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长,小心楼梯!”
袁卿玉喝醉了,至少表面上看是喝的有点意识模糊了,所以夏温博只能半搂半抱的将袁卿玉扶上楼梯。
袁卿玉,这个还不到三十的美女副县长,绝对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女人,她仿佛天生就可以成为耀眼的明星,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冷凝,平常都会让夏温博不敢亵渎和妄想.
然而,在日常里工作和生活里,袁卿玉过于严谨,过于冷漠,在她微挑的丹凤眼前,县政府的大院几乎所有的人对她都是望而却步。
但现在她喝醉了,这就给予了夏温博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可以如此近距离,这真有点匪夷所思。
连夏温博自己都难以置信会有如此的一个机会,他一面搀扶着袁卿玉走着,一面细细的体会着这奇妙的感觉。
放在平常,夏温博也不会和袁卿玉如此接近,他来到清流县政府的办公室已经两年多了,和袁卿玉的接触根本不多,作为在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小角色,他也没有资格经常靠近副县长袁卿玉,那么,偷窥和仰视,或许是他最多的选择。
他们一步步的就到了袁卿玉的办公室门口,袁卿玉依旧眯着眼。
夏温博直接就把袁卿玉送到了里面的休息间,这里不算雍容华贵,但清新不落俗套,文雅精巧不乏舒适,一张不大的床上竟然还放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熊猫,墙上还有一些装饰.
夏温博把袁卿玉平放在了床上,他如释重负的站在了一边,喘了口气。
“好渴……”袁卿玉喃喃自语了一声。
夏温博恍然醒悟过来:“袁县长,你稍等,我给你倒水。”这样说着,夏温博赶忙别过脸去。
他从外面饮水机上到满了一杯水。
“奥,陪陪我,不要急着离开我。”袁卿玉在喝完了水之后,依然闭着眼,拉着夏温博的手这样说。
“我……我不走,我不走。”夏温博本来想走也走不动路的。
他被袁卿玉拉着手,坐在了床边。
“你不要走,我很寂寞,谁都想要排挤我,官场怎么就这样难熬啊。”
袁卿玉的脸上真的有了一种深深的落寞和哀伤,在鲜艳的光环背后,在热烈的掌声之中,在讨好和谄媚的微笑里面,这个女县长过的并不是那样快乐。
官场的风云变幻和暗流涌动,带给了每一个在这里生存的人们一种巨大的压力,谈笑间,寒暄里,你就有可能不知不觉的身中暗箭,这里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没有太多的真诚,每一个踏上这条道路的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前进,前进,在前进。
而通往顶端的前进路上,少不得会有孤魂野鬼,一将功成万骨枯,官途也是如此,越是塔尖,风险越大,高处不胜寒这个词,就是为官场这些人所设计的。
不过说老实话,好几次夏温博都已经看出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破绽,假如换做自己是袁卿玉,一定会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展开一波强有力的反击,但很遗憾,袁卿玉却白白的放过了那样的机会,也许,她身在迷中,不如夏温博的旁观者清。
也许,夏温博与生俱来的对官场的透彻,对人性的理解,以及对事态精准的洞悉力本来也就是常人所不可比拟,做什么都是需要天赋的。
“你还在吗”昏暗的灯光中,袁卿玉恰如呼唤般的说。
“我在,我会一直陪着呢?直到……直到你睡后。”夏温博也轻声的说着,像是一个大人在诓哄着不想睡觉的婴儿,他有些同情这个年轻,漂亮,高雅而妩媚的女副县长,夏温博心里想,这个地方是一个残忍的战场,确实不适合女人,正如一部电影的名字‘战争,请让女人走开。’一样。
袁卿玉拉着夏温博的手,拉的紧紧的,似乎怕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远远的躲开一样,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夜色中,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好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袁卿玉的酒劲看来还是没有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因为不停翻滚,上衣的领口就慢慢的对夏温博敞开
了,透过那里,夏温博看见一片让人眩晕的雪白,甚至连那一抹粉嫩的嫣红都若隐若现,夏温博觉得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内心那蠢蠢欲动的欲望,刚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躺在床上的袁卿玉一下子从后面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夏温博,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别走,别离开我”
身后传来那柔软的触感让夏温博的脑袋轰的一下乱了,他试图让自己镇定,可是,那种强烈到狂暴的冲动让他无法控制,他根本都无能为力,只有任凭它的突破自己的心理,他闭上眼,他的血压快速升高,他的智力也逐步降低,他有点难以抑制自己的渴望,他突然的也不想在抑制
  时间静止了,天地都不在旋转,唯一旋转的是夏温博眼前不断出现的金星,很多,密密麻麻的,就
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夏温博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思想,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占有,对,占有。
猛的转过身,夏温博一把抱住袁卿玉,对准那娇艳的红唇吻了上去,左手有些粗鲁的攀上那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雪白山峰,肆意的揉捏着。
袁卿玉的双手环绕在夏温博的脖子上,丁香小舌激烈的回应着那正在'侵犯'自己的人,突然夏温博双手一用力,拦腰抱起袁卿玉,将她又丢回了床上。
  这是一次激情四射的对撞,疯狂,激烈,充满了诱惑。
夏温博离开之后,房间漆黑一片,袁卿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听到夏温博离开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
拉开了窗帘,很快,袁卿玉就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矫健的身影,袁卿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小子,傻不拉几的,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早就发现他经常偷窥自己了,每次自己开会坐在前面,他总是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人长得很帅气,文章写的也好,特别是哪一口纯正的京城腔调,让自己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比起清流县这些土狗来说,他真的算出类拔萃。
微笑很快的就在袁卿玉的嘴角消失了,她有点内疚起来,自己这样做对吗?自己是个离婚的女人,自己的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自己和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孩发生这样的故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吧,那真的只能算是一种发泄和释放,谈不上爱的,更谈不上情,自己和夏温博是没有未来的两颗星,在这相交的轨道上也不过是意外的一次相遇,以后,彼此会遵循自己的轨道,继续滑行。
袁卿玉摇着头,她的眼睛也慢慢的适应了这个黑暗,她回头就看到了茶几上夏温博走的时候给她到好的一杯水,这时候,袁卿玉的心弦像是被什么轻轻的划动了一下,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在清流县,很少有人真正的关心自己,哪些虚伪的笑容,讨好的语言,一点都没有打动过自己。
但这一刻,袁卿玉却被那一杯清水打动,感染了。
这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浪漫并没有改变清流县的运行轨迹,所有人各自在忙着自己是事情,该挣钱的挣钱,该斗争的斗争。
正如第二天中午一样,在清流县政府宽大的3号会议室里,此刻风云突变,气氛异样压抑,常务副县宗梅西正用冷峻的眼神扫视着自己对面的十几位局长,以及参会的几个副县长。
有那么一刻,他的眼光射向了全县公认的美女副县长袁卿玉,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明显的侵透出一抹阴冷和仇恨,对这个美到极致的女副县长,他是绝不会怜香惜玉的,他准备再一次的发出攻击!
棕梅西用弯曲有力的指头敲击桌面,大声的说:“卫生局和教育局!最近群众对你们两个局的反应很大,你们都快成了清流县的一个伤疤,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县政府必须采取措施来加以整顿。”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嗡嗡’的回响,震的那两个局长头上冒出了虚汗。
作为卫生局和教育局这两个部门的分管女副县长袁卿玉,不由的邹一下眉头,瞅了一眼宗梅西,暗哼一声。
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在她分管的部门里,实际上,也就这两个部门稍微有点油水,其他的部门,都是清水衙门,但眼看着这个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手准备伸过来了。
可是女副县长袁卿玉此刻却没有办法来应对宗梅西这强大的攻击,不要说她了,连政府一号的黄县长都对宗梅西礼让三分,袁卿玉不过是一个扫尾的副县长,她更不是宗梅西的对手。
宗梅西稍作停顿,继续说:“教育局下半年的费用要适当的减少一点,这个事情我和黄县长也是商议过的,你们开支太大了,下半年县上的费用紧张,必须压缩。”
教育局的那个局长可怜巴巴的看看宗梅西,说:“宗县长,我们费用本来就很紧张啊,能不能请宗县长在考虑一下。”
对宗梅西这个常务常委副县长,局长们都有些惧怕。
“我都说了,这个必须压缩。”宗梅西的话很霸道,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
这个局长只好把眼光又投向了女副县长袁卿玉,他希望袁卿玉能帮着说说话,教育开支大是真的,但学校多啊,教师员工也多,费用一但真的减缩了,那些教师又要和自己闹事了,闹的不好,自己这个局长恐怕就是要玩完。
袁卿玉也看到了局长投来的眼光,作为自己分管口上的部门,袁卿玉不说上几句也不成,她也知道,说了恐怕也是没有用处,可是不管有没有用处,自己这个态度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让下面的干部对自己更加寒心,一旦丢失了干部对自己的信心,以后自己在清流县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我说两句吧。”袁卿玉深吸一口气说。
宗梅西一下就射来了一股冷冷的眼光,这个女人,装什么装,我迟早会让你从清流县滚出去。
袁卿玉刚来的时候,其实宗梅西对她没有多少仇恨的,可是就在半年前,宗梅西的一个情人因为在医院财务上虚报了十几万的发票,让袁卿玉给抓住了,还没等宗梅西想出解救的办法,医院把案件就转交给了检察院,这检察院一上手,宗梅西就有点无能为力了,各种迹象表明,医院是听从了袁卿玉的指示才提请检察院上手的。
事情后来还差点扯到他宗梅西的头上,因为那里面还有他花费的一些钱在,后来宗梅西使出了手段,金蝉脱壳,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但那个和他恩恩爱爱的小情人一下被判了好多年,宗梅西对袁卿玉的这个仇也就从此结下了。
在这个事情上,袁卿玉确实有点冤枉,一个是她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女财务是宗梅西的情人,再一个,当初想要整治这人的是县委副书记,他本想着对付宗梅西的,是副书记让检察院上手的。
袁卿玉算是帮副书记背了一个黑锅,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宗梅西为什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只能说副书记的手艺太好,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似乎检察院是按照袁卿玉的想法办理的。
袁卿玉没有看宗梅西的眼色,说:“我觉得本来教育经费给的也不足,所以就算县上资金紧张,也应该从其他部门压缩一下吧,不应该动教育经费。”
宗梅西微微一笑,说:“奥,那我到想问一下袁县长,你说从哪个部门压缩啊?”
这宗梅西是多年的老官油子了,知道瞅准什么位置发起攻击,他这个话听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袁卿玉一下就哑口无言的,因为在会的局长们都在,各局分管的副县长也在,自己能说从哪个局压缩吗?那不是自讨苦吃,最后搞不好会遭遇到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袁卿玉愣了一下,说:“从哪里压缩我不知道,但教育经费这一块不能随便动。”
“呵呵,袁县长,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压缩,那还说什么?就这样定了。”
宗梅西说着这话,看都不看一眼袁卿玉,开始谈起了别的工作,对这个外乡来的副县长,宗梅西一点都不在意,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何况你袁卿玉也算不得强龙。
袁卿玉确实斗不过这个宗梅西,不管从工作应验,还是在清流县的威望,人气方面,她和宗梅西相差太远了,她只能低下头,暗自叹息。
而且袁卿玉还知道,一旦学校方面的教师业务待遇,奖金问题闹起来,恐怕宗梅西又会找到机会把事情做的更为复杂,搞不好就会对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胁。
其实,在会场上叹息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夏温博,看着女副县长袁卿玉那沮丧的神情,夏温博的黑眸也透着忧郁的眼神,这让他本来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的脸庞,多了一份让人怦然心动的心痛。
夏温博暗想,这位美丽到极致的女副县长袁卿玉怎么可能不沮丧呢,这半年多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一直在威胁着袁卿玉的仕途,他凭借着在清流县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断的,频繁的对袁卿玉发动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对袁卿玉来说是致命的,她根本都无法匹敌这个在清流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常务副县长,她只能节节败退,只能回避躲让,只能忍受和沮丧。
过去,夏温博在面对清流县政府相互倾轧,内斗的时候,他是不会,也不屑参与进来,不是因为他的资格不够,而是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宗梅西对袁卿玉的攻击和排挤当作是一堂生动的课题来研究和学习,至于牛顶死马,马踢死牛,与他何干?
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所有清流县政府的干部们一样,都在隔岸观火,笑看风云。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夏温博看到袁卿玉被宗梅西再一次的逼到了墙角,他的心悸动了几下,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和袁卿玉却因为一个意外,发生肌肤之亲。
这个正在伤心,受气的女人和他有过了结合,他穿透过她的身体,那么,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情感融入到她的身上。
一个声音打断了夏温博的思考:“好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
夏温博一下清醒过来,他再一次的看到了袁卿玉那无助的眼神,夏温博的心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了一种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他远远的看着那个道貌岸然的宗梅西,对他下一步可能采取的方式也几乎完全看懂。
夏温博知道,留给袁卿玉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在这样下去,袁卿玉唯一能做的就是黯然离去。
夏温博冷冷的想,自己这次要想办法帮助袁卿玉,一定要让她对宗梅西展开强有力的反击。
击溃,或者摧毁这个家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会议结束了,夏温博赶快的站起来,恭送着领导们离开,乱纷纷的会议室变得安静下来,夏温博看到有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问题。
这就是袁卿玉,她也在思考着自己现在面临的危机。
夏温博很快收拾好会议室了,有几次,袁卿玉和夏温博的眼神都交织在了一起,夏温博的心在怦怦的跳,他生怕袁卿玉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特别是昨天晚上自己走的时候忘了给她穿上衣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袁卿玉以为是她自己脱的自己的衣服,否则啊,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这样过了一会,夏温博发现袁卿玉看到自己的眼光是茫然的,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一下夏温博就放心了,嘿嘿,看来袁卿玉县长昨晚上真的喝醉了,好好,昨晚上回去吓得我半夜都没睡好。
夏温博迟疑着没有离开,他的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对袁卿玉说点什么,是安慰一下呢,还是说说自己会帮她想办法对付宗副县长?
转念在想想,这都不太好吧,自己算什么?不就是政府办公室综合科一个小喽罗吗?自己这样做,袁卿玉一定会嘲笑自己胆大妄为,自不量力的。
夏温博退缩了,准备离开这里,耳边却想起了袁卿玉的声音:“小夏,听说你家在京城的,怎么想到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夏温博在袁卿玉叫他的时候,一个激灵,差点把尿吓出来,后面一听,是问他这个情况,他才镇定下来,说:“我,我是想离开京城,到外面闯闯?”
“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袁卿玉刚才思索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办法破解宗副县长给自己出的难题,现在看到夏温博,她又想起了这小子昨天晚上那莽撞的动作。
夏温博有点傻傻的站在袁卿玉的身后,他并不知道此刻袁卿玉在想什么。
他只能茫然的回答说:“说起来话长,我一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跟我吹了,一伤心,我就想离开京城。”
“那你现在后悔来清流县吗?”
微微的摇摇头,夏温博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喜欢这里。”
“你喜欢?包括这个官场你也喜欢。”
“是啊,我觉得我很适应这个地方。”
袁卿玉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笑得很美丽,但也很落寞:“很多人都会喜欢这里的,权力对每一个人的引力都是巨大的,可是谁又知道这其中的苦楚?”
“袁县长,你喜欢这里吗?”
袁卿玉苦笑一下,说:“有时候喜欢,有时候讨厌。就像今天,我感到自己很讨厌这个地方了。”
“奥,是因为宗县长的讲话吧?”夏温博静静的说。
袁卿玉倏然一惊,她有点警惕的看了夏温博一眼,她要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个夏温博怎么敢如此大胆的说出这样敏感的话题,难道连这样的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谨慎了。
袁卿玉慢慢的眯上了眼,瞳孔中射出了冷冷的一束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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