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沈园中的彼岸花)
作者:两不知
(文类:民间故事)
01
朋友们,我来也!中秋节过去了,十一国庆假期快来了。有钱有闲的都已经开始筹备假期去处了。其实我也挺想出去转转的,可一想到哪哪都是人,干啥都得排队等,我就打怵。真不如在家窝着得劲儿。
一说到十一假期,我总是能想起一件事,这事已经过去多年了,可它对我的震撼真的很大。
没记错的话,那年我二十一,也是中秋节的时候,本打算晚上在家里吃完团圆饭去找几个小哥们儿侃大山的,结果,筷子刚撂下,唐应就在墙那边喊我,我趿拉着鞋出去问他干啥?他朝他家院子里甩头。我跟奶奶说有活,奶奶嘀咕:“过节也不消停。
师父和唐应都已经收拾好了,堂屋里坐着一个老头儿正跟师父说话,我问唐应啥时候走,唐应说:“得等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是专门看阴宅的,在我们这儿十里八乡挺有名。只要是有关阴宅下葬的事儿基本上都找他。他一开始跟我师父关系不咋地。我师父那人有点儿特性,他要是看顺眼的人,咋的都行,他要是看不顺眼,咋的都不行。穆老爷子性格外向,自来熟。他觉得和师父干的都是特殊工种,理应走得近些,可我师父不这么想,他觉得穆老爷子有点儿唯利是图,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所以不爱搭理他。穆老爷子主动找师父几回,觉着不是味儿,也就拉倒了。后来两人一起干了几回活儿,了解得多了些,师父才和他越走越近。
过了会儿,穆老爷子来了,唐应我们收拾收拾,拿上东西,上了门口的面包车。这车不是普通拉客用的,上面印着两个大字儿“殡葬”。
我问唐应,是要去火葬场吗,唐应摇头。
一路上,天越来越黑,一开始还有路灯,到后来好像开到了一个两山间的夹道上,别说路灯了,连一个人家都没有。就我们一辆车,打着两盏昏黄的车灯在路上跑。
一路上,谁都没咋说话。一开始,司机可能是觉得有点沉闷,偶尔还说几句,可是我们这几个人都在车上闭目养神,也没有人搭茬,司机也就不说了。
02
从家走的时候大概是傍晚五点多钟,到地方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一个小院子,亮着门灯,借着有限的灯光往四周看了看,应该是个镇子。离不远还有一家亮着灯,窗子上贴着几个大红字:烟酒、日杂、百货。
老头儿姓曹。下了车,一个老太太迎出来,老头儿让她安顿我们的住处,消停下来都半夜了,我和唐应躺在火炕上,根本睡不着,翻过来调过去低地折腾,唐应说:“你烙饼哪?”我坐起来:“你知道啥活不?”唐应说:“我就听了个大概,好像是他家儿媳妇没了,找了挺长时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报官了,也发动人找了,就是找不着。弄得他儿子整天无精打采的。儿媳妇娘家天天来要人,老两口愁坏了。
我说:“那找穆老爷子来干啥?”唐应说:“老曹头儿觉得他家祖坟有问题,就一起给请来了。
我们正说着话呢,师父开门进来了:“五子,你穿上点儿跟我出去一趟,唐应,给你穆大伯烫点儿酒,他可能是冻着了,直咳嗽。
我穿好跟在师父后面,师父指着卖日杂的窗户说,小卖部还亮着灯,咱俩过去看看,就说你要买烟。我不知道师父是啥意思,先照办吧。
小卖部的门是铁皮包的,我敲了几下,半天一个女的问:“谁?
我说我是老曹家亲戚,过来买两包烟。一般农村小卖部晚上七八点钟就都关门了,但是有一些小卖部,不光卖东西,还放赌局,比如说扑克、麻将,他们在中间挣点儿水子钱。一般玩得都不大,输赢也就在几十块钱左右。
女的开开门,大胖的身子闪到一边儿,我和师父进去走到柜台跟前儿,挑了两盒最贵的烟。边上还有一间屋子,拉着窗帘儿,里边哗啦哗啦的,正在洗麻将牌,没等我们开口呢,老板娘问:“打哪来呀?大兄弟,你是老曹头儿啥人哪?” 
我说,一个远亲,这不他家出点事儿吗,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啥能帮上的。胖女人撇撇嘴:“你可拉倒吧,还来帮忙,这警察都上了,人也没找着,你们能帮上啥呀?我看哪,这人早没了。
师父说,也不一定,不是还没见着尸首呢吗?胖老板把脑袋放低,往前凑了凑:“有啥不死心的,就是没死也跟人跑了,他那个儿子,谁能跟他过,天天喝大酒,喝完酒耍酒疯,把他媳妇儿打得满大道跑,谁家也不敢留,谁家留他就打谁,你说谁能跟他过?那曹胜武天天大吃大喝,还爱耍钱,远了不说,就在我这小卖部,那摩托车都输好几台了,拦都拦不住,喝了酒天王老子他都不认识。
我说:“那我曹大伯管不了他?
老板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管啥呀,儿女那么大了,谁能管得了,那曹胜武混球一个,喝多了连他爹都一块儿揍。他闹得凶的时候,警察恨不得住到他家,那也没用,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边拦着他,那边两口子和好了。要我说,你们这忙帮不到点儿上,那媳妇儿成心躲起来,你上哪找去啊?
师父问:“那正道的找不着,他们就再没想点别的辙?
老板娘一拍大腿:“想啦,那大仙儿来了一波又一波,这十里八村的人会看的会算的,都让他们家请遍了,没用。曹胜武一听说请神找人,就吵着骂着往外撵。谁还敢给他家看,早吓跑了。
师父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唠了一会儿。回去道上我问:“师父,咱打听这些干啥呀?”师父放慢脚步:“我怕那老曹头没说实话。他跟我说他没找人算过,我想打听打听也好心里有数。
03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老曹头儿和我师父说:“唐师傅,你们先歇着,我和穆师傅去坟地看看。”穆老爷子临走之前,跟我师父趴耳朵来着,不知道两人说的啥。
老曹头的老伴儿不咋爱说话,对我们淡淡的。她不像老曹头儿那么着急。说来也怪,我们一瞅她,她就把眼神儿躲开,有时候我明明感觉到她看我,我瞅她的时候,她又不看我了。
我问师父穆老爷子跟他说啥了?师父没说,问我:“你昨个儿半夜睡着啦?”我说:“睡着了,太困了。
师父再问,唐应说:“爸,我没睡,我知道是啥事儿。
师父把我俩拽到睡觉那屋,唐应说:“我看见那人了,在墙根儿底下扒窗户,那老太太还下地跟他摆手来着。
师父点头,这事你俩知道就行了,先别说。
一早晨,老曹家门口,就有好几个小年轻的晃悠。我猜应该是儿媳妇娘家人。那么大个人,凭空就消失了,人家爹妈肯定不干。
快中午的时候,穆老爷子回来了,老曹头儿在门口和那几个人说话。
师父问咋样?穆老爷子说:“看来活儿都是你的,坟茔地没啥不对,倒是走这一道儿我老感觉有人跟着。
饭桌上,老曹头儿敬师父酒,师父说干活不喝酒,老曹头儿几杯酒下肚,问:“大兄弟,我想听你句实话,你是不是觉着俺家儿媳妇找不回来了?
师父摇头:“老哥,我这啥都没干呢,这话不好说。不过,我得问您句,这之前您这是不是找人看过了?老曹头儿不吭声,点了点头。
那都咋说的?
老头儿叹口气:“啥都没说,就说看不了,还有的我刚找来,就被胜武那混账给打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咱得尽力,也好对亲家有个交代。
师父又问:“那你咋想到找我们的呢?
老曹头儿说:“我跟您说实话,儿媳妇丢了之后,我和老伴儿就都梦着过那孩子,满脸的血,我估摸着怕是不好。警察也找了个把月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不瞒你说,我是有一怕啊!”说到这,老太太打厨房过来了:“喝点猫尿你胡咧咧啥?”
转过头朝着师父笑着说:“师傅,您别见怪,老头子就这样,一喝酒就糊涂。
下午,我和唐应准备东西,师父一直沉着脸,穆老爷子问他出啥事了?师父说:“这活儿恐怕麻烦得很。
晚上没有月亮,风里都带着雨腥气,我和唐应在院子当中摆好要用的东西,师父跟老曹头儿在一旁说话。正准备着呢,屋里突然传出哭声,我跑进去一看,是曹家老太太坐在炕上哭呢。老曹头儿问她哭啥?老太太说:“我心难受,怕是得了心疼病了(在农村管心绞痛叫心疼病)快拉我上卫生所瞧瞧吧。
说完捂着心口连哭带哼哼。老曹头儿一看这情况,跟师父说:“那今晚就先不整了,我先把老太婆送去卫生所。
师父让我陪着去,老太太说啥都不用,老两口走之后,穆老爷子跟师父说:看这意思是有事。唐应说:“爸,要不我先下去探探?”我们几个正琢磨呢,就听噗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我和唐应顺着声音找过去,在后院的墙根儿,有一团黑影在一点儿一点儿移动。我大喊,谁?那黑影听见动静转身跳墙跑了。
我跟师父说人跑了,师父告诉我把东西收了吧。
也不知道老曹头儿两口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迷迷糊糊地听见门响,还有师父说话的声音。
第二天老太太没起,在炕上躺着,哼哼呀呀的。师父跟老曹头说:“老哥,这活儿我怕是干不来,真是挺不好意思的。我们今儿个就回去了。”老曹头想说啥,老太太一把拽住他,一咕噜翻身坐起来跟师父说:“这话说的,这么远还麻烦您跑一趟,不能亏了师傅。他爹,快给两位师傅拿茶钱。”师父说钱就不必了,找辆车把我们送回去吧。
说着话就往外走。到大门那儿,脚还没迈出去,迎面来了一帮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挺彪悍的男的进门就嚷嚷:“我妹子咋还没找着,你们是不是把她给害了,然后藏起来了?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我刚想上前理论,师父拽过我,示意我靠边站着。这帮人倒没冲我们来。他们在院子里站的站、蹲的蹲,老曹头儿站在那一声不吭,老太太踮着脚从屋里面出来:“他大舅哥,这不找着呢吗?你看我们啥招都用上了,不是不找,是真找不着啊。
大舅哥还没吱声呢,就有人咳嗽了两声:“都别吵吵。
04
寻声望过去,大门口站着一个精瘦的老人。老曹头儿走过去:“亲家公您来了。”老人看着我和师父这边儿,走到师父跟前儿,一抱拳,说:“老先生,敝人姓于,我昨儿个就想来,但是人太多也不方便。我今儿个想请您去我家里坐坐,你看成不?”师父想了一下,说行,那咱走吧。
老曹头儿两口子想拦着,可架不住于家人多,我们跟着就出去了。两家离得不算远,走了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间中规中矩的小院子,干干净净的,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院子里玩儿。老人把我们让到屋里,沏了几杯茶,跟师父说:“老先生,你来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我想让您帮帮我,我闺女二丫实在是找不着了,她娘都病了一个多月了,要是再没有信儿,她娘就够呛了。我不管老曹家咋跟您说的,现在他是他,我是我。他给您多少钱我翻倍给。
师父忙摆手:“不是钱的事儿,那院里的,可是你外孙女儿?”老人点头。
师父说:“你那个姑爷的为人我也打听了,可有一样,如果真要是找着点啥信儿,那这一家子可就散了,你得想清楚。
老于头儿叹口气说:“都想清楚了,您就该咋办咋办吧。
这一天里,老曹头儿两口子来了好几趟,都让于家大儿子给挡回去了。
晚上八点,天黑透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师父上了香,拜了礼,然后告诉唐应:“下去看看。
唐应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避息圭,一手拿着一件于二丫原来用的东西,默念心诀,片刻之后,整个人就静了下来。不过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球一直在动。过了很长时间,得十几分钟,唐应才上来,老于头儿紧张低低地问:“咋样?有还是没有?”唐应看着师父,摇摇头。老于头儿以为是没有的意思,颤着声音说:“那说明我闺女还活着,还活着!
师父压着声音说:“是上不来。”老于头儿一听登时没了声音,手扶着香案,半天问:“那咋上不来呢?”唐应说:“这横死的冤魂,想要上来不容易,他们都在幽冥道,我看那位大姐,眼含愁怨,怕是对什么人或事儿心有芥蒂,所以不想上来。
老于头儿拍了一下桌子:“唉,都怨我,当初非得让闺女嫁给曹胜武那个混账,小师傅,那俺闺女咋才能上来呀?”唐应不说话,看着师父。
师父想了半天说:“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二丫最记挂的应该是孩子。把她买给孩子的物件,或者最好是孩子照片带下去,试试她啥意思?”老于头儿赶忙去屋里找,找到一张孩子的照片儿。唐应把它放在火盆里化了,二下地府。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的短一点儿。但是我发现,唐应的避息圭从白色转为了红色。唐应惨白着脸跟师父说:“她想看看孩子,可是我们这边没有人接,咋办?
这个当时确实没有准备,因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要是平时,师父也许能接,可那几天正好是满月,所以师父也不适合。早知道这样就叫冬妹一起来了。
几个人正研究咋办呢,小院儿的门儿开了,一个有点胖的,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愣愣地朝这边走过来。走到香案跟前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说话,低着头,在那嘤嘤地哭。老于头问:“老大媳妇儿,这大晚上的你跑这哭啥来?赶紧回家去!
师父拉过他,说:“二丫回来了。
05
老于头儿听了赶忙蹲下:“丫头,是你吗?丫头,是你不?”女的点点头:“爸,是我,我想看看乖囡。”老于头儿忙说:“我去抱孩子。
一会儿,老头儿抱着孩子出来了,后面跟着二丫她妈。我过去把老太太搀过来。老太太看着儿媳妇:“真是我孩子?”二丫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爸, 我不能抱孩子,对孩子不好。妈,是我,我是二丫。”老太太一听这说话声,扑过去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儿,师父说:“咱们都稳稳心神,让老太太先抱孩子进屋,我们这有活还没干完,这老的老、小的小,对他们身体都有影响。”好不容易把这一老一小劝回去,师父对老于头儿说:“老哥,这接下来要问的事儿,你可得挺住了。
一开始问,二丫不愿意说。后来师父说:“你是孤魂怨鬼,即使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可那样就不能为你超度了。你得把事儿说出来,把怨气发出去,我们才能想办法让你转世投胎。
二丫叹了口气,慢悠悠低低地说:“我其实早就想死了,不过是挂念孩子,才舍不得死。年轻时候我没相中胜武,我心里有个对象,俺俩互相喜欢。可我爸觉得胜武家有钱,我嫁过去不能遭罪,就硬生生把俺俩拆散了。也怪我自己当时不硬气。刚结婚的时候,胜武对我还行,我婆婆要是说点啥,他还帮着我。可后来我怀了乖囡之后就不行了,也不知咋他就学会了耍钱,还总是输,我攒那点儿私房钱都给他填赌债了。我不乐意,说他几句,他就动手打我。孩子出生之后,他家一看是女孩儿,更是对我不满。有几次胜武打我打得狠,我跑回来说要离婚,我爸妈都不同意,说孩子太小,不行,还说离了婚丢人。我就这么一直将就着。到后期胜武又喝起了大酒,赌债也越来越多,我都填不平了,他就跟他爸妈要。他妈护犊子,想法给他弄钱。他爸不给,胜武喝完酒就连他爸一块儿打。也就二三年,他家那点儿家底儿就让他败光了。我公公婆婆干不动了,怕他这样儿的吃不上饭,就托关系把他弄到镇上的火葬场上班去了。一开始他不爱干,总往家跑,后来就不咋回来了。都以为他有正事儿学好了,直到我去了几趟才发现,他是在那儿有女人了。那晚下大雨,我又去找他,跟他提离婚的事,我告诉他不想离都不行,我会直接上法院起诉。他一听就急了,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当时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热醒的。我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还在那喊,后来我明白过来了,我是在炼人炉里。深更半夜这么偏僻的一个小地方,整个火葬场就胜武一个人,哪会有人来救我。我一开始是害怕的,火着起来的时候,反而不怕了。也算是解脱了,否则跟他这样的日子,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边上的老于头儿,早已经泣不成声,沙哑着嗓子问:“孩子你咋不回来找我,你咋不来告诉我?”二丫说:“我告诉你,胜武就得进监狱,那孩子就成了孤儿了,他活着,乖囡好歹还有个依靠。师傅,这事儿我跟您说了,给不给我超度没啥,但我不想让孩子没了妈又没了爹,还希望师傅能明白我这当娘的心。
唐应和我站在那儿,听得震惊又气愤。谁能想到最亲近的枕边人,竟然把自己活活给炼了!简直就是当年的日本鬼子!
可又不能说她现在做得不对,当娘的,为了孩子,多苦多难都能往下咽。可这么个畜生让他逍遥法外,也实在是天理难容。
师父跟老于头说:“时辰差不多了,让二丫回去吧,究竟怎么回事儿也都弄清楚了。回头我给二丫超度,你就别再惦记了。
老于头儿不说话,二丫跪下,朝着屋里和她爹磕了头,便朝大门口去了。
老于头儿缓了一会儿,跟师父说:“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剐了他的心都有,你说我该咋办呢?
师父说:“干我们这行的,苦主说怎么办我们就照着办。二丫说的也对,孩子她爹要是蹲了监狱,那孩子咋办?”老于头儿说:“这些年她爸也没管过孩子,都是我们经管,他就是想管我们也不让啊,他家重男轻女,我怕孩子在那边受委屈。
师父没再言语。
三天后,穆老爷子帮着于家给二丫立了衣冠冢。回去的道上我问师父:“那个曹胜武咋办?”唐应在后面捅咕我,意思是让我别问,可我憋不住。一直到家了,师父也没回答我。晚上吃完饭,我不咋乐呵,师父告诉唐应:“去把东西拿过来。
唐应拿着一个袋子,掏出几页纸递给我。上面写着曹胜武是如何害死自己媳妇儿的。唐应说:“于二丫的魂魄那天晚上我就给拘回来了,我爸说等曹胜武伏法了要重给她做一场法事,这样她才不会因仇恨、怨念走错路。
再得着曹胜武的信儿是几个月之后。老于头儿来感谢师父,曹胜武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老伴儿因为悲伤成疾已经过世,只有他自己带着小孙女过日子。
06
其实,在写这个事儿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呈现它。我跟我那个当警察的表哥商量,他告诉我,你尽量往平和了讲,因为事件本身太恶劣,你再讲得很吓人,一个是也许不能通过,再一个你也要考虑一下那些未婚小青年的感受。
这些年,我身边的朋友,结婚的、离婚的、恋爱的、分手的,啥样的都有。这件事我跟他们讲,他们也都难以理解。一个人,得多凶残才能把自己的媳妇儿给活活烧了呢?
我跟唐应念叨,唐应说:“你只是知道了这件事,可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那阴遭地府的‘行就薄’上,记载着多少人的累累罪过,又记载着多少代的恩怨情仇?其实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都无外乎'如是因、如是果'。
佛家言: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世间万物,因果相应。有些事我可以在因果上消化和升华,可这样的事,我还是觉得现世报来的更让人痛快。
其实这篇之前我还准备了一个参加法会遇到的奇事儿,可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一个女性朋友的结婚请柬,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结婚的对象竟然是她一直痛恨的、动手打她的前男友。
我想说:男人打女人,首先是懦弱无能的表现,更重要的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无论事后他怎么赌咒发誓,都不会管用,因为疼不在他身上,他不可能悔改。所以奉劝未婚的朋友们,婚姻有风险、择偶需谨慎(热恋时也要带着脑子)
得了各位,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我也该睡会儿了。上次看到有评论说想看点儿吓人的,容我捋捋,看看下篇能不能来点儿刺激的。咱们下回见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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