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舍尔《画廊》
远山论道053
庄学吊诡
张远山
鸜鹊子说:“我把妙道之言转告孔子:‘圣人不从事俗务,不追逐利益,不躲避危害,不妄求尽知天道,不盲从名相之道;无所坚执,虽有假言,致无其言,游心尘世扰攘之外。’孔子说是孟浪之言。”
长梧子说:“孔丘怎能明白至言?你也过于性急,一见鸡蛋就想孵出雄鸡,一见弹弓就想烧烤枭肉。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大知不顾物德之质原本齐同,修剪物德之量使之齐一。众人都被假君役使,层层隶属而上尊下卑。至人参透古今不变的大成纯一之道,自知愚钝。万物各有相对之然,并以相对之是相互蕴涵。夜梦作乐之人,晨醒反而哭泣;夜梦哭泣之人,晨醒反而狩猎。当其陷溺梦境,不知身在梦中。梦中又会做梦,醒后始知身在梦中。唯有大觉之人,始知陷溺大梦。梦中愚人自居大觉,窃窃自喜尽知天道,鼓吹什么君君臣臣,真是固陋至极!孔丘与你,无不陷于大梦;我说你们陷于大梦,也在梦中。我的假言,属于吊诡之言,假如万世之后有人明白,如同朝夕之间即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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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贺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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