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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之后才发现,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迷思,比如之前狂丸写过卡通世界里的10大定律,里面提到过诸如「重力只有在你往下看的时候才会起作用」之类的卡通定律。
最近狂丸被一个新的动画片迷思困住了:为什么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大部分只有4根手指头?
实不相瞒,狂丸被这个问题困扰已久,从最经典的迪士尼卡通人物米奇老鼠开始:
到后来发现4指现象可真不少,猫和老鼠也是4根手指:
海绵宝宝也是同样的情况:
到长大了点后看的《辛普森一家》,竟然也还是只有4根手指:
虽然并不是说全部卡通人物都只有4根手指吧,但4指现象真的占了很大一部分,且几乎来自西方动画片。难道真的那么巧,动画片制作人们集体把第五根手指头忘掉了?
仔细想想,这大概不会是动画片制作人集体「失忆」,这背后的原因肯定不简单。而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也并不只有狂丸一个,国外一个视频博主ChannelFrederator就曾经正儿八经地探讨过这个问题,他把这背后的原因大致总结为三点。
第一个原因跟恐怖谷理论有关。恐怖谷理论狂丸以前在一篇小丑文章里提到过,简单来说就是,人类情感上会亲近比较像我们自身的事物,但当这个事物与人类的相似度超过了一定数值,但又不具备和我们同类的身份时,人类的情感就会开始排斥它了。
这意思就是,动画片制作人可能考虑到5根手指的卡通人物会不会过于接近我们的相貌,担心卡通片一不小心变恐怖片…...
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而ChannelFrederator总结的第二个原因才是经过迪士尼工作人员证实的:如果要画5根相对圆润的手指,那整只手看着就很臃肿,有点像香蕉。
5根手指最后的成品效果看上去会很像6根,有点像多指怪:
而3指又有点过于随意,看上去并不真实。
但4指就刚刚好,看上去非常和谐。
这是经过了许多动画片制作人实践的结果。如果要追溯4根手指的历史,那我们最早能回到1920年代,那时候美国的一个著名卡通片工作室Bray Studios就已经做出了4根手指的卡通人物。鉴于年代久远,许多早期的动画片已经被毁坏而没有保存下来,但我们依然能从留存的动画中看到4根手指的人物,算是最早的动画片之一吧,从此开启了后来的流行4指现象。
然后便是最著名的迪士尼人物米奇老鼠。1928年的黑白卡通片《汽船威利号》奠定了米奇老鼠的形象,身为主角的米奇老鼠从那时起手就是4指,虽然片子里米老鼠经常把手握成一个球状,但它张开时我们还是能发现,它只有4根手指。迪士尼从此定下了4指传统,之后的动画人物也多是4指。
自从迪士尼的4指米老鼠问世之后,接下来经典卡通人物「菲力猫」的出现进一步巩固了卡通人物4指的形象。
就这样,之后的迪士尼动画人物的手指数量基本就固定下来了,之后的动画制作多少沿袭了这个传统。当然也有5根手指的人物,比如科幻动画《Rick and Morty》等等,但依然有大部分保留4指形态。
除此之外,ChannelFrederator给出的第三个原因就相当实在了:省时省力更省钱
制作一部动画片是个相当耗费人力和时间的工作,回想早年间制作动画,技术和工艺都不如现在纯熟发达,人们少画一根手指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人力和物力。
最初制作动画,每秒大概24帧,这意味着,如果要呈现10分钟左右的动画片,每个卡通人物需要被反复绘制上千遍,这个工作量无疑是巨大的,所以少根手指就节省了很多力气。
同时也省了很多钱。迪士尼曾经透露过,少了1根手指为迪士尼节省过上百万美金。
这也难怪那么多卡通形象只有四根手指了。
但这一现象在日本却并不相同,日本动漫人物基本都是5根手指
这类例子很多,比如狂丸最喜欢的哆啦A梦里,除了机器猫本猫的小圆手,其他人都是5根手指:
甚至是有些西方动画片在引进日本的时候,都会被要求作出更改,把原本4根手指的动画人物改成5根。这又是怎么回事?
视频博主ChannelFrederator也给出了原因:这就跟日本文化有关系了。
日语中4的发音和「死」字发音相似,所以多少有些不太吉利的感觉,这跟西方人忌讳「13」这个数字一样,西方许多楼层没有13楼,能规避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规避。
还有一个原因是,4指在日本有特殊含义,跟黑道有关。日本的黑帮极道团体里有个「断指」的风俗,意思是如果你想加入黑帮山口组,你需要在入会仪式上切掉左手小指以表忠心,这承袭了日本武士切腹的遗风。
所以也一直有句话说,一个伸出两只手不够10根手指的日本人,搞不好以前混过黑道。
如此看来,4指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日本动漫里的一个忌讳,所以有一些动画在引进日本市场时,也会被要求多加上一个手指,比如于1999年开始播出的动画片《建筑师巴布》,2000年进入日本电视台播放时就多加了一根手指。
还有1994年的英国动画《邮递员派特叔叔》,他们都为了进入日本市场不得不多添一个手指:
这倒不是说所有的动画片引进时都会改成5根手指,例如《辛普森一家》后期有几季就保留过原汁原味的画面,算是少见情况:
日本自己制作的动漫里也有打破传统的,比如《铁臂阿童木》,早期的黑白阿童木形象就曾经出现4根手指,动画家手冢治虫曾说过自己照搬过迪士尼的经验。
后来事情发生了转变,考虑到需要刊登广告的原因,动画制作人不得不把阿童木的手指改成5根:
总的来说,动画片里的4指迷思算是终于搞清楚了,没想到这背后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但狂丸随即又思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有好多卡通人物都戴着手套?(所以动画片怎么这么多迷思啊喂......)
这也同样是个很普遍的困惑,其中官方吐槽最为致命,高飞电影里的角色Bobby Zimmeruski就曾经在动画里说过:你有没有想过为啥我一直戴着手套?
关于这一点,著名的美国独立动画师、动画历史学家John Canemaker曾给出过答案。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省时省力。
制作人在技术有限的情况下,一个手套就要比细细描绘手指关节容易得多。
John Canemaker给出的另一个原因是,手套有别于身体颜色,方便人们看得更清楚。
在黑白动画片的世界里,卡通人物一般身体都是黑色的,穿的衣服是白色的,这样如果手上戴个白色手套,就更容易区分开来,不然就成了黑乎乎一大片,多少有点影响观感。后来一些技术允许,卡通人物有了色彩,但依然保留了手套。
没想到卡通世界背后,需要动画片制作人考虑并协调的问题这么多,在各方考量下,最终制作出了我们看到的卡通片。
总之,无论是4指迷思还是手套迷思,组建动画世界的想象力与脑洞本就是天马行空的,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大家开心就好。
(文中图片素材均来源自网络,仅供学习交流使用)
参考资料: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0QZFQ3gbd6I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R3cvbLsbA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Anel3KU_LI
https://www.quora.com/Why-do-cartoon-characters-wear-the-same-outfit-all-the-tim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e_Simpsons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stro_Boy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ickey_Mous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ob_the_Builder
https://ja.wikipedia.org/wiki/%E6%89%8B%E5%A1%9A%E6%B2%BB%E8%99%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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