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从前社交季,小伙伴会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无论是莫里哀笔下的上流交往,王尔德小说与剧作中的调侃,亦或是列夫·托尔斯泰、契诃夫等人对莫斯科、圣彼得堡生活与外省生活的对置,都在提醒着我们三百年来上流社交中诞生了多少奇情八卦。
这些社交活动的常规动作包括访友、俱乐部活动、骑马、出猎、赛马、宴饮、剧院看戏、舞会,基本也是按一天的时间顺序而言,早则从上午开始,最后的舞会有时能够延续到第二天清晨,人们借此结交政要,还有一个重要议题,按王尔德《理想丈夫》中谢弗列太太的话说:“这季节太强调婚姻了!”女人们“不是来追丈夫,就是来躲丈夫”
姑且放下王尔德不谈,单说《安娜·卡列尼娜》。沙俄时期的整个社交旺季相对集中在圣诞节到谢肉节(通常在3月)最后一天的时间里,那时莫斯科的贵族已从自己的庄园返回,而地方贵族也结束了田间工作。
托尔斯泰原著中基本涉及了所有我们提到的常规社交活动,而舞台版因为时长所限,选取了其中公众性比较强的,例如赛马、舞会、剧院看戏的场景,进而将安娜与沃伦斯基、卡列宁的感情冲突与变化置于其上:安娜和沃伦斯基在初相逢的舞会上情动,在赛马会上安娜难掩对沃伦斯基的关切而与丈夫撕破脸,而在两人私奔后,安娜又无所顾忌地出现在剧院这样的社交场所,遭到了众人和沃伦斯基的羞辱,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俄罗斯上流舞会的历史开始于18世纪彼得一世统治时期。在托尔斯泰写作的时期,社交舞会已经牢牢渗透到莫斯科与圣彼得堡城市居民中。舞会礼数极多,从着装来看,女性们(吉缇、安娜)身着露出肩颈的裙装,男性身着燕尾服、晚礼服,军人(沃伦斯基)则身穿制服。
已出嫁的女性跟随丈夫参加舞会,未出嫁的少女则需要有父母或其他长辈的陪伴,以给少女提供建议、保障安全,这就是为什么在莫斯科社交舞会上,哥哥斯蒂瓦为什么会把丈夫不在身旁的安娜托付给沃伦斯基照料,而尚未婚配的吉缇会有父母伴随在一旁。
舞会有惯常的套路,习惯以波洛涅滋舞开始,第二个舞蹈常常是卡德里尔舞,接着是华尔兹舞,玛祖卡舞是舞会的高潮,最后以科蒂荣舞结束。音乐剧中,安娜一袭闪亮黑裙出现时,大家正在跳华尔兹,沃伦斯基承诺要与吉缇跳的则是玛祖卡——它是一种芭蕾舞蹈,在19世纪初从巴黎传入俄罗斯。因为优美且具有击足跳(Entrechat)这样炫技性的动作,而被视为舞会的重头戏,同时跳玛祖卡时习惯进行的轻松、随意的谈话,试探性的表白,专门诞生了“玛祖卡舞闲谈”这样的称谓。
跳舞之前男伴要向姑娘们提出邀请,为了避免被别人捷足先登,沃伦斯基早早预定了吉缇的“玛祖卡”。一个姑娘如果在同一支舞蹈上接受两个人的邀请会引起决斗,同样,不是夫妻的两个人在同一个晚上连跳两三支舞以上也是非常容易引起非议的——况且,沃伦斯基因为跟安娜跳舞跳个不停,还爽约于吉缇了。
两个人成了道德靶子,人们叫嚣着“旁若无人!”“丑闻丑闻!”,风言风语从安娜和沃伦斯基初相识的舞会一直喊到剧院,剧院里却出现了一首高亢的Oh My Love,高亢的女高音如天籁之音,让安娜从头淋到脚般清醒。在鬼魅的头顶光中,安娜憔悴、狼狈,但是她颤抖着站了起来,已经决意结束自己的困境。
既冰冷又炽热,充满了吞噬一切生命力的火车站,是故事的引子和终曲,是音乐剧中给安娜设置的舞台,社交界则是再内一层的网,紧紧网罗住了安娜的生命。那是原著里的一句话:“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所过的是唯一正确的生活,而别人却在虚度年华。”安娜大概是不曾虚度的。
参考文献:
郑晔《浅谈18-19世纪的俄罗斯贵族舞会文化》
《安娜·卡列尼娜》近期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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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话把天聊死,连个姑娘都带不回家的阿尔塞斯特式社交↓
《恨世者》近期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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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环球影业、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19年5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113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等29地,放映超过4200场,观影人次超过40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并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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