国内资料上
张纯如的中文水平一般
不能读懂中文资料
所以需要别人逐字逐句为她翻译
她很认真,更十分严谨
常常用美国材料与中文材料核对事实
她听不大懂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的方言
但她全录下来了
她有时有些偏执
为了撰写《南京暴行》
纯如收集了中文、日文、
德文和英文的大量资料
以及从未出版的日记、笔记、
信函、政府报告的原始材料
她甚至查阅了东京战犯审判记录稿
也通过书信联系日本的二战老兵
她找到当年大屠杀的幸存者们
听他们讲述那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有时候极度的愤怒让她浑身颤抖
她不得不停下敲键盘的手
▲张纯如在大屠杀幸存者家中采访
她曾在照片资料中见过
一个被日军侵害的19岁女孩
而当她真正见到
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含泪向她说起那段恐怖的经历
这穿越交叠时空让她切身体会到
大屠杀不仅仅是发生在60年前的往事
这些痛苦的记忆
至今还折磨着每一个人
揭露历史真相不仅是为了告慰亡灵
更是为了给生者一个交代
▲张纯如在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夏淑琴家中
经过严密的考察论证
她得到了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仅仅42
南京城发生了集体屠杀28
零散屠杀858
强奸和轮奸20000余起
300000人被屠杀
平均1就有近10000人死亡!
他们中有放下武器的士兵
而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这场浩劫中的死亡人数
超过了广岛长崎原子弹
爆炸遇难人数的总和 
▲中山码头堆积的尸体
这场屠杀简直像一部酷刑百科全书
砍头、活焚、活埋
在粪池中溺淹、挖心、分尸
杀人竞赛、军中妓院
人类历史竟会写上如此残忍血腥的一笔
她从来不知人性能丑恶至此
在写作过程中
她常常会因为悲伤和愤怒
而深陷其中
那些噩梦般的图片和文字
冲击着她的灵魂
她经常气得发抖、失眠多梦、
体重减轻、头发掉落
无数次她忍不住对着电脑哭泣
“在世界历史中,很少有哪种暴行
能与二战期间的南京大屠杀相比"
1997年12月,南京大屠杀60周年
《南京大屠杀—被遗忘的二战浩劫》
在美国出版
书中详实的史料,丰富的图片,
还有字里行间对战争的思考
立即在世界范围内引起轰动
哈佛大学历史系主任柯比为其作序
“这是60年来首次
有人让美国人知道
这项战罪暴行的存在,
她做的是美国无数
以英文写作的男性作家
或历史学者都没做到的事。”
那是很多美国人
第一次详细了解南京大屠杀
不少美国本土作家
阅读此书后倾力推荐
一个月就跻身《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
被评为年度最佳书籍之一
并被翻译成15种语言全球发行
南京大屠杀的暴行虽然公之于众
可她还是觉得不够
为了唤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
张纯如带着她的作品四处奔走呼号
舆论对战犯的声讨也越来越激烈
04
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和生理虚耗
张纯如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书成后
被戳到痛处的日本右翼分子
对她展开了恶意的诋毁和攻击
张纯如都用无可辩驳的事实一一反击
但即便如此
她还是不断的收到了
威胁信件和恐吓电话
这使得她的生活被严重干扰
他不得不不停地变换手机号码
也不敢随便透露丈夫和孩子的信息
她曾经对朋友说
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有一次她还在信封里发现两枚子弹
这一切都让她身心俱疲
有记者曾替她担心:“你有没有害怕呢?”
她答:“我不怕!”
“一点都不害怕吗?”
她的回复是:“我是一位作家,
如果我害怕我就不会写这本书了。”
心系华人命运的张纯如
还是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完成了她的第三本书《华人在美国》
但是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体重下降,重度失眠、掉头发...
两岁的儿子又被诊断出孤独症
而且张纯如还患有偏头痛
这是忧郁症的表征
巨大的病痛揪割着她
她的忧郁症不断加深
由于张纯如又打算写
美国二战被俘军人
在菲律宾受日军虐待的历史
当她接触到残酷的史实之后
她不禁感慨:
人性为何可以丑陋到如此地步?
她的忧郁病症再一次被引发
2003年7月
张纯如在为她的第四本书
进行研究旅行时
她一度因为精神崩溃而住医
2004年11月9日清晨5时30分
张纯如的先生
向警方报案称张纯如已失踪
他说,他最后一次见到妻子
是在当天凌晨2时
2004年11月9日
张纯如
将自己的白色轿车
停在一段荒僻的公路旁
然后掏出手枪
结束了自己年仅36岁的生命
她再一次的震惊了国际社会
这个用生命还原历史真相
这个曾为南京30万冤魂奔走呼号的女子
就这样在各种压力下
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张纯如生前
曾强烈渴望把《南京大屠杀》
拍成一部真正的好莱坞电影
让更多的世人认识并接受
那一段几乎被遗忘的历史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在她的诸多宏愿还未实现时
生命便被画上了永远的休止符
美国哲学家乔治·桑塔亚纳曾说

忘记历史的人,将重蹈历史覆辙
张纯如穷尽一生
为遇难者泣血呼号
从来不是为了挑起仇恨
而是只有铭记家国的历史
才能撑起一个民族的脊梁
没有什么耻辱和怆痛
是可以被彻底磨灭的的
时间可以改变人的样貌
但是却抹不掉历史的痕迹
在那已经结痂的伤疤下
永远都会有鲜血在流淌
战争已经过去
和平来之不易
今天当我们为三十万遇难者哀悼
也向这位正义的作者
勇敢的人权斗士
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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