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兽闻香,落花飞过疏影。朱门半掩,框取一阕春色照宫闱。打3月起,故宫的红墙便映衬着满园春色。赏花乐事,是紫禁城“蓄谋已久”的年度大礼。御花园的玉兰、静憩斋的杏花、东长房的碧桃......庭院深深,寻觅芳踪。当镜头中背景的人群开始虚化,绽放的花朵清晰起来的那一刻,犹如梦中。在盛夏,回顾紫禁城这一场春日花事。

撰文、摄影:回形岛

一场雷雨,驱散了北京连日的高温晴热,这也预示着北京正式进入夏季了。关于这座城,大家的印象,更多的是快节奏的上下班,就连身边的春光也是稍纵即逝。
若在节假日的闲暇之余,去故宫走走,一堵红墙,将那些浮动的嚣音屏蔽在外,也隔绝了北京这座城的忙碌感。
在故宫,这座明清两代的皇家宫殿,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木质结构古建筑之一,有着一种时光静止的美好。
唐诗宋词中的美妙意境,在紫禁城内,俯拾皆是。在这城内,时间好像是停止的,只有赏花人的不同。站在同一棵花树下,令人不禁思索:当年的人也是这样赏过花开的吧。
虽然年年花相似,但每年在客观的现实条件下,又有各种不同,尤其是宫内的花花草草。它们记录了这个春天,也记录下今年的一些故事。它们的细节之美,会让你与安静相会一二。
走进紫禁城的春天
宫墙外的御柳/悄然先至的春光
紫禁城的春天,是从城墙外的御柳生发新的绿意开始。自从去年城墙开放后,我就寻思着要在柳树新发的时候,在城墙上拍一下殿宇雄伟与柳色初新的对照。只是今年市政正在着手处理柳絮灾害问题,很多地方的柳树,都在做“手术”处理,这一客观因素,也波及到宫内。文华殿与武英殿周边的御柳都已经做了大面积修整,只留着主干,被孤立在各种花树间。
只有宫墙外的这一圈御柳,新生的嫩绿,挂满枝条,在和风春雨中,轻柔地飘荡着。
杏花春时,清平为乐
一朝春风起,杏花微雨时
对于紫禁城的春天来说,最为盛大的事情,就是杏花的盛开。御花园的那一株,去年输液医治,仍然没有挽回它的颓势,写意的枯枝上,挂着寥寥的几朵,勉强撑起御花园的春色。从趋势来看,已经不复当年的繁盛。
但也正因为它的盛开,也代表着,这座城的春天,是真的来了。花期虽只有短短一周时间,但位于静憩斋的那两株,开得倒是不管不顾。
杏花雨落,来岁寻约
去年宫内还有几株很美的花树,只可惜全在未开放区域。见官方发的图,花式真是一个富贵,确实如雪堆在枝丫上。
玉翠亭上少有花瓣的堆积,香风吹来,就顺着屋檐落下,掉入池内化成鱼,游过宫墙,飞向天外。
一树梨花,一片春心
御猫的白,恰似枝上梨花
杏花飞过,及至清明时节,再也没有其他花树能比得过正白的梨花。寿康宫的两株,赶上花期的小年,开得也是不比往日,懒懒散散地还没开上几朵,就急匆匆地搭了绿叶。而承乾宫的梨花依然繁盛。
一树梨花开满城,半衾幽梦照香雪
春风、飞鸟、梨花白。这是最明媚的景致了。没有夏日的闷热,也没有秋冬的干燥,天气晴朗着,风中也散着软香。
玉兰亭亭,排空绽放
最怜有韵,更慕无尘
在众多诗词文中,描写玉兰的,自认为最贴切的形容应当是作家老车的描述:“它们在枝头上,就好像一堆打破的瓷器,稀里哐啷,碎片上留着乌龙茶的茶渍。”而在北方,大多数玉兰栽植在雕梁画栋之前,或者繁密树林之间,完全没有南方的灰瓦衬的有意趣。
即便如此,在紫禁城,红墙作为幕布,大朵玉兰舒展出腰肢,豪爽地点出画意,微风再打掉花瓣几片,游鱼摆过水面产生涟漪,这一切倒是组合出别样的意境。
丁香千结,紫藤蔓郁
偏怨别,是芳节,庭下丁香千结
武英殿前有一条河,连同了城外的水路。每当殿周边的丁香花开之时,也就能看到鸳鸯飞来飞去的忙碌身影。这也算是给紫禁城添加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与此同时,这也带来了另一场重要的花事。在紫禁城内,虽然不比杏花与梨花那样会吸引大量摄影师来拍摄,但在紫禁城外的法源寺,却是一年一度,最为热闹的时节,院内的丁香开了,树下就会举办丁香茶会,僧人们展示茶道。几乎北京城内的所有摄影人,都被吸引过去。
情意绵绵的春日
这一株生长于僻静角落,我注意了很久。在冬日里,它萧条在寒雪下,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及至后来看到它开出这一树媚紫,才知道竟是丁香。
紫色这么浓郁的色彩,似乎更适合幽静相处的这一对。
绿蔓秾阴紫袖低,客来留坐小堂西
鹿们是太优雅了,举止回眸都熠熠生辉。
仲春之喜
二月兰,香雪海
苦荬菜,笑对春风
这时的紫禁城,却在悄悄酝酿她的另一场惊喜。正是仲春时节,城内的各处,都有花的绽放。比如墙角的二月兰,苦荬菜。在红墙的衬托下,气质也与一些野花野草,有了不同。
暮春初夏,花事未了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这是宫墙内,另一场花事了。她的花期,正好交接了梨花。主要分布地点:永寿宫、慈宁宫花园、文华殿。另外,在城墙外,也新植了几株白海棠。
其他两场花事赶上了大小年,有的花树开的一般。但今年的海棠,却没有这样的区分,每一处都丰盛至极。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躲在某一处角落的碧桃,周边是古松,大面积的阴影盖下来,也延长了她的盛开。一场新雨后,花苞全被打开,这也预示着暮春已至,夏日来临。
楸树馨香倚钓矶,斩新花蕊未应飞
楸树花,暮春时盛开。寓意“紫气东来”,在道家被称为“仙树”。也因此,崇信道教的嘉靖皇帝,下旨在宫内种植了很多楸树。及至现在,紫禁城的古楸树,都已是五百多年历史,这也成了北京现存古楸树最多的地方。
名气最大的,是乾隆花园古华轩前的“古华楸”。而明年,紫禁城将迎来其600岁的生日,所以今年的城内,很多地方都在精修,乾隆花园,也成了非开放区。只能等来年。届时,紫禁城的开放面积,也将达到85%。相信会有更多的景色可以给大家看到。
而现在的紫禁城,已入盛夏,骄阳似火,雨水浇花,这又将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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