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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不明



我有个教授把一个人的影响力称为“翼下之风”,意思是Ta的所作所为给周围人带来的影响,虽不可见也无法量化,却无时无刻决定着Ta将往何处去,又能走多远。


今年火人节,有好些朋友都说是看了我去年写的火人节才慕名而来的。记得在营地第二天,就有个戴眼镜的欢脱小哥来跟我打招呼,说是我文章的读者(为什么你们都能一眼认出我?)因为他经常披着一张蝴蝶翅膀的披风,我都叫他Butterfly。


Butterfly是一个眼神迷茫的大男孩——虽然年龄够大但还是像孩子似的,仿佛永远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的状态,出门就到处找吃的喝的,超级可爱,他和彤彤是我这次火人节最喜欢的玩伴。


说到影响力,让我感触最深的是有一次深夜,我们China Village营地办烧烤趴体,不知从哪里来了位白人中年女性,看上去是坚强又温柔的模样,虽然眼角已有饱经风霜的痕迹,但目光仍然清亮有神。


其他人都在自娱自乐,我和彤彤就站在不远处陪她聊天。女士很亲切,先是大大赞赏了一番我们的营地,又问了一些初次见面时的例行问题,例如你们从哪儿来,平时都做什么,怎么知道火人节的。


彤彤就说我写了一些火人节的文章,让很多中国人了解到它。女士便来了点兴致,问我:“你都写了什么?你是怎么和他们介绍火人节的?”


我正不知道该从哪一部分说起,彤彤便回答:


“她写的是 ‘Love is longer than death.’”


这是我去年火人节文章中最后一篇的标题。然而当我听到这句话变成英文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却突然被撞击了一下,熟悉的概念生出了新的意义,就像提醒了我一件无比重要的事。


眼眶一下子就热了,我下意识把脸转开。奇妙的是,当我再看向那名女士的时候,发现她也安静了下来,惊喜地望着我们,睁大的眼里充盈了泪光。


我很感动,对她说:“这就是我在temple里领悟到的。”


“It’s true!”,一句话仿佛打开了她的心锁,她立刻动情地说起她的丈夫在几年前的车祸里丧生的事,以及对爱人无尽的思念之情。


直到她离开后,我内心的波动都久久无法平息。


我曾经在最后那篇文章中写道:


“如果我只记得火人节里的一件事,这件事就是爱。


把这八天里一切癫狂的影像和声响层层拨开,所有浮夸而刺激的标签一一拆下,其内核里留下一个沉默而沉重的爱。当狂欢的人群如潮水般从激进仪式中褪去,当肆意的情感在烈火洒下的灰烬中归于平寂,它就是我们每个人带走的唯一讯息。”


幸好是这一句,这句唯一的讯息,我领悟了它,写出了它,彤彤记住了它,说出了它,才会在这一刻送到了这位陌生女士的心里,让她再一次想起了逝去的爱。


*摄影师不明


留不住,也不想留住


今年火人节的庙宇名叫Galaxia, 灵感来自于科幻小说鼻祖Issac Asimov《基地》系列中的Gaia, 就像女神的名字一样,是座极具生命力的旋涡状星体,又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曼陀罗。她庆祝着所有于未知中存在的希望,恒星,行星,黑洞……,宇宙的脉动把我们所有人卷入这旋转的星系之梦中。


设计师说,Galaxia是一种终极的network,它将万物众生连接成一个整体。


而在建筑学出身的我看来,这是一座功能、结构和艺术完美统一的建筑作品, 她气质超凡脱俗,简洁却动人心魄,超越了历届神庙所能到达的高度。


也许是因为建造难度,今年神庙的工期严重滞后,火人节开幕两天后都还在赶工。我们迫不及待数次前去瞻仰,都被挡在了安全线的外面。


终于磨蹭到一个感觉“怎么着也得完工了吧?”的晚上,我便和彤彤、Butterfly约好专程去拜访她一次。


*摄影师不明


我可以不经意间路过任何营地或艺术装置,但进入神庙却应该是慎重的。上一年,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了燃烧前的神庙,便被排山倒海的悲痛和人们的齐声哀鸣完全击倒了。


神庙的造型再美,也只是光秃秃的木质骨架,人们自发地寄托期间的思念才是她的血肉。到了晚上,穹顶亮满了明灯,就像一串串发光的灵魂升入宇宙的华盖,与群星共舞,直至没入那深不可测的黑洞,放逐去了暗物质外海中,再也不知何处是彼岸。


送行的队伍已经走到尽头。神庙为我们再现了Ta们的最后一段旅程,也让我们得以目送Ta们最后一程。那是我们无可替代的失去,所以每次抬起头,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部分离我而去。


Let them go.


留不住,也不想留住。我们终会心碎成灰灰飞烟灭,是因为我们拒绝痊愈。我们被击垮,是因为我们不舍脆弱。我们带着不可能被解答的伤痛活下去,是因为那对于活着来说很重要。


四周的桁架和中央的曼陀罗花心上依旧放满了纪念品,逝去之人的肖像,随身物品,各种颜色和字体的离别寄语。


又有几位burner没能等到今年的火人节,便意外离开了人世,Ta们在往届火人节上的照片被曾经同行的burner放进了庙里。


然后我回头对彤彤说:“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你们要记得把我的照片带来这里。”


路过之处,有的人在放声痛哭,有的人在诉说和祈祷,有的人只是呆坐不语,也有人相拥着沉沉睡去。Galaxia把我和所有人的情绪融合起来,那声势仿如惊涛骇浪,临到眼前却平静深远,将我安然淹没,深深埋藏。


我没有在危机里挣扎,也没有在冲击里破碎,我只是消融在她怀抱中了。


就像一山在庙里写下的字句:“每个人的哭泣都是我的哭泣。


每个人的失去都是我的失去,每个人的丧钟都是整个人类的丧钟。


就算痛彻心扉也不再害怕,因为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有神庙守护着我们,和世界的角落里每一个受伤的灵魂,她把悲伤化作一种由衷的喜悦,来与我们共同庆祝。


*Photo by 春阳 @Chunyang Shen


我不想离开


我们在神庙里静静地转了一圈,遇到了Pascal,却也只是短暂的打了个招呼便错身而过,好像生怕搅动彼此心里那片深沉的水域。


我并没有哭,可能是有伙伴陪伴,可能是夜晚的音乐太嘈杂,也有可能是还没有到神庙存在的最后一刻,心里总还留有余地。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我们在神庙外遇到了一个正在弹钢琴的艺术家。露天的钢琴布满了白色的灰尘,他弹得非常投入,琴键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趣的是,他和围观的burner们头上都戴了一个发着蓝光的耳机——似乎只有从耳机里才能够听到他的音乐。


秘而不宣的音乐形成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听众脸上沉醉的表情诱使我们靠拢过去,从钢琴旁的箱子里找到了几个同样的耳机。


戴上的瞬间,外界的嘈杂完全被隔绝了,钢琴的声音就像潺潺的流水灌进耳道,冲刷过细小的绒毛,带走了所有附着在上的灰尘,一路流淌到了心田里去。


只有音乐可以不动一砖一瓦,就在这漫天的沙尘中建立起一座绿洲。而我们就像长途跋涉后的驼队,凑在这一汪汩汩清泉旁,洗净了桎梏双脚的泥泞和蒙蔽双眼的风尘,干枯的脸庞全部被波光照亮。


我们被他的演奏带入了化境,席地而坐准备用心聆听。这时我一抬头,刚好看见一山小心翼翼地跨进人群,就坐在我们前方。


我拉着彤彤走过去,紧挨着坐在了他身边。他眼里露出一丝惊喜,我们便相视一笑,就又将注意力投入到了琴声中去。没过多久,Pascal也找到了我们,默默坐在了一山另一侧。



我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音乐。这条河流跌宕起伏,无始无终,我站在湍急的波涛中,去寻找水声的源头,就回到了自己的过去,顺着水流的方向瞭望,又隐约洞悉了自己的未来。亲人朋友的音容笑貌、共有过的人生片段,像走马灯一样闪现又消失。流浪过的地方,爱过的人,伴随着大河中举世无尽的悲欢离合,也被那指尖一一激活,再次紧扣住了我的心弦。


我心潮澎湃,忍了又忍。睁开眼睛想平复一下心情,却在不经意之中看到彤彤脸上的泪光。


就这样我的眼泪也轰然决堤。我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一山的手。横在我们面前的,是庞大无比的人生,哪怕只有这一刻,我想和他们并肩战斗。


直到高潮淡去,我擦干满脸的泪痕,取下耳机深呼吸着,看向那些还在苦海中沉浮的人们。


Butterfly笑眯眯地蹲在我身后,一副不谙人间疾苦的天然模样。感觉他已经等了挺久了,我便对他和彤彤说:“我们去playa玩吧?”


回头我看到一山还戴着耳机没动,心里虽然知道他还不想走出来,却抱着一丝期待,想让他跟我们一起去playa深处,去黑石城最远的边界,逃离所有配乐与照明。


我擅自取下了他的耳机,他却犹豫着,不置可否。然后我们站起来,互相拥抱道别。他说:“你去吧,回来之后,我肯定还在这里。”


我笑了笑说:“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这就是火人节,遇见和道别都是转瞬之间的事,上一刻还在心心相系,下一刻就要各奔东西。但是我们不用扼腕叹息,反而应为这短暂预演过的一生鼓掌。


后来聚在一起聊天我才知道,一山当晚在庙里呆了一个通宵,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精彩绝伦的幻影。他说:“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劝我离开?我不想离开。”


“你走的时候,朋友问我,为什么不留住你。我觉得,如果我能留住你,你就不是你了,如果我跟你走,我也不再是我了。”


一切都是幻象


*Photo by 寓哥 @寓哥

*Photo by 寓哥 @寓哥

*Photo by 春阳 @Chunyang Shen


今年那个颇有星战风格的火人,燃烧的时候真是极尽辉煌绚烂,好像果真处于星球大战的战场,炮火隆隆,焰云烈烈,层层叠叠的烟花沸腾了夜空,伴着人群一浪高过一浪的狂欢,没有一刻停歇。


八天的日日夜夜,我们无数次靠这座火人辨别方向,它不仅是黑石城的镇城之物,也是所有burner们的精神支柱,几乎被赋予了一种宗教意义。观看它的毁灭是会让人疯狂的,那意味着乌托邦的终结。


结界就这样打开了,现实中的烦恼张牙舞爪君临城下,它们大举入侵,埋伏在了每一处灯火熄灭的帐篷里,等着捕获一个个落单的战士。


那一晚,黑石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两侧营地都空无一人,burner们都倾巢出动去做最后的抵抗了。我和彤彤走在这亡国的夜色里,回想第一天我们遇见时说:“一想到火人节才刚刚开始,心脏就狂跳一拍。”


走着走着,路边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叫住了我们,那是个亚洲面孔的男子,穿戴体面,神志清醒,独自守着帐篷里一桌子高低胖瘦的酒瓶。他热情地招呼我们过去,挑选了一瓶威士忌,给我和彤彤一人倒上了一杯。


边喝他边与我们说笑,而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末了我们道别,他放下了酒瓶,轻描淡写地说:“没准我也不是这个营地的人,谁知道呢?”


不久彤彤也走了。我独自回到我的营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幸免于难,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挨个走了一遍周围的房车,也没有寻见那些熟悉的面孔。巨大的恐慌包围了手无寸铁的我,令我惶惶不安。


一念之间,这空旷的营地,宏大的黑石城,无边无际的沙漠,乃至天地之间,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唯一能够收留我的,只有神庙。我的心里已全军覆没,就只有那一点光还亮着。


我立刻找了辆自行车,骑上去就往外奔。找不到能够标示自己的照明物也没关系,我已经不需要被任何人看见了。


我拼命地骑,把两旁丢盔弃甲的burner和他们偃旗息鼓的阵地都迅速甩在身后,逃命般冲入了playa,就像猛地投入了一片冰冻的海洋,立刻和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从而得以在窒息的统治里正常呼吸了。


矫饰的月光下,激光划破天幕,花车流光溢彩,强劲的音乐仍声震云霄,它们是如何合谋着想伪装成一切如初的模样,我只能冷眼旁观。因为一个惊天的谎言已经被戳破——火人的身影凭空消失了。对于几个小时前的那场大火,我毫无印象。我只知道它不见了,而这里没有人关心,甚至都没有人发觉。


可在他们看来,会不会我才是那个唯一的逃兵呢?黑石城正在垂死挣扎,前线还在酣战不休,当所有人朝那所向披靡的虚无发起最后冲锋的时候,我却放弃了抵抗,偷偷从后方隐秘的壕沟里偷渡去了弱者的庇护所。


所以他们也都和我没关系了,谁也不会在乎谁了。我泪雨滂沱,剧烈哽咽着,感觉快被自己的哭声淹死,却依然像一条溺水的鱼般奋力游泳,想游出这片荒芜的盐碱地。


一切都是幻象,这里没有任何我想爱的人和想实现的心愿。


到达神庙脚下的时候,我的情绪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这时才发现她没有星系那么缥缈,也不是曼陀罗那样娇柔,她是一座坚实的小火山岛。我被她展开的陆架稳稳托住,捞上岸来。


我缓缓走进去,围着中央摆满纪念品的祭台转了几圈,找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呆着,放空自己,然后任由一切独白发生。


我已经忘了那晚和自己进行了什么样的对话。只知道我走出神庙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现实。


在这里,来自外界的刺激是如此频繁,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探索、暴露和与人短兵相接,所有的反应都像是应激反应。所以独处更显得可耻可贵,想在最后时刻关闭心扉,给自己充分的空间和时间再去完整经历一遍。


从前往后,再笑一次再哭一次,再跪倒一次,然后再站起来一次。那些我坚信的事物,经历了一轮激烈的鞭笞,几乎被撕成碎片,最后又被一片片缝补了起来。


*Photo by 李栋 @李栋_photographer

*Photo by 李栋 @李栋_photographer


哪怕已死到临头呢?


今年烧火人后的心理落差比上一年大,可能是因为仅仅一年过去,所经历的事就已经改变了我的心境吧。


城里的居民已经在陆续离开,连夜被拆除的营地留下了一个个空荡荡的空地,它们就像溃烂的伤口般蔓延,街道的边界越缺越多,直到失去方向。梦醒了,黑石城已被现实吞噬得千疮百孔,万劫不复了。


一晚上哭得精疲力尽,眼睛都肿了。清晨日出时分,我在庙里遇到了晃荡了一个通宵的董小姐,看他的状态也十分消沉,我便提议说去playa上看看火人烧掉后的废墟。


上一年因为出了人命,废墟都被围起来不准进,所以今年是我第一次探索废墟。地上一大片焦黑的木炭灰里残留了大大小小的钉子和其他金属构件,还有正在冒烟的残火。


逗留在里面的burner也很多,大家触摸着火人的骨灰默哀。


*摄影师不明

*摄影师不明


我穿着个人字拖,小心地在里面走,还捡了两颗烧黑的钉子当纪念品。心里正郁郁寡欢,突然发现地上插着个“小馒头”,原来是有人用扒拉出来的炭火烤过的棉花糖,董小姐二话不说就捡起来吃了。


再走两步,居然撞见带了整个烤炉来烤肉的。两大块泛着焦糖色泽的猪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我们饿了一个晚上,不自觉地就摇着尾巴围拢过去,正好赶上了新鲜出炉。穿着牛仔服的burner拿了把大餐刀把肉切块,呈到我们面前,又递给我们一包面饼,于是我们也不客气了,拿面饼夹起两块肉就往嘴里塞。


一入口我就差点又哭了,实在是太好吃了!迷之腌制!浓厚的酱料完美入味,肉烤得又有嚼劲又鲜美多汁,另精神为之一振,整个人就像接通电源似的抬头挺胸,扬眉吐气。


第二块肉很快出炉,更多人被香味吸引过来。我们又吃了一轮,填饱了肚子,始终徘徊在低谷的的情绪曲线也强力反弹,离开那片废墟的时候,我和董小姐已经有说有笑了。


废墟上吃喝,残火中玩乐。人生不外乎如此吧,哪怕已死到临头呢?


梦想的倒塌再令人绝望,却也磨灭不了小小味蕾带来的愉悦。感官的积极反馈让人心里有了着落,就像是在一场世界末日里寻找到了幸存者。


现代社会里有那么多人一言不合就老死不相往来,而在饥饿中与你分享食物的人却不会多说一句废话。真理像是被颠倒了过来,理智的冷静和高傲将我囚禁,肉体的狂妄和轻浮却释放了我。那一刻我知道,我也是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人物其中一员。




结束和开始同样重要



最后的飞蛾扑火,所有留下来的burner们,都赶往神庙的方向。


火人节的最后一次落日降临了,金黄色的余晖隆重地笼罩了大地,延绵的远山就像列队的仪仗,为了等待这一刻的使命,已肩负起了浩浩荡荡的岁月。越来越多人从黑石城的四面八方涌入playa,在逆光的尘沙中他们面目模糊,化为了成群结队的剪影,呼朋引伴,前赴后继地奔向那心上的制高点,盛大得如同一场史诗。


我们混迹在人潮中,远远围坐在她的周围,等待着仪式的开启。


小西说:“她好像在呼吸。”


我看向远处的神庙,她体内的灯火舒缓地律动,像是深沉的呼吸,又像是绵长的心跳,仿佛活着一样。


当一簇火光从她的脚下升起,周围的人自发地停止交谈,陷入了漫长的沉寂中。数万人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气氛肃穆得令人不敢妄动。


很快又有几束火苗燃烧壮大,包裹了她的整个身躯。她玲珑的骨架被镶嵌在浓稠的融金中,滚烫的血液流通了全身的脉络,就像是场加冕,原本朴素的出身被锻造得金碧辉煌。那些在她脚下积累多日的书信,已被一一采撷,辗转进入了她高速运行的能量通道,再不断发射出去。


升腾的火星顷刻洒满了夜空,每一粒闪烁,就是一句告白。


我听到了身后小西的啜泣。远处隐约有说话声响起,先是零零星星,后来此起彼伏,逐渐连成一片声浪,蔓延到了耳边。


原来那是一句句“Thank you,”后缀着无数陌生的名字。Burner们大声感谢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以及那些丰富了他们生命的过客。


结束和开始同样重要。每一个故事的落幕,每一个角色的退场,都不要忘了对Ta说一声谢谢。


*摄影师不明


谢谢你,今年去世的火人节创始人Larry Harvey。


谢谢你们,我不断告别和遇见的人。


谢谢你们,在家乡和远方的亲人朋友。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


谢谢你,我曾经的伴侣。


谢谢你们,Pascal,一山,彤彤,Butterfly,小老虎,小西,LJ,老陈,Grace,春阳,Shirley,Sheryl,山水,董小姐,栗子,子怡,乐多,nini姐,阿桑,Tommy……


还有所有我在火人节有缘认识的朋友。没有你们,就没有我2018年的这四篇记录。


也谢谢你,听我讲完了故事的读者朋友。



最后,我想用Shirley给我的一句留言来画上句点:

火人节归来的人,即使独行,仍是同行。

那一夜,万千灵魂,都紧紧相依。


我们2019火人节见。


*摄影师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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