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奶盖茶。图片来源： 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记者 Julie Wernau
他们说14亿消费者肯定错不了。但那些消费者往他们的茶里加奶油芝士是个什么情况？
这种中文叫做“奶盖茶”的饮料在制作时是用茶打底，上面盖上一层用奶油和奶油芝士一起搅打而成的轻盈绵密的泡沫。奶茶店鼓励顾客以45度角小口饮用以达到理想口感。这种奶盖茶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现象级饮品。
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消费者在位于上海一家繁华购物中心里的喜茶(Heytea)店排了几小时的队。该店售卖一种叫做奶茶玛奇朵的奶盖茶。两位女士慢慢地排到了队伍的前面，一边自拍一边在拍照间歇补涂口红。
21岁的大学生许萍玉（音译）挎着一只设计师手袋，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手提箱，她正在等待一杯售价人民币29元（约4.32美元）的季节限定荔枝茶。她在网上提前下了单，但还是已经等了30分钟。
她说，“即使需要改签机票，我也愿意等待。”
这种茶的配方让一些茶饮爱好者感到无法理解。34岁现居北京的英国人乔纳森·阿尔曼(Jonathan Allman)说，“我很乐意边喝茶边嚼一块芝士，但把它们弄到一个杯子里去好像就有点儿太扯了。”
在恒天然位于上海的一处研发设施，一位厨师用奶油芝士和茶制作奶茶玛奇朵。图片来源：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对于全球最大的乳制品出口商新西兰恒天然集团(Fonterra Co-operative Group Ltd)来说，这似乎是个机会。奶盖茶的迅速风靡促使该公司去年新建了一家年产2.4万吨奶油芝士的新厂，以满足中国市场对奶茶玛奇朵的需求。一夜之间，该工厂成了新西兰最大的奶油芝士生产厂之一。
恒天然食品服务业务的渠道发展总监杜静(Angela Du)表示，中国人对奶油芝士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人们与奶油芝士的亲密程度还不如跟面包圈。
恒天然方面称，传统上中国人喝茶不加奶或糖，更不用说芝士了。这种新奇的二合一产品大约十年前起源于台湾的大排档，但那时一般用的是不含奶的奶精粉。
喜茶作为一家连锁奶茶店，2017年在上海让在茶里加奶油芝士的做法广受欢迎。很快社交媒体上就充斥着消费者脸上挂着奶油芝士胡子的照片。 “Hitea”等山寨品牌很快涌入市场。
消费者说这种奶盖茶又酷又健康。“就像一片云那么轻柔，”黄家硕（音译）在北京一个温暖的春日享受她的奶盖茶时说。
喜茶27岁的创始人聂云宸(Neo Nie)说，奶油芝士的加入丰富了奶盖的质感和风味，同时还平衡了茶叶的苦味。“芝士很厚，但同时又非常丝滑”。
开在上海一家繁华购物中心里的乐乐茶(Lelecha)，店员正往茶饮上加奶盖。图片来源：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消费者点的各式茶饮。图片来源：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恒天然位于上海的研发中心正忙着设计奶盖的新一代产品，并将它们推介给彼此竞争的奶茶店，这样每家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专属配方。
上海一家乐乐茶的店长高云（音译）表示，有时她开门营业时已经有50个消费者等在外面了。他们最新一家店面1月份在南京开业时，因为排队的人太多他们不得不请保安帮忙维持秩序。消费者有时还会因为排队爆发争吵。
据估算，中国新式茶饮店每年能卖出5亿杯奶茶，这让恒天然面向中国饮品渠道的销售额在五年里增长了三倍。这些饮品店包括喜茶、乐乐茶、一点点(Yi Dian Dian)和奈雪の茶(Nayuki)等等。
来自美国爱达荷州的文案编辑茉莉·高尔(Mollie Gower)一直居住在北京，她在喝一杯芝士奶茶。图片来源：Mollie Gower
正如其他外国品牌一样，恒天然也在试图打入中国富有的年轻人市场。与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不同，这一代独生子女从不知道贫穷的滋味，并渴望尝试新鲜事物。进口牛奶被作为健康食品进行营销，乳制品也在更多地进入中国人的饮食。
因此恒天然并不会止步于芝士奶茶。该公司在中国的四个全时研发机构聘请了中国厨师，寻找将乳制品引入传统中国饮食的方法，包括火锅和汤圆。芝士虾球、黄油炒饭、咸蛋黄点心，芝士炒饭和芝士春卷是恒天然安佳(Anchor)品牌在中国推出的佳肴之一。
大热的“脏脏包”也极大地推动了恒天然的销售，这是一种用黄油酥皮制作的黄油巧克力面包。这个发明爆红的部分原因在于，粉丝们热衷于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发布吃它时的照片——你很难不吃得满脸都是。
尽管奶盖茶轰动一时，但对一些人来说依然是一种后天培养的品味。来自爱达荷州的27岁文字编辑茉莉·高尔已经在北京住了四年多，她说跟一群朋友尝试过这种饮品，但并没有被它打动。
她说，“就好像一坨泡沫漂在茶上面，我只会在喝啤酒和泡沫咖啡时才会想要这种厚泡沫。”
她或许是幸运的。香港的酒吧已经开始提供上面漂着奶盖的“啤酒玛奇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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