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as Debargue演奏舒伯特
他是少数几个戴眼镜的钢琴家之一
你还记得有哪些钢琴家是戴眼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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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杂志RondoLucas Debargue的采访
只译了采访部分,采访时间2018年2月;钢琴家迪巴格访谈丨“当音乐会结束后,我就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这样的生活了,因为它赋予我意义。”;2、钢琴家迪巴格访谈丨“我不爱钢琴,我爱的是通过钢琴我能达到的某种东西!” 3、钢琴家迪巴格访谈丨“对于演奏,我仍然负有强烈的义务感。” 本公众号所有迪巴格访谈,均由相信音乐是人文的一部分的可爱的萨沙同学翻译!特此致谢,欢迎大家文末给她留言,我们会推送更多她的译文!
RONDO:迪巴格先生,恭喜你获得古典回声大奖,感觉如何?
Lucas Debargue:还好啊,但我不幸地失眠了,我被失眠折磨着,几乎错过了我们的节目安排。很不幸,我的脑子在床上比在外面工作得更好,至少更集中精力!我没法把脑子关掉,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不相信理智就是一切,我尊重非理性的力量,我怀疑一切,只有在音乐中,我才能抛开怀疑。

RONDO:在你发行了第一张专辑之后,所有人都说你是自学成才的,真的吗?
Debargue:假的,关于自学成才的神话已经自行生长了。那不是真的。我是一开始并没有想成为钢琴家,当时我在乐队弹吉他,学习艺术和文学,早就放弃了弹琴。但我总是需要有人来督促我,挑战我和压制我。我正好找到了这样的人,还有老师们!我现在也有老师。我曾经生活得非常混乱、毫无头绪、漫无目的,就像一只灯光里的飞蛾。而现在一切又都走向了反面,我变成了一个控制狂,对自己的生活有着惊人完美的把握。
RONDO:你的前两张专辑都具有明确的主题——建筑和即兴。这张新专辑的主题是什么?
Debargue:我试图绘制音乐的风景。我对舒伯特音乐中那些冷酷和粗粝的方面更感兴趣。我不会把他描述成一位可爱可亲的作曲家,他是有点苦涩的。对我来说,这并没有负面的意思,但也体现了他奏鸣曲的结构的清晰。我可能永远不会弹舒曼那种零散的、无序的音乐,那让我感觉不舒服。另一方面,舒伯特也是一座直接通往席曼诺夫斯基的桥梁,通向他那不妥协的绝妙思想。

RONDO:你是如何理解舒伯特奏鸣曲“天堂般的长度”的?
Debargue:音乐的发展。舒伯特甚至在长乐句中也从不停止发展,他知道所有的音乐都基于变奏,由此,带来了神秘的东西。舒伯特的奏鸣曲向我散发着某种湿润的迷雾,但同时它们也显得非常清晰。这正是我要追求的矛盾。
RONDO:对于这两部奏鸣曲,你最喜欢谁的录音?
Debargue:据我所知,a小调奏鸣曲最好的录音来自斯维亚托斯拉夫·里赫特,是他六十年代在伦敦的现场录音。A大调奏鸣曲我更喜欢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的版本,非常自由,而且完美地达到了这部作品的一切要求。

RONDO:你对最近重新发行的保罗·巴杜拉-斯柯达的舒伯特录音怎么看?
Debargue:我恐怕我没法跟这种“本地色彩”的知识相媲美。我从没去过维也纳,也没有努力追求当时当地的本真。我还太年轻了。
RONDO:为什么没人能让席曼诺夫斯基(Karol Szymanowski)的作品受到大众欢迎?甚至西蒙·拉特也没成功推广他?
Debargue席曼诺夫斯基(编者按:他的中文研究倒是有一本)跟梅特纳的情况有些类似。梅特纳身处拉赫玛尼诺夫的阴影之下,却体现了一个属于他的世界,席曼诺夫斯基也是如此。席曼诺夫斯基对我的重要性体现在其音乐中存在的大量纯净优美的线条。这是复调的美感!他的第二奏鸣曲毫无疑问是一部大师杰作。
Karol Szymanowski

RONDO:你还录制了另一张新专辑,梅西安(Olivier Messiaen)的时间终结四重奏,说说它是怎么来的?
Debargue:它是单簧管家马丁·福斯特的心血来潮,我很兴奋能够参与其中。我十分痴迷于分析新的作品,非常着迷这部作品。很高兴我不是唯一欣赏它的。

RONDO:在你目前的四张专辑中,你演奏了八位作曲家的作曲。你跟其中的哪一位最相投?
Debargue:多米尼克·斯卡拉蒂。对我来说,他是这种音乐形式的绝对大师,非常聪明。他是第一位让我想要为他的作品录制专辑的作曲家。
RONDO:那些作曲家是你从不演奏的?
Debargue:除了舒曼?勃拉姆斯!我想我还不够成熟。
RONDO:你是少数几个戴眼镜的钢琴家之一,为什么?
LD:很简单,我受不了隐形眼镜,那让我难受,而摘下眼镜我就头晕。我视力很差,屈光度是-5,所以没办法,这背后没啥更高的意图。我也不是唯一戴眼镜的啊,布伦德尔、里赫特还有古尔达,他们都戴眼镜,而且都是优秀的舒伯特诠释者!

RONDO:舒伯特自己也戴眼镜……知道吗,你长得有点像美国演员史蒂夫·布西密?
LD:就是演《低俗小说》和《谋杀绿脚趾》的那位?多谢恭维!我觉得那很好啊,我知道自己在台上看起来就像只笨手笨脚的大猴子,还好吧……只要不登出来就好。我觉得重要的是保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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