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给直属上司D先生的诗后,我感觉猛然从梦中惊醒。在这个梦里自己扮演着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回想这过去两个星期跟越南裔D先生的交际,那好像是另一个人而不是我。只要是跟长着亚洲脸的D先生接触,我就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时刻防备来自他的伤害。


后来扪心自问为什么会这样;
我感知到自己在国内大环境下长大,心里其实压抑了不少愤怒和恐惧。
一遇到有攻击性的亚裔D先生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引爆了心中的恐惧。我刚开始接触他就陷入幻境;很快觉得直属上司D先生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不能信任,且都有可能伤害我。


那天知道我要和D先生一起去沃尔玛工作,浑身寒毛直竖正是极端恐惧的外在表现。
然我真正恐惧的并不是D先生,因为其实我都没有真正了解过D先生。


我的恐惧是过去经历的投影。我好像看到一个个浮在空中的小水珠,里面有谩骂、背叛、漠视和不理解,包含着各种各样伴随着我长大的恐惧和负面情绪。
一感知到这点,我好像看到内心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埋头哭泣。我慢慢走近她,看着她,她没有抬头。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慢慢拥抱她。她还是埋着头,发抖。她小声对我说:“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她慢慢抬起头,我看到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说:“我一直在找你啊。只不过之前暂时忘了你。这不,我又找到你了不是。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破涕为笑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总会再找到我的。你别再轻易把我弄丢了。”


一瞬间,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阴暗。我感觉我和她周身都是暖洋洋的,不禁相视而笑。
那一刻,我知道我就是她。我们是一体的。一个个浮在空中的小水珠纷纷降落,碰到地上汇成一滩水;不一会儿就开始不见了。

她歪着头看着地上的水逐渐消失,转头对我说:“
你看,其实什么都不可能伤害到你。不是嘛?
” 我们再次相视而笑,那一刻我感受到浑身充盈着力量。
第二天周六,公司合伙人J先生通知我正式解雇的决定。我立马给同事犹太裔C先生打电话,不久就跟C先生一起到了新公司继续做销售。而直属上司越南裔D先生也收到了我委托J先生转交的信。
生活的齿轮继续前行。和D先生好像只是两条线交叉了一下,很快又各自前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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