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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选·美的第1129篇文章
本文作者柯振兴,文章原载于微信公众号:美国劳动法观察。
我站一直关注未来的工作形态。在已经拉开帷幕的民主党初选中,全民基本收入(指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公民在无需任何先决条件的情况下定期获得一定收入,参见全民工作保障方案 VS 全民基本收入方案),作为应对未来可能的大规模失业的药方,成为民主党初选的一个话题。Kamala Harris建议为中产阶级家庭设立“适宜生存的收入”(livable income)基金,每个月发放一定数量的现金(具体数额根据个人的情况而定),这被认为类似全民基本收入的方案。South Bend市长Pete Buttigieg则认为全民基本收入是一个值得严肃对待的话题。而Andrew Yang(杨安泽)完全将全民基本收入作为其竞选纲领的核心。
杨安泽认为,随着自动化进程的加速,AI和机器人将逐渐代替人类的工作。以卡车司机为例,随着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未来肯定有大量卡车司机失去工作,但是,要求卡车司机都转型为计算机程序员等技术员工从而实现再就业,这也不大现实。因此,对于未来的失业问题,现在就必须有所思考有所准备。
为此,杨安泽提出了“自由红利”(Freedom Dividend)项目,具体内容是向18岁至64岁的美国人每个月发放1000美元,无论这个美国人是否有收入有工作。这个项目的目标是,即使劳动者将来因为人工智能或者机器人失去工作,这个收入也能保证他不至于陷入贫困。杨安泽还提到,在阿拉斯加,州政府在过去的37年间都向居民分红,每年在1000美元到2000美元之间。关于“自由红利”资金来源,杨安泽的想法是开源节流。节流方面,医疗保障制度(medicare)和医疗补助制度(medicaid)将基本不受影响,但是对于接受政府福利比如食品券的人,将需要在政府福利和“自由红利”中二选一。开源方面,杨安泽提出将向从自动化和人工智能应用中获益的科技企业征收10%的增值税(value-add tax)。
但是,这个方案遭到Wendy Liu的批评,该文刊登在Dissent网站上(https://www.dissentmagazine.org/online_articles/yang-gang-education)。
在文章中,Liu首先回顾了全民基本收入方案的基本标准:全民基本收入的“全民”必须是真正全民的和无条件的;能提供足够的收入来维持生活;补充而不是代替福利国家。
对照这三个标准,Liu认为,杨安泽的方案没有一条符合。首先,杨安泽的方案只针对公民。其次,每年12,000美元仅仅能帮助美国部分地区的居民免于贫困问题。最后,为了支撑“自由红利”项目,杨安泽将取消部分政府福利。此外,Liu还指出,全民基本收入方案一般都会搭配反通货膨胀方案(毕竟向社会发放了大量现金),但是杨安泽的方案也没有提到这一点。
Liu总结道,杨安泽的方案并不打算修补我们经济中的问题,而仅仅是应付社会问题的一张创可贴,只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动化带来的失业问题。杨安泽的方案固然受到了NEET群体(即not in employment, education, or training)的欢迎,但是并没有尝试改变导致这些群体失业的社会结构,也没有尝试去回答如何才能构建一个更加平等的社会这一问题。
Liu最后说,杨安泽确实讨论了劳动者问题。比如在Iowa州做竞选活动时,他大谈卡车司机的遭遇。但是他依然聚焦于与自动化相关的成本节省,而不会讨论最低工资和工会,他已经预设了劳动者是流动的也是顺从的,只会认命去接受雇主提供的工作条款。这也是他和Bernie Sander的显著不同。Bernie Sanders会坚持劳动者需要团结起来积极地为了尊严而斗争,并且社会财富的分配和权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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