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论道049
轮扁议书
张远山
齐桓公在殿堂之上读书。
轮扁在殿堂之下凿制车轮,放下锤子凿子,走上殿堂:“请问主公所读的,是何人之书?”
齐桓公说:“是圣人之书。”
轮扁问:“圣人还在吗?”
齐桓公说:“已经死了。”
轮扁说:“那么主公所读之书,岂非古人的糟粕?”
齐桓公说:“寡人读书,轮匠哪有资格妄议?说得通则罢,说不通则死。”
轮扁说:“我只能以凿制车轮之道,观照此事。凿制车轮,榫眼太松就爽滑不固,榫眼太紧就滞涩难入。榫眼不松不紧,只能得之于手,领悟于心,口不能言说,只有技术存于心中。我不能晓谕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不能受之于我,所以我年已七十,仍然只能自己凿制车轮。古人及其不可言传的论道之意,都已死了。如此看来,主公所读之书,岂非古人的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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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贺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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