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现实，心怀理想，我想很多朋友都做到了矢志不渝，一意孤行。但我们如果脱离现实，或者因此而陷入一种自我麻醉的迷幻之中。乃至于为了某种目的而去自欺欺人，那将是不自觉的莫大的遗憾与悲哀。


有关啓蒙的诸多话题，在这个圈里其实已经是常识。换言之，在圈里的人，对此类话题基本上都有所共识。启蒙的过程，如果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顿悟”与“渐悟”之分。很多朋友也许很反对我用佛家的说法来类比。但是，其内在的道理的确如此。言下之意，有人会醒悟，也有人永远不会“醒悟”。大众的愚蠢，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这其实也是人性永恒的规律。正如勒庞的意思：大众是趋于无意识的。
我见过很多年轻人醒悟的过程，他们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凡事喜欢问个“为什么”，务求把因果利害探究清楚。与其说，有人啓蒙了他们，毋宁说他们是自己醒的。那些所谓的啓蒙知识，只是让他们觉得与自己不谋而合罢了；坦诚的说，这也是我自己曾经的感受。
我们现在每天面对的惨绝人寰的事，可谓不胜枚举。每天都有人身陷囹圄。但是，有些写手打着啓蒙的幌子，到处追热点、炒热点，如同走马灯。有些人甚至自欺欺人的以情绪化语气对某一件事大肆渲染，动辄冠以啓蒙的崇高名义。
事实上，稍加留意不难发现，这种“口头上的壮举”的影响范围只在圈内。但是，这种情绪化的壮举，有很大的副作用。据我的观察，一方面，会把思考能力薄弱的人，带入某种缺乏深思熟虑的情绪冲动，甚至让他们陷入危险；另一方面，也很可能吓跑某些刚进入此圈的人，让他们觉得躁动狂妄而不切实际。这种自以为是的写作姿态，本质上与哲学家柏林说的“积极自由”在作用效果上，简直殊途同归。譬如，《某某事件可以叫醒所有人》之类的大跃進式的标题。倘若作者是单纯率真而写的，那倒是可以谅解他的见识；如果是精心打造的，其用心大概就不那么简单了。当然，这是他们的自油。我更多是觉得这样的写作，对文明与理性的建构，有害而无益。
所以说，号称啓蒙所有大众几乎纯然是个伪命题，指望大众都醒来是不切实际的虚幻和意淫。大众几乎只为利益所动，比如你跟他们激情澎湃地说：跟我们走，就可以睡地主家的姨太太小姐。他们一定会跟你走的。如果把这种感觉放在我们的圈内，给大家整天说：“因某某事，大众这下都会醒来的”，简直与“睡地主姨太太小姐”之类的承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上面说这些话，有些朋友难免会觉得这是给同道泼冷水。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清者自清。路遥知马力。或者说，我坦然地说出口，更多是自我安慰。我也不苛求他人理解，但求问心无愧。
我现在只想做点实事，比如已放弃体痔内的工作，简约生活。窃以为，如果嘴里喊着我们的理想，心理怀着强烈的物欲，那无疑是助纣为虐。我理解物欲是人不可或缺的需求，但是你要明白，在我们共同的处境中，你的消费和所谓的创造，几乎都是给牠们提供收拾你的机会，拖延牠们的历史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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