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美国的佛罗里达校园枪击案后,关于到底是该关注枪支管制的本身还是去关注拥有枪的人的问题,一如既往的延续着。尽管数据证明(最著名的大概就是下图),在枪支管制严厉的州,因为枪支而死亡的案例大大减少。但是从拥枪者的角度,最喜欢的辩解就是“重要的是站在枪后面的人是谁,是一个有理智的正常人还是一个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疯子。” 他们还认为,如果有人想要杀人,他们会用一切方法去枪杀了这个人,控制枪支的法律并没用。
“If a person wants to shoot people, they will find a way to shoot people. If they want a gun they will get it illegally. Gun laws won’t matter.”
在这次的袭击之后(就像每次枪击案之后),对于拥枪者这种论点的攻击越来越多。这一次有一位叫网友Daniel Riley 分享了这样的一段自己的故事,获得了疯狂的转发。他用自己的故事证明了,许多枪杀都发生在冲动之下,而在冲动的时候,是否能够获得枪支才是问题的根源。原文叫“I almost shot my classmates when I was fourteen years old" , 以下是翻译。无论你的观点如何,都可以体验一下他的经历。
“十四岁那年,我差点就一枪崩了我的同学” 
我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我也没有青少年犯罪案底。我也从没有被学校开除,事实上,恰恰相反,我是个全A的好学生。
我差点亲手崩了我的同班同学,因为在那一刻,我是如此的无助,充满愤怒,就像许多青少年曾经经历过的那样,重要的是,我能够轻易地拿到了致命武器。
这个问题发生在我差不多九年级的时候。我选了一门外语课,而这门课在邻近的高中。这就意味着,我常常在高中部上完课之后坐一辆校车到我的初中部。很显然,在这个高中部的班车上,我常常是最年幼的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朋友。于是那些喜欢欺负弱小的人,自然就把我当作了可以欺负地目标,比如Kyle。
这一年本来对我来说就很糟糕了,我父母正在离婚,而Kyle直接就把我的生活弄成了地狱一般。他不停的骚扰我,打我的后脑勺,把我从座位上挤下去,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
有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但是我记得我突然站了起来,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拼命的摇晃他,激动的吼叫道:“你TMD不要再惹我了!!“,然后把他丢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以为这样我的地狱噩梦都能结束了,他会停止再欺负我了。
我错了。
那天学校放学后,一群我完全不认识高年级的学生忽然蜂拥登上了我的校车。就在校车即将开出去的时候,Kyle突然地就爬上了车,狡猾地笑着,指着我说“就是他"。
原来Kyle带着他的这帮朋友特地从高中部跑到我的初中部,然后搭上我的校车,可以跟着我到家,并且一路上都可以欺凌我。整个车程中,他们不停的取笑我,并且恐吓我说等到我们下了公交车,他们将如何地打算把我狠狠的揍一顿。
我花了很久思考我该怎么办,最后我决定就算他们把我朝死里打,我也不打算逃跑,不打算哭泣。我就打算平静地走下车,然后走回家。虽然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等到校车一离开车站,就朝我扑上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我的手依然在颤抖,我依然能感受到当时那个无助,愤怒的我。
车停了,我下车了。一群高中部的学生群聚在校车后面盯着我。校车刚一开走,其中一个开始从后面推搡我,我继续自己这样走着,不管他们渐渐开始包围我,朝我吼叫,威胁我。
奇怪的事情是,没有一个再敢来动我。
我到了我的家里,把钥匙插进房门。他们站在我后面继续的羞辱我,我径直走了进去。但是很快,他们发现,我家里并没有大人。于是他们开始包围了我的家,开始敲打门,敲打窗,敲打墙壁,吼叫着让我出去和他们打架。
于是我走上楼了。
那里有父亲的一把手枪。我看了下,枪上了膛。
我把枪的保险去掉,装上了更多的子弹。
我重新走下楼梯,用一个木桶挡住了前门,这些人此时站在我家的门廊处,捶打着门,吼叫着让我放他们进来。我开始慢慢的扣下扳机,我知道我的这个子弹会击穿前门,会击穿这些人的脑袋,并且把其中几个击倒在地。然后我会猛然打开门,朝着仓皇逃跑,无比恐惧的剩余的他们一个一个的射杀。
我希望他们能够感受到他们所带给我的恐惧。
我希望我能够像他们伤害我一样去伤害他们。
但是更重要的,我希望他们能像我一样感受到无助,绝望。
我觉得至少这一次,我可以掌控我自己的人生。
我继续扣动着扳机。。
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有车来了!”,他们忽然仓皇地逃跑了。
大概就差一秒,也许还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扣动了扳机,杀死了我的同学。
二十年后的现在,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差不多也是奔四的人了,他们可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知道,曾经,在欺凌我的那一天,他们几乎就已经死掉了。他们不可能知道,就在他们拼命捶打的门的后面,一个恐惧的,愤怒的,十四岁的男孩子,正举着一把枪,对着他们,并且就差一步,扣动了扳机。
我对自己的这段经历一点都不觉得自豪,我写下这些,并不是要让我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多么的正确,光辉。我写下那么多我做了什么,是期望你们能够去理解,在美国,枪支问题并不是一个精神疾病问题 - 我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枪支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人们能够轻易地拿到它。
如果当天,我父亲的房间里面,放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AR-15半自动步枪,我可能早就扣动了扳机了。在我年轻的头脑里,拥有了一把AR-15就像拥有了终极的权力。拿着他,我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坏蛋,就像电视里和游戏里面的那些牛逼的大Boss一样,或者是拥有无限权力的神。
而当时的我会毫不犹豫的用那种权力,去杀死我的同学。
绝对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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