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简介:
杜永波,现任华兴资本董事总经理、华晟资本合伙人。自2006年加入华兴资本,杜永波长期负责华兴私募融资业务,主导完成了包括美团、赶集、美丽说、途家、优信拍、唱吧、神州租车等项目的私募,以及达达与京东到家合并、乐视收购易到用车、中软收购PICA等数十亿美元的并购交易,2016年转任华晟资本的合伙人,主导投资了一批处于高速成长期的优秀公司。

华兴资本董事总经理、华晟资本合伙人杜永波
作为华兴资本的董事总经理,杜永波经手处理的重大私募、并购案不计其数,在华兴资本做了十年的FA业务后,他获得了“中国互联网创业者最想见到的人”的美誉。2016年,杜永波将工作重心转向直投基金——华晟资本,从FA到投资人的转身,让他对于投资产生了新的看法,他相信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坚持“投最好的公司”的理念,重点捕捉行业Top 2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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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
新京报:以前在华兴资本做FA(财务顾问),到现在在华晟资本主管投资业务,二者有没有什么不同?
杜永波:做FA更多地是找企业独特的方面,找到了它的长处,就想市场上肯定有相应的投资人会喜欢这样的公司;做投资时,除了考虑独特之处外,更多地要想这个企业有没有明显的短板。
新京报:这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风险?
杜永波:对,因为做投资子弹是有限的,而且我们是做中后期且是重仓策略,这儿开一枪,别的地方就少开一枪;对比而言,做FA主要是人力,带宽的灵活程度比较大,市场上的投资人很多,有不同的喜好,总有一款适合你。而做投资,必须投准各方面都符合你的投资策略、让你满意的企业。
新京报:有人说从FA转型做投资有天然优势,你觉得有吗?
杜永波:有的,除了共同的对行业、资本市场的了解之外,还有几点是一般投资人可能不具备的。一个可能是对创业者的尊重和敬畏之心,做FA的时候我始终和创业者站在一起,知道他们的不易。这样就更容易和创业者建立良好的关系。甚至很多案子最终没投,我会反思也许是我们没看懂,因为投资是一种遗憾的艺术,永远不可能把好的项目都投了。
另外,做FA训练了我们看到终局的能力。中国市场变化很快,有的公司刚出来时感觉很牛,但是过半年就不知所踪。做FA对原互联网里主流玩家、主流基金的想法思路了解较多,包括平台信息数据的汇集,使我们对事情看得比较长远,从而能够更好地规避一些投资风险。
新京报:在投资上,你的选择标准是什么?
杜永波:我们有四个投资标准,第一点就是看赛道够不够长,行业的天花板是不是足够高,我们更倾向于投资万亿级市场中的领头羊;第二点我们要投到行业里Top2的公司,我相信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在互联网领域,马太效应很强,行业老大占百分之六、七十的市场份额,老二可能占百分之二十,其它人分摊剩下的市场份额。
第三点,创始人和团队是我们非常看重的因素,在这方面以往做FA的经历也给我带来很多帮助;第四点则是大家都比较关注的,被投项目是否具备核心竞争力,护城河是不是够宽。我们非常关注项目在品牌、用户数据、技术和产品上是否有积累,才能不被轻易的超越和仿造。
新京报:所以你经常说“宁可投贵,不可投错”?
杜永波:对,投到一个行业的老三老四,就可能血本无归,投到老二可能会有回报,但投老大肯定会有超额回报。老大出来,肯定有很多投资人盯上,价格就会贵一点,但是经过两三个月的增长,回报就能完全把高出的估值覆盖掉。
新京报:很多人都想投中行业老大,但是在早期发现它们并不容易,怎么才能做好投资?
杜永波:做投资一定要有好奇心、敬畏心、平常心。互联网行业新人、新模式、新技术层出不穷,创业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做投资投的是项目的成长,任何企业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是起起落落,投进去就要有三五年后才退出的心态。
2
并购时别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
新京报:目前对于投资机构而言,主要的退出渠道是哪些?
杜永波:主要是并购和IPO两种,在国外市场,80%的企业是并购退出的,只有20%的企业能最终上市。在中国,因为原来很多项目创始团队比较抵制并购和售卖企业,所以可能IPO这种退出渠道占比更大一些。
新京报:去年和今年,在中国互联网领域发生了许多大的并购案,是不是现在市场对于并购的态度有了变化?
杜永波:是的,最近两年,中国企业的创始人对于并购有了新的认识,也更愿意接受这种方式了。IPO通道受阻,就现在的资本市场而言,并购反而是比较好的资本退出途径,当然还要结合具体的案子来判断。
新京报:自2015年下半年,上市公司对于VR公司的并购热情有增无减,这种并购背后真的都是处于战略发展的需要吗?
杜永波:我个人认为不完全是,具体要看它的主营业务是否和并购企业的业务有战略协同,如果完全不沾边,为了炒概念、抢噱头并购VR公司,多半是为了刺激股价。并购后成为上市公司第二主业务、第三主业的公司我也不看好,他们多半不具备管理好这些业务的能力。
新京报:你曾主导过许多知名的并购案,在并购过程中,买方容易掉进哪些坑?
杜永波:对于买方而言,很多人会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同行业之间的并购还好处理一点,离得较远的行业并购后想要做好其实很难。从整合角度,好的买方应该和卖方在公司联合成立PMI(并购后整合)小组,在并购后六个月这个组织机构都应该存在,保证过渡融合顺利完成,发挥整合效应。

华兴资本董事总经理、华晟资本合伙人杜永波
新京报:那对于卖方而言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杜永波:人在涉及利益时才更真实地展现出本来面目。我做过很多并购案例,卖方在分钱时,打得一塌糊涂。公司融资时,反正是肉烂在锅里,钱进来,大家利益是一致的,但现在公司要卖了,团队和股东都要拜拜了,经常会做最后的利益斗争,卖方有时会因为一件小事去耽搁最后的并购,所以创业者在选择谁做股东时要有一定的考量,应该选择那些合理且友好的股东。
3
“PE散户化”和“VC产业化”都不能持久
新京报:面对中概股回归潮,国内很多基金成立了专项基金,还诞生了VIE架构回归母基金,这种现象合理吗?
杜永波:所有存在的现象都有其合理性,关键要看这种现象是否可持续。投资机构分为两种,一种挣的是企业成长的钱,一种挣的是制度性套利的钱。投一个案子如果两个能都赚了,自然更好,如果二者不可兼得,还是要注重企业的成长性,企业成长较快,就算要去排队IPO,排几年心里也不慌。如果只投制度性套利的企业,那就会受到各种政策风险的影响。所以,在任何资本市场,如果企业没有成长,很难想象会获得较高的回报。
新京报:听说中概股回归潮还催生了一个怪现象,就是PE散户化。
杜永波:是的。中国资本没有完全市场化的体制,很多人看到了制度性套利的机会就想去尝试,很多散户不相信专业团队的判断,认为自己就能做决策。而大批中概股集中启动私有化,市场上都看准了套利机会,很多本应PE承担的专业工作失去了专业性,被一层层分拆嵌套,最终由大量散户承担。
新京报:在PE散户化的同时,我们注意到部分 VC也“产业化”了,开始去二级市场做定增了,这种现象合理吗?
杜永波:在海外市场估值太低,国内IPO排队太长且重组较易的背景下,大量VC通过定增等方式进入A股上市公司,反过来看,还是因为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不够市场化,IPO审批制和排队时间过长,使得这个通道是扭曲的,逼得一些人等不及就老想一些歪主意,赚快钱。
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做法,这个行业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投资人还是各管一段,你的本事在哪里,就管好哪里的工作,赚你最有把握的钱。
新京报:你认为这两种现象能持久吗?
杜永波:肯定不能持久,今年可能还看不出来,再过两年,有一批人就会亏得血本无归,他们会得到教训,长期来讲,这种现象不会成为市场主流。因为去年大部分机构都去追逐制度性套利的企业,而忽视了对于企业成长性的判断,如果所有人都只追逐制度套利的机会,这种渠道就会变得没有价值。
新京报:今年5月,“证监会暂缓中概股回归A股”的消息传开,这个时候再去投私有化回归类公司,风险是不是很大?
杜永波:确实有一些公司因此暂停了私有化进程,如果投资,投资风险也会变大。但在中国要和资本市场共舞,你就必须接受政策风险这个事实。核心还是要抱着长远的心态,更看重企业的基本面,这样短时政策变化带来的风险也就相对可控。
华晟资本介绍:
华晟资本由华兴资本于2014年发起设立,是一支专注于投资新经济领域创业型企业的私募股权基金,重点关注成长期(B轮以后)与成熟期(含Pre-IPO)项目,基金总规模超过80亿元,代表项目有找钢网、汇通达、合全药业、分众传媒、分期乐、英雄互娱、链家网等。
新京报记者  王鹏、实习生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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