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校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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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911事件18周年的纪念日,塔利班直接去美国驻阿富汗大使馆刷了一枚火箭弹,以示庆祝。
大使馆是一个国家领土的延伸,塔利班这个举动挑衅意味十足。
在竞选的时候,特朗普就做过承诺,要从阿富汗撤军,把美国从无意义的战争消耗中解放出来。
在18周年来临之前,他也积极地去和塔利班谈判了。几天前,特朗普还在推特上给这次和谈预热。
结果,特朗普左等右等,没等到塔利班代表,反倒是前线传来噩耗:
一名美军士兵在塔利班的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中死亡,塔利班宣称对袭击事件负责。
到了纪念日的今天,塔利班更是直接在大使馆门口刷火箭,这让特朗普很难办。
再砸钱去打击恐怖分子吧,那还是个无底洞,早点撤才是上策,但被人这么挑衅了不还手吧,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美国因911而发动的18年反恐战争,仿佛踏入了一个的无尽死循环:
连年征战,数万亿美元砸下去,已经养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反恐利益集团”:军队、军火商,军事承包商。
恐怖分子剿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很多人借机发财是真的,就像《让子弹飞》中土匪张麻子对黄老爷说的那句名言:“你出钱,我剿匪!
美国有一个普利策奖得主詹姆斯·赖森写了一本书,叫《美国的代价》。
他认为,美国耗时十多年的反恐战争没有给美国人带来任何好处,穷兵黩武的行为只是养出了一批借机发财的商人,让政客实现了自己的政治目的。
而美国老百姓得到的,只有鲜血、死亡,还有无尽的战争。
1
反恐骗局
2003年的圣诞节,小布什和国土安全部的高级官员们齐聚在白宫椭圆办公室,讨论一件生死攸关的事:到底要不要击落一架巴黎飞往美国的航班?
来自美国国防情报承包商的“机密数据”显示:一架法国航空的客机很有可能藏着恐怖分子和炸弹,目标就是让飞机撞向美国,重演911的悲剧!
提前得到消息的CIA安排了特工上飞机,还对旅客身份进行了排查,但是并没有找出恐怖分子。
眼看着航班离美国越来越近,特工还没得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白宫开始准备B计划:
在美国的空军基地,数架F-16已经挂弹升空,只待总统一声令下,就会马上出击,干掉这架法航航班。
最终,小布什最终没有下令开火,而是终止了“诱捕计划”,命令这架飞机立即返航,不许降落。
返回巴黎后,法国安全人员第一时间上飞机排查,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美国人说的“炸弹”和“恐怖分子”。
但即使如此,为了安全起见,美国还是叫停了法国、英国、墨西哥等多家航空公司飞往美国的一系列航班,理由是它们已经被恐怖分子盯上。
这一举动把数千名旅客阻隔在大西洋两岸。
一架航班能让美国政府如此紧张,还是因为911给美国人带来的创伤太严重了。
2年前,在2架民航客机的高速冲撞下,美国著名的世贸中心双子塔轰然倒塌,近3000条生命在大火和浓浓地烟雾中化为灰烬。
美国本土太平的日子太久了,即便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之中,美国也是稳坐钓鱼台,看大洋彼岸的欧洲打得你死我活。
在心理上,美国人一直觉得自己特别安全。
可是,911事件摧毁了美国人心中的安全感,让很多美国人头一次意识到,死亡离自己竟然这么近。
911事件之后,美国民众走上街头挥舞国旗,要求政府严惩凶手。
他们的诉求很简单,谁反恐,能够保护我的安全,我就给谁选票。
对于那个时期的美国来说,反恐就是最大的民意,以至于俄罗斯军事威胁、伊朗核问题、中国崛起等议题都要靠边站。
911事件仅仅十几天后,美国总统小布什就挥师中东,杀入阿富汗,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了塔利班政权,“摧毁”了基地组织。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本拉登并没有在这次行动中被干掉,依然在威胁着美国人的安全。
美国的反恐战争拖成了持久战,对于美国政府来说,任何一架可能有恐怖分子的飞机,都是大事,要严阵以待,再闹出911那样的事,民众的口水都能把他们淹了。
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他们在反恐这件事上太过上心,反而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为了更好地抓恐怖分子,CIA希望能建立一套强悍的情报系统,能得到恐怖分子的机密情报。
CIA找了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做这件事,叫做艾瑞匹德,这个公司的背后,是一位国防部和中情局同时追捧的大佬——计算机“专家”丹尼斯·蒙哥马利
丹尼斯·蒙哥马利,就是这位老哥差点让小布什总统打飞机
蒙哥马利最早不是一名“程序员”,而是一名医疗技师,但他对计算机很感兴趣,自学成才也能编写一些简单的软件。
人到中年的时候,编程竞争不过年轻人,蒙哥马利此时沉迷赌博,整天出入当地的赌场。
沉迷赌博的蒙哥马利开发了一套计算机软件,向他的赌友们吹嘘,这个软件可以用来计算一盒八副牌的“二十一点游戏”。
结果,这个软件被证明极不靠谱,他在赌场输多赢少,很快赔光了积蓄。
2010年,他还开了一张百万美元的空头支票,跑到拉斯维加斯的凯撒皇宫饭店企图一把梭哈翻盘,结果很快就被警察抓进号子里了。
出狱后的蒙哥马利,幸运地遇到了人生中的一位贵人沃伦。与蒙哥马利不同,沃伦是在世界上最大的赌场——华尔街发家致富的。
在跟沃伦的交谈中,蒙哥马利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天赋——出色的口才和演技。他成功地让沃伦这位土豪相信,自己是一位被埋没的计算机天才,手里的软件将来会改变世界!
沃伦被蒙哥马利打动了,投资成立了艾瑞匹德技术公司,蒙哥马利则拿出自己的技术和软件入股。
蒙哥马利这时候重新盯上了它的老本行赌场,他跟赌场经理吹嘘说,我有一款超厉害的“AI物体识别软件”,可以帮助赌场抓老千,自动识别客人的小动作。还有一款“视频压缩软件”,可以大大节省硬盘空间,这样赌场就不用频繁删掉以前的监控记录了。
2002年,沃伦提前买通了MGM大型赌场,准备在赌场里展示一下蒙哥马利的软件。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展示没有吸引赌场老板,反而钓上了一条大鱼:一位美国空军上校。
当时美国空军正在为怎么处理视频发愁,因为“捕食者”无人机传回来的视频很多,动辄几千小时,全靠人工识别工作量很大。
那个空军上校对蒙哥马利的软件很感兴趣,如果这个软件可以识别视频,那不就能大大加快处理速度了吗?
沙漠中的MQ-1“捕食者”无人机
蒙哥马利意识到,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机会来了。通过空军上校牵线搭桥,他很快接触到了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高层。
面对高层军官,蒙哥马利把“物体识别”这个名词一改,变成了高大上的“AI人脸识别”:
“我的技术能彻底改变美军无人机的作战方式,即便在阿富汗南部山区的高空,也可以通过捕食者无人机的摄像头来识别人脸,轻易找出恐怖分子。
为了让美国军方相信他的软件真的牛逼,蒙哥马精心包装了一场“现场实验”。
有一次,蒙哥马利邀请国防部官员来访,他为了凸显自己软件的效果,现场带着一个火箭炮的仿真模型来到了公司外的一片田野中,把火箭炮放置好。
当蒙哥马利就位后,他用另一部隐藏的小手机拨通了手下2名员工的电话。听话的员工们立马将国防部官员面前的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放上提前制作好的火箭炮影像。
这波天衣无缝的操作让美国军方很满意。
2003年春,蒙哥马利的艾瑞匹德公司,正式成为美国空军特种作战部队的国防承包商,负责提供无人机的软件。
没过多久,CIA旗下的科学与技术董事会也对蒙哥马利手里的AI识别技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能不能给情报分析部门也整一个呗,他们愿意掏钱。
蒙哥马利当然来者不拒,他给CIA的科学与技术董事会整了一个“AI识别分析系统”,号称能够从半岛电视台每天的节目画面中,找到恐怖分子传递的信号
拿走了上千万美元的反恐经费,蒙哥马利当然也是干活的。蒙哥马利的新系统开始源源不断地产出数据和预警。
每次他放出情报,CIA就抱着宁杀错勿放过的态度彻查。
这才有了2003年圣诞节前夕,蒙哥马利的新数据让白宫如临大敌的事情。
但是谎言总归是要破灭的,最终,蒙哥马利手下的员工忍不了了,站出来揭发真相,国防部和CIA取消了跟蒙哥马利的合同。
但之前差点误伤航班的乌龙事件,却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蒙哥马利这样的蛀虫和骗子,并不是一个个例。
借着美国反恐战争富起来的商人有的是,谁都知道扯上美国的反恐生意,一定能赚大钱。
光是阿富汗和伊拉克美军的后勤,就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拿破仑曾经有一句名言,士兵靠胃来打仗。美国作为头号军事强国,后勤当然要保证好。
美军无论是饮水、食物、营房建设,还是情报信息,都需要军事承包商的支持。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国最大的承包商,就是KBR公司。
在鼎盛时期,这家承包商有5万名员工在阿富汗工作,一家公司就比英国军队在伊拉克的人数还要多。
有他们保障的豪华后勤,美军士兵在异国他乡也能过上左手汉堡,右手薯条,哈根达斯吃不完就扔的生活。
这种生意里面大有油水可捞。
在伊拉克巴拉德美军基地,KBR经营着当地最大的垃圾焚烧厂,伊拉克没有环保要求,KBR就怎么省钱怎么来,直接把垃圾放在露天焚烧:
大量有毒的化学试剂、油漆、动物尸体、手术中切除的人体器官,都直接堆一起焚烧。
结果,垃圾焚烧站离美军基地太近了,导致该基地的美军士兵有14%的人都呼吸困难,感染哮喘、肺癌的概率也比别的美军基地足足高出50%。
美国有数百名参加过伊拉克战争的退伍军人对KBR发起诉讼,但KBR对这些起诉的老兵进行人身威胁,还买通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导致这起集体诉讼最终不了了之。
在建设美军营地的时候,KBR还偷工减料,电线都没有按照施工要求接地。这导致多名士兵在营房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竟然被电死了。
遇难的军人家属向法院起诉KBR,结果最终判定遇难的美军士兵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电线”而亡,KBR不承担任何责任。
美军士兵真是太难了,在外提防枪林弹雨,回营房洗个澡还要提防杨永信。
因为KBR给美军将军们承诺,退伍以后可以去他们公司挂名捞钱,所以对KBR一些中饱私囊的行为,将军们是能遮掩就遮掩。
反恐战争打来打去,打肥了一群美国国防承包商。
恐怖分子在哪里呢?
图:一名在电击中幸存下来的美军士兵展示触电伤疤
2
真凶到底是谁?
2001年11月,有一本名叫《禁忌的真相》的图书在美国出版,引发了美国舆论的轩然大波。
书的内容很劲爆:作者直接指控沙特银行、沙特王室,是911事件的幕后黑手,是给本·拉登提供恐怖袭击资金的大金主。
沙特与本拉登之间有着太多蛛丝马迹可寻:19名劫机者中有15人是沙特公民,本拉登创建基地组织的早期资金来源和赞助商,就有沙特王室的影子。
这一说法迅速成为一种关于911真相的猜测。
有个叫蒂娜的女士,她的丈夫汤姆是911事件的罹难者。
911让蒂娜成为了上千名“911寡妇”中的一员,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丈夫报仇。
看到这本书的蒂娜兴奋不已,然而,她找遍了周围各大律师事务所,没有人愿意接这桩案子去起诉沙特王室。
在911事件后,政客们经常邀请这些受害者的遗孀上电视台,安抚她们,陪她们一起流泪,好塑造自己关心911受害者的人设,可以拉到选票。
结果,等到这本书出版之后,这些政客、律师们就跑得一干二净,因为他们不想招惹沙特王室——一个跟美国石油、军工利益集团深度绑定的庞然大物。
只有一名叫做罗纳德·马特里的律师站了出来,接受了蒂娜的委托。
罗纳德在美国律师界很出名,他曾经战胜过强大的烟草利益集团。
2002年8月15日,罗纳德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他接受911寡妇们的委托,对沙特银行以及沙特王室成员提起诉讼。
受这次起诉的鼓舞,越来越多的911事件遇难者家属加入进来,提供资金支持,不少律师也自愿加入律师团,一起出谋划策,寻找证据。
仅凭一本《禁忌的真相》这样缺乏证据的书,是无法指控沙特王室的,律师团队们飞赴伊拉克、阿富汗、沙特、埃及、伊朗等地,搜集沙特王室和本拉登的关联信息。
各地传来的疑似线索、证据,如雪花般涌来,其中有不少材料甚至连美国情报人员手中都没有——因为他们不相信与沙特关系密切的美国政府。
911后,美国政府曾经应公众要求出过一份厚达832页的详细报告,结果在最关键的“沙特在911中扮演的角色”这块,报告里居然有28页的空白,理由是事关国家高级机密。
面对美国民间的律师,沙特王室也不甘示弱,指示在各国的法律团队对律师团的调查进行干扰,控诉他们诽谤,从事间谍行为,一些律师甚至还被不明人员秘密扣押。
尽管过程千难万险,但律师们还是拿到了一些关键性证据,比如911劫机犯的号码簿上有沙特王室亲信的号码,他们之间还有书信和资金往来。
更绝的是,律师团队还把本·拉登的金主之一,阿富汗大毒贩努尔扎依设计诱骗到美国,这名毒贩落网后交代了沙特王室与本拉登的一些秘密。
然而,没等阿富汗毒枭成为911事件的证人,他就被缉毒署的警察带走了,纽约联邦法院裁定:毒枭的话不能作为911案件的证人证言。
案件就这样被以各种理由拖着止步不前,打了一年又一年。
律师们也不断遭受各方的压力:有一个叫做阿西莫司的律师被人下毒,差点一命呜呼;麦克·迪克被CIA频繁骚扰,经常给他发警报;牵头的大律师罗纳德也在2013年因病去世,直到死都没能成功为911遇难者讨回公道。
2016年,沙特更是公开威胁,美国如果继续为911事件追责沙特,那就抛售美国国债!
还有另一种说法:911的真凶就是美国政府自己。
支持这种猜测的证据也很多。
2013年4月2日,美国公共政策民调基金的抽样调查显示,有11%的美国民众投票认为,911恐怖袭击是美国政府自导自演。
美国CIA分析专家乔治·比比(George bibi)在前几天发布的新书中表示:俄罗斯总统普京在2001年9月11日前两天,就曾警告美国前总统小布什。
“俄方情报人员获悉,有来自阿富汗的恐怖分子经过长时间准备,近期可能会在美国劫持航班发动恐怖袭击。
美国政府或许知道即将发生恐怖袭击,却放任这一结果发生,好给出兵中东争取到充分的民意基础。
飞机撞大楼的经典一幕,事后也被上百名建筑学家公开质疑,双子大厦倒塌的样子不像是被撞,更像是被定向爆破了一样直线下沉。
纪录片《缺失的证据》中,不少爆破学家认为这是提前装炸药并引爆才有的效果。
同时,世贸大楼有好几座,7号大楼没有受到任何飞机撞击和恐怖袭击,但在一号和二号大楼倒塌后,它也跟着倒了
在倒塌前,7号大楼发出了一些闪光,不少人认为,这是建筑物内的炸药引爆而发出的闪光。
还有阴谋论者说世贸大厦地下室曾经储存过600吨黄金,但在事发前几天被转移了.......
911的真相究竟如何一直扑朔迷离,没有人真的知道。
2011年,美国情报部门找到了本·拉登的落脚点,海豹部队潜入巴基斯坦境内杀死了本拉登。
奥巴马、希拉里等高层观看拉登之死的前线直播
一时间美国举国欢腾,无数人走上街头挥舞着国旗,高呼“美国万岁”。
美国民众以为,拉登死了,基地组织也消停了,反恐战争该告一段落了。
然而,拉登死了,美国的反恐战争却没有结束,阿富汗的匪越剿越多,奥巴马上台,依然继续增兵阿富汗,这场战争直到他下台都没打完,又交到了特朗普手里。
美军本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反恐,反恐只是一个出兵的借口罢了。
在巨大的石油、军火利益面前,在石油-美元的霸权面前,真凶是谁并不重要。
3
民众得到了什么?
2011年,当记者见到退伍老兵克赛迪时,他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
克赛迪是伊拉克战争中的一名老兵,已经从战场回来了整整7年。
现在克赛迪是一名重度瘾君子,大麻几乎成了他的日用药品。他必须随时拿着烟枪抽一口,才能勉强开口跟记者对话。
因为从战场回来以后,他一直饱受战场各种后遗症的困扰,只有毒品才能让他放松身体,降低头脑中疑神疑鬼的警戒。
在被派往伊拉克战区的十九个月里,克赛迪大多数时间都在战地监狱里看押犯人。
作为一名审讯员,克赛迪曾经虐待过无数的囚犯,这不是因为他生性残忍,而是上级军官对他下的死命令:
必须审讯出结果,无论用什么手段。
当克赛迪搬出禁止虐待俘虏的《日内瓦公约》跟长官理论时候,上级直接骂道:
“伊拉克巴格拉姆监狱中关押的都是前伊拉克军队士兵,你不用把他们当战俘,他们就是邪恶的萨达姆的士兵,所以不享有《日内瓦公约》!”
这也是小布什发动伊拉克战争时给美军的规定——在伊拉克不必遵守《日内瓦公约》。
长官的命令必须执行,但是没有人是天生冷血的刽子手,虐待了几个月的囚犯后,士兵自己的心理也饱受摧残。
克赛迪的肉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看着战俘遭受非人道的水刑,狗刑,他经常恶心呕吐,吃不下饭。
当服役期满,终于从战场上回国后,美国退伍军人事务处鉴定,克赛迪患有严重的PTSD(受创后应激性反应),处于精神上的伤残状态,每日要靠毒品和安眠药度日。
因为沾上了毒品,他的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家人也离开了他。
他无法得到任何工作,因为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时不时会出现急性焦虑症,无法在人多的地方待着,需要躲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所有的灯都灭掉。
只有在一片漆黑之中,他才能稍微安定一些。
更多的美军士兵,因为类似的心理创伤而自杀。
他们也有妻子,也有孩子,他们本来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为了美国政府才去的前线,他们因为服从长官的命令,才用非人道的手段折磨囚犯。
但是等政府的目的实现之后,就对他们弃之如敝履。
不仅仅是军人和家属受到影响,美国普通民众也深刻感受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被反恐战争重塑。 
美国大学的校园建设一直是按照“无边界,无围墙”的理念建的。
但911之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在周边建起了高达十英尺的钢铁护栏,学校的每一个入口都设置了安全闸门。每次有车子进去的时候,都要停下来搜查,以确保没有汽车炸弹。
美国学者感叹,大学变得像监狱和学术孤岛。
后911时代的安保策略,也开始影响美国的建筑设计风格。以前美国的建筑师更追求美感和艺术性,现在他们把“皮实抗造”放到第一位。
911后美国双子塔的继任者——世贸中心一号大楼,在地上60米高处会采用整体轴承技术,这样就可以抵御“自爆卡车(卡车炸弹)”的冲击。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设计也不能让纽约警察局满意,他们要求大楼的地基位置要更加远离人行道和大街才行。
反恐战争打了这么多年,恐怖分子按下葫芦起了瓢,今天消灭基地组织,明天出一个ISIS,后天又冒出新的恐怖组织。
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大使馆越来越不安全,越修越像碉堡
图:美军在伊拉克的大使馆
打了18年还没结束的反恐怖战争,就像一个持续流血的伤口,周围组织都有了癌变的趋势。
即便特朗普想撤军,也有心无力。军工利益集团、国防承包商、臃肿的情报部门,大家都指望着靠“出城剿匪”赚钱,把老百姓纳的税三七分成。
美国民众一开始支持反恐战争,是希望自己的安全能得到保证。
但是打到最后他们才发现,伊拉克和阿富汗民众的生活被毁了,他们自己的生活也被毁了,得到好处的只有政府和利益集团。
城外永远有张麻子,城内永远有黄四郎。无论剿匪是成是败,他们都是稳赚不赔。
至于美国人民,又得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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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美]詹姆斯·赖森 . 《美国的代价:贪欲、权力和无尽的战争》[M].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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