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电影《One day》
什么时候开始,你发现你和你最最最好的朋友,其实也有很多秘密了?
你曾以为你们可以无话不谈,互相分担一切。但是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们也会在彼此面前假笑和伪装。
昨晚闺蜜突然跟我说,我打算清理一下东西了。
吓得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我问她,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我是不是可以继承你新买的iPhone8了?
她扔给我一个白眼,说,你是傻子吧,我要清理一下备忘录而已,分手以后写了大半年了。
我问她,你写了什么,给我看看。
于是她甩给了我一张截图:
我看了一下日期和内容,然后很惊讶地发现,她写下这些心情的很多时刻,其实是和我们待在一起的。
5月19日,我们一起前往南京,在高铁上谈笑风生,她边嗑瓜子边开车讲黄色笑话。
6月5日,我们一起在大连,在海边散步,她使劲嚷嚷着让我帮她拍照。
当时的她,开开心心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但是那个时候,她的内心居然有这么多悲伤的情绪吗?
我有点生气地问她,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们分享一下呢?
她回我说,说出来又能有什么用呢?太矫情了,你们都不懂的。再说了,你就没有什么不能跟任何人分享的心情吗?
我回忆了一下,没再反驳她。
2015年的时候,家里有一些变故。父母事业遇挫,家人生病住院。我每天最害怕的就是爸妈打电话过来,只想睡觉,害怕保持清醒。睡着以后很害怕醒来,即使有时候睡不着,也常常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但是那个时候,我依然每天正常地上课,正常地和闺蜜一起逛街,正常地带着学弟学妹打比赛,正常地和朋友一起吃火锅打闹。我还是过得风生水起,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只是每天晚上,大家都睡下以后,我才自己一个人,打开张国荣的贴吧,签到,找一个留言最多的跟帖,开始给他留言。我把我这一天过得好不好,我把我的委屈我的脆弱我的崩溃,全都写在给他的留言里,自言自语。
隔着生与死,隔着很多年,把我所有的情绪都留在了给一位故人的贴吧里。
有一次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听说家人病情继续恶化。那天我实在憋屈得慌,终于还是喊了几个朋友出来喝酒,想跟大家讲一讲。
结果见面以后,我却全程没有说过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和他们闲聊,喝酒,唠嗑。大家挺久没聚会,喝得还挺开心,聊得热乎朝天。
聊到一半,朋友问我,你今天怎么了?
我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说没事没事,就是想和大家聚聚喝喝酒。
回去以后,坐在厕所的地板上,默默打开张国荣的贴吧,给自己留言,劝自己想开点,告诉自己你要加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对着厕所吐,眼泪混着呕吐物一起滚进厕所。
第二天醒来,依然活得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当时的那种心情应该这么形容?也并不是不信任朋友。只是这一辈子,有很多痛苦和难过,实在很难与别人分享。
我看她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不忍心让她们分担我的痛苦;我看到她们也过得不容易,更不忍心去给他们增添烦恼。
在很多年前看过白岩松的一本书,读到了一段话,其实已经很好地概括了这一种情况: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这种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点,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这种战争,注定单枪匹马。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艰难的时光。这一份艰难,你没办法跟身边任何人分享和诉说,只能放在心底,自己默默消化。
之前看《奇葩说》的时候,听陈铭提起了一个微博账号,叫做古城钟楼。这个微博很神奇,每天不发别的内容,只是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按时敲钟。就像这样: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微博账号,竟然有80多万粉丝。而且在每一次的钟声下面,都有很多人在诉说自己的不开心。
很多留言,都能看出那种无助的心情。
其中有一条留言分外的扎心:
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明明已经溃不成军,但还是只能对着别人傻笑。
想起来去年冬天,我那天正好路过老校区,帮一个考研的学姐带了一些证件过去。白天她在电话里还声音嘹亮中气十足地跟我说,你来了我请你去吃夜宵,这边好吃的比新校区多多了,每一天日子都过得美滋滋。
晚上到自习室楼下的时候,看见她抱着考研政治的参考书,坐在12月的北京户外,哭得像个神经病一样。
考研复习到后期看不清未来的绝望,精心准备的工作失败。亲人生病,家中变故,忘不了曾经的人,缓解不了当下的焦虑。每天行走在漂浮的城市中没有落脚的地方,每天熬到深夜却看不到未来到底在哪里。
旁人淡淡地说一句,“会过去的”,对于他们来说,就真的过去了。
剩下的那些没办法跟任何人分享,却又让自己不堪重负的事情,我们只能找一个载体默默地记下,然后自己去默默抗争。
我看过很多人都写过孤独这个话题。
他们说孤独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医院,孤独是三个人的友谊里你一个人落单。
但我经历过的最无助的孤独,却不是无人陪伴,而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它顽强地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不会因为热闹有所缓解,也不会因为陪伴得到改变。
有一刻,即使有人躺在我身旁或者我被众人簇拥在中央,也还是一样的孤独。
生、老、病、死,我们这一生有那么多的环节,没有办法,就只能自己默不作声地扛过去。
最后,送给大家白岩松老师的另一句话:
人生还长,之所以还可以忍受很多白日里的痛苦慢慢前行,就在于你知道,前路中,还有很多好听好看的。
<多说两句>
老板夸我们最近写得还不错,说要送我们礼物,我们拒绝了。我们说,还不如送给我们的读者。
所以……
明晚22点前,这篇文章留言点赞前十的,每人一支口红。
本文作者:杨乐多
排版:阿楚
校对:左海
杨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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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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