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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性骚扰的中大教授不服被停职发朋友圈,网友说你居然还有脸回应,与其事后喊冤,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伸出你的咸猪手。
作者:宛清(富书签约作者),来源:富兰克林(franklinreading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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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8日,一篇《她曾以为自己能逃开教授的手》的文章在网上热传。
文中,中山大学5名女生讲述了先后遭遇该校社人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鹏利用指导论文、田野实践的机会实施性骚扰的经历。
根据网文,五名女性已于两个月前向学校纪委实名举报。
中山大学反应迅速,7月10日就其“教授性骚扰师生”一事发布情况通报称,对张鹏作出停课处理,停止其任教资格,取消其硕士生、博士生指导教师资格,终止与其的“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工作合同,并报请主管部门,取消其“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青年学者称号。
事情水落石出,坏人受到惩戒,真是大快人心!
不想,隔了两天,涉事教授张鹏居然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个回应。
梳理了一下他的回应,换一种说法就是:
我真是有点疏忽了,没有严格要求自己,让自己的手、身体、嘴没控制住,就亲了抱了几个学生,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胡话。学校党政给了我警告处分,我接受,我这点担当还是有的(毕竟我还要在单位混,我只能认了)。
学院已经宣读了细节,学院说的可没有你们那么详细,是你们污蔑我、说了假话、夸大了。(我总不能说单位说的不对。)
我受了处分够有担当了。居然写这么多细节,你们确定你们记清楚了,我记得可不是这样的。我感觉很受伤。
就是你们写这个破东西,网友居然骂我,还骂我的父母、妻子、孩子,我要告写文章的黄雪琴,告你们这些传播文章的媒体。
整体逻辑就是:学校给了我处分,这就是我要受的全部惩罚,你们凭什么煽动网友骂我,还骂我家人。
学校给的调查细节才是样板,学校说抱了而已,你怎么还说亲了,那我要告你。
中山大学剑已出鞘,他不敢说学校不是,可是对整件事,他是大写的“不服”啊!
网友们纷纷在文章下留言:你居然还有脸回应?
怎么没有,人家可说了维护合法权益。
毕竟,学生只是被抱了一下、亲了一下而已,他失掉的可是“清白”!
张鹏
翻翻张鹏的简历,便不难理解他这个急火攻心的声明了。

西北大学生物化学专业本科,又读了动物学专业硕士;转而到日本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保护生物学专业读硕士,再读博士。
考上本科之后,他又读了整整13年书,才来到中山大学做讲师。
从讲师做起,一步一步到副教授、教授、博导。
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在灵长类动物研究的领域,爬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看看他身上的光环:
  • 发表SCI论文30篇
  • 中国目前灵长类学仅有的两位“世纪人才”和“拔尖人才”的双冠获得者之一
  • 两个SCI国际刊物《美国灵长类学报》、《日本灵长类学报》的编委
  • 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
  • 青年长江学者和新世纪优秀人才等人才计划6项
随便拿出一项,都是一般高校争抢的对象。
在偌大一个中山大学,也仅有他一位文科教授入选了万人计划。
尤其到这几年,40岁的博导正好进入事业的井喷期,从13年到18年就拿下了四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辛辛苦苦努力多年,眼看渐入佳境。权势、名利,财富,纷至沓来,让人飘飘然不知所以。
一封举报信递放到学校领导桌上,一篇网友被争相转发,啪,顷刻之间,从云巅跌了下来,一切转眼成空。
随之而来的,是学校的调查和惩处,是网友的辱骂和讨伐,是父母的失望、妻子的难过,孩子的惊恐。
十年时光,一切努力毁于一旦。
这时候,觉得委屈、难过、不平?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啊。
作为一个学者、教授,国家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培养你,是希望你有所成就。
可最基本的,你得先是一个有底线、有道德的人。
这些年,教授变叫兽的事件层出不穷。
年初,美国硅谷华裔女学者罗茜茜实名举报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陈小武12年前性骚扰。
去年,毕业学生举报遭受南昌大学国学院副院长周斌长期猥亵、性侵。
这些案例中的主角,一面有着较强的科研能力,极高的学术地位,甚至行政地位;

一面却错把国家、社会、学校给的资源和地位,当成了自己的本事,甚至产生了可以无所不能、为所欲为的错觉。
以国家投入建设的实验室和教学资源作为“恩惠”,让门下的女弟子们诚服于他们;
以学校给的教学、科研权利作为要挟,恩威并施,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学生。
女孩子们稍有反抗,面临的就是学业上的压制,言语上的训斥,人际上的孤立。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怎么配得所得到的资源、地位,怎么配得上称一声“老师”。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的结果,不是来得太早,是来得太晚。
不痛定思痛,还敢面对大众叫屈,就像网友说的一样:你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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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言里言外透出的委屈,是觉得自己付出的代价够大了,除了公权力能给他惩处,再有舆论和道德的谴责,都算是“额外的伤害”。
他这个时候跟大家讲维权和法律,可他知道,他做过的事,给那些女孩子们带来了怎样的伤害吗?
在《她曾以为自己能逃开教授的手》的文章中,化名小柯的女生对作者,也是女记者性骚扰调查发起人黄雪琴说:“你知道吗?黄记者,那时感觉自己在地狱。”
也许有人觉得这种表述矫情。
但在完整的看过这篇文章,查阅多起高校性骚扰或者性侵犯案例之后,我懂了她所说的“在地狱”的感受。
每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对于世界的认知都是单一而美好的。
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们几乎都生活在非黑即白的简单世界,对老师有着无条件的信赖和尊敬。
事情发生后,她们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不可置信:他是这么优秀、有名、幽默的教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然后转向对自身的怀疑,觉得羞耻、肮脏,甚至为对方开脱,觉得遭受的也许不是性骚扰,他可能只是表达喜欢和亲昵。
内心被剧烈拉扯:一边试图自我劝解和开脱,一边却无比清晰地感到被侵犯被伤害。一边不敢相信,一边却不得不信。
面临巨大的失望、痛苦、纠结,她们却几乎得不到理解和帮助。
就像13岁被老师性侵最终自杀的台湾女作家林奕含曾说的一样:
奇怪的是,没有人要听我讲内心那个庞大的骚乱、创伤、痛苦,没有人知道我害怕睡觉、害怕晚上、害怕早上、害怕阳光、害怕月亮。
很多时候她们都无法把这种痛苦的感受向任何人表达,即使表达,也少有人能够真正懂得和理解。
连跟同龄的同学也会经常质疑说:“你想多了吧。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因为这超越了她们的认知。
在中大性骚扰案中,笑薇和小柯是室友,在听到笑薇讲述被陈鹏性骚扰事件时,小柯说:“你想多了吧?”可没过几天,自己也遭受了同样的屈辱。

她们经常以为自己是唯一被害的,又将“被选中”的原因归结到自身。
在中国新闻周刊采访中,小A表示早就在2013年前后有师姐说过他“不太对”,但“那时候大家以为那个师姐可能平时穿衣服比较清凉,所以可能会出现点儿问题。”
不久前,甘肃西峰某高中的高三女生因遭到老师猥亵跳楼。
遭到老师猥亵后,她曾寻求师长帮助,却无人伸出援手;
她曾经到法院起诉,因情节轻微不予立案;
即使在朝夕相处的同学眼里,她看到的也是嫌弃和质疑的目光;
最后她坐在高楼之巅,却听到了楼下让她快点跳的围观和哄笑。
被绝望淹没的她,挣脱开消防员救她的手,从百货大楼8楼跳下。
每个被性侵犯的女生,都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独自怀揣着巨大的秘密,深陷在无人可以理解的黑暗、恐惧、沮丧、自我质疑中,任由海水一层一层的漫上来,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直至最后,被绝望完全淹没。
让女生们崩溃的,不仅是身体的伤害,更是价值观的全面坍塌。
是张鹏们,让她们直接面对人性的丑陋;是她们最信任的老师,告诉她们这信任如此愚蠢。
张鹏觉得自己、自己的父母家人受到了“额外的伤害”。
那女生们受到的又是什么样的伤害?是分内的伤害吗?
他自己犯下的错,给父母家人带来困境;那些女生呢,她们最大的错误,不过是花光了一生的厄运,碰到了他这样的老师。
林奕含
高校性侵犯案件,本不是新鲜事。
但今年以来,中山大学、北京航天航空大学的迅速反应,当机立断、不留余地的处罚却告诉我们:面对高校性侵犯,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那些隐匿于大学的“叫兽”们需要明白的是:不要再以为学生没权没势,女孩子们胆小害羞,即使怎么下流无耻也不敢告诉别人;不要再以为即使犯了事,总会有人罩着,过两年就时过境迁。
2014年,教育部重拳出击,出台了师德禁令红七条。
第七条是:不得对学生实施性骚扰或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
制度层面开始修补漏洞,师德引起相关部门高度重视。
在微博实名举报北京航天航空大学陈小武的罗茜茜,举报时已经是美国硅谷华裔女学者,她坦承陈小武的性骚扰事件已经对她不再产生影响,但她决定站出来,因为“说晚了,比不说强,不能让更多的女生受害。”
本次举报张鹏的陈静(化名),还没有毕业,打算放弃自己喜欢的灵长类动物研究方向,甚至放弃在中山大学的读研机会,却同样站了出来,因为不站出来,就会有更多的学妹受害。
机制越来越健全,公众对于高校性骚扰的容忍度越来越低,女孩子们觉醒意识越来越明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越无地可藏。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要你敢作恶,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半世功名,都可能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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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宛清,富书签约作者,80后作者,职场妈妈,既可诗酒年华,又可家长里短,用文艺的心,过世俗生活,写温暖文字。本文首发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ID:FranklinReadingClub),百万新中产生活认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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