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陈述
中国基因科学家贺建奎HeJiankui)于十一月二十五日声称他曾为七对夫妇的体外受精婴儿进行基因编辑,目前已有一对双胞胎女婴成功出世。他的基因编辑手段是Crispr-Cas9方法,但目前进行这样的基因编辑已没有任何科学创新价值,通过Crispr-Cas9方法进行准确的基因编辑已经属于常规操作的范围。
他编辑的真正目的在于改变一个称为CCR5的基因。该基因的一个功能是在体内生成一个能够接受HIV病毒的蛋白质,而HIV是导致艾滋病的病毒。所以,改组CCR5基因有可能起到防止艾滋病的作用。
科学价值与风险
这类工作的根本科学价值在于通过基因改组来防止和治疗人类疾病,这是近二十多年来基因研究的一个大方向,也是人类未来必然面对的一个现实。尽管如此,贺建奎的冒然行为也是为时过早、十分不当的,因为这样的编辑隐含着难以预测、难以估量的巨大风险。
首先,我们对CCR5基因的认识还不够全面、彻底。除了是艾滋病之源外,CCR5基因还有防止其它病毒的良好功能,如西尼罗河West Nile)病毒和流行感冒病毒。没有正常CCR5基因的人,就更可能受到西尼罗河病毒的感染及更容易死于流感。与此同时,目前艾滋病已不是什么致命的疾病,有其它更好的预防和治疗方法。
此外,CCR5基因很可能还有其它我们目前根本不知道的功能。不仅如此,CCR5基因还可能会关连和影响到其它基因的正常功能。因此,对CCR5基因进行改组,完全有可能带来其它严重后果,这些都是我们目前无法预料的。
通过基因改组进行人类疾病治疗,目前只适用于难以治愈的疾病。对这些病人进行基因改组,改组后的基因只局限在这些人身上,不会流传出去,所以是研究和发展基因疗法的合适场所。象贺建奎那样的做法,改组后的基因很可能会进入人类基因库,而有可能最终改变整个人类的未来。正因为如此,世界各国都有法规禁止这样的基因改组。贺建奎的行为显然也是违反中国的有关法规的。
很明显,以防止艾滋病为理由进行基因编辑,完全是一个借口。贺建奎的根本目的在于在全球引起前所未有的争论。就此而言,他的目的已经实现。
道德审判
人类基因改组是人类未来必然面临的现实,但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就冒然行动是极端不负责任,也是非常不道德的。一件事情必然要发生,并不意味着我们现在就可以让它发生。人人最终都会死去,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现在就都应该去死;太阳和地球最终都会灭亡,也不意味着我们现在就可以将地球毁灭(目前人类还没有毁灭太阳的能力)。时机不成熟就冒然行动,往往是凶多吉少。象人类基因编辑这样的重大问题,更不能冒然行动。
贺建奎的行为经不起任何道德审判。他的行为不仅在全球引起了前所未有的争论,而且可能会促使其他人纷纷效仿,进一步扩大事态,以致无可收拾。人类极具竞争精神,科学研究的竞争也十分激烈。贺建奎已经率先进行人类基因改组,别的科学家必然感觉自己已经落后。别的国家和政府也会觉得中国无理强先,从而促使其法规的改变与放松。总之,潘多拉的盒子(Pandora’sBox) 已被贺建奎打开,要想再关上已经不可能。
人性善恶
孔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如果孔子原本正确的话,通过基因改造后,他就不一定还正确了。孟子说,人性中有善端和恶端。就成人而言,这是完全正确的。通过基因改造后,孟子的话是否还正确,也难以料定。无论如何,贺建奎的行为都是人性恶端的显露。
象这样重大的问题,应该由政府统一组织、管理和控制。就象太空探测那样,将大批科学家集合起来,统一规划,协作努力,稳步前进,有条不紊。两天前,美国的InSight号在火星成功着陆,将对火星的内部结构进行为期两年的科学研究。这是人类应该如何着手重大问题的凡例。集体统一合作行动,才会有效抑制人性的恶端,发挥人性的善端。
人类的过去与未来
人类的过去经历过许多的灾难,人类的未来也必将面临同样的灾难。恶人掌权,人类受难,希特勒就是一例。不过,人类作为最智慧的生命,是不会轻易灭亡的。目前中国的有关部门已开始调查此案,同时也引起了世界各国的警惕。相信此基因编辑的后果会及时得到有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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