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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可以深情几次?

安娜把她的第一次献给了西北大学
从偶遇男神,到死心塌地追求,再到狠狠被拒绝。这一切似乎在预料之中,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明知这种义无反顾的爱只是飞蛾扑火,却还是忍不住抱起了希望。
“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离你到底有多远呢?”
谨将此文献给所有与梦校错肩而过的人。
即使我的未来没有你,
但至少,我曾为你,付出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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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安娜

图 | Authur Streeton、Google
编排 | 特写君
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这个随便渗透进了我生活的各个方面:整理东西的方式随便,于是我的房间总会在一种奇怪的混乱平衡之中;喜欢的人随便,一会儿喜欢棱角分明眉眼犀利的少年,一会儿喜欢声音软糯眼冒桃花的少女;吃什么随便,姜葱蒜香菜榴莲秋葵拌在一起我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作为一个随便的人,双手插袋嚼着口香糖玩世不恭三分钟热度地活着,我很少遇到什么让我喜欢得全身发抖死心塌地的东西。
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如此的情深,竟是为了一所大学。
ED结束的那一天,我写了一篇文章纪念他。
如 果 不 是 你
       2016年10月30日,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其实我做了很久了,可以说是18年,可以说是3年,也可以说是1个月。
       往大了说,我这三年的美本申请终于到了最后的冲刺,我终于触碰到了这段旅程的最后一段。
       往小了说,我把我的大学早申请,提交给了我的梦校。
       说到梦校,让我先来夸夸他。
       用“他”作代词是因为这是一所无比高冷性冷淡禁欲系的男神校,夏天的时候有碧蓝的密歇根湖,冬天的时候会下厚厚的雪。
全美最好的传媒学院,各种牛逼的商学院工程学院。Quarter制,一年三个quarter,学到癫狂,美到爆炸。
       没啥好遮掩,对啊,就是西北大学
       跟西北结缘说起来像个笑话,但是我第一次对这个大学感兴趣却着实是因为他的名字——对啦那我就是一个西北人嘛你让我怎么不喜欢西北大学啊,就好像你一个广州人在美国看到了一所“广东大学”一样,那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溢于言表。后来慢慢发现了Medill,发现了SoC,发现了辣么多实习的机会辣么多Journalism Residency Program,好的那就是你了,反正梦校嘛,做做梦让自己yy一下还是必要的是吧。
       所以从高一开始我就开始把手机密码设定成西北的school code, 把西北的校徽当做壁纸和微博小号的头像,感觉仿佛有了这样一个高远的梦想,仅仅是沾着光的自己,都自信了那么几分。没有深入了解他对学生成绩的要求,对学术的考量,只是从无头无脑的喜欢,演变成了深深的愈发成型的喜欢
       高一和高二还有做梦的资本,可到了高三,一切都变得如此实际。一个一个的requirement,一个一个的网站,一个一个的deadline,摆在你的面前,提醒你:哎该醒了,别做梦了,你就要变成大学生了。
于是支持我的遥远的梦想,经过现实的过滤,变成挡在我面前实打实的障碍。
分控啊人家分控啊,你个自称“淡泊名利”分不高的人干嘛要申西北啊。
你这种中不溜秋的分数怎么跟人家SAT1550,GPA 4.6+的人比啊。
“你想申啥?西北?别讲笑了你,想想怎么冲刺30名的大学吧。”
“诶我们年级有一个学霸要申西北啊,你没什么胜算的,别浪费早申请了。”
       当你的执着当你的坚持终于变成了在夜里的辗转,变成了拿着你的材料一遍遍地皱眉叹气,重复着讨厌自己否认自己,怨自己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怪自己为什么不再让自己更贴近你一点。那样的过程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无奈。
让步吗?
       我想过啊。
       ED deadline前一个月坚定着ED另一所大学,开始做school research开始写学校的小文书。那也是一所很棒的大学,若是我有幸能去,我也会无比感激。
可真的甘心吗?
       无数次觉得自己很不自量力,拿什么能跟别人拼,凭什么觉得自己如此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如果不试一试,我怎么知道,我离你到底有多远呢。
       抱着妈妈哭了一个晚上,最后她平静地跟我说,你申西北吧,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一起承担。
对他的喜欢已经到了,连正眼看一眼,都会面红耳赤浑身发烫的程度。
       所以2016年10月13日,认认真真,第一次说:
 你好哇,西北大学。
       我叫安娜,来自中国。
       这种公开告诉全世界自己申什么大学的行为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有99%的可能我会被拒,所以我腆着脸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全世界立下了一个有99%的可能性会倒的flag,到时候出结果那一天除了被男神拒的伤心之外还要感受打脸的疼痛,自找苦吃。
       可是对于你啊,什么面子,什么套路,都神奇地消失了。
就是那种直白宽敞的真诚,小心翼翼的喜欢,揣在怀里的宝贝,给别人看一眼都舍不得。
       我从来都是一个很懒的人,这辈子没有几次机会能说“我真的努力过了。”
       可是这次我发现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颤抖。
我已经,为了你,尽了我一切所能了。
       我晓得命运的狗血,我明白生命的戏剧。
       我深知,我揣在怀里不愿意给别人多看一眼的拼了命才能够着边儿的宝贝,可能会是别人“略微稳妥”的选择。
       我深知,我接近三年掏心掏肺波涛汹涌的一往情深,可能敌不过别人deadline前的匆忙改动。
       可是,能如此为你做出这番努力,我竟是如此感激。
       以前看到文章里的那种“努力过后无怨无悔不计后果”的感情,我总嗤之以鼻。我总想无论多么淡泊名利隐隐于世的人都不可能完全不计后果,都不可能完全只被过程满足。
       交完西北的申请,好吧,那看来我又要被打脸了。
       录之,皆大欢喜,带着我对你不知所以的一往情深跟你共度未来的四年。
       拒之,人事已尽,缘分至此,会难过,但没有什么好可惜。
  难过是因为心疼,心疼那些倾尽所有为我付出的人。
       我记得一次跟妈妈逛街,她看中一条价格不菲的华美的裙子。犹豫再三她放下了,牵着我走了,说妈妈不需要了,妈妈有很多裙子了。
       可她穿着那条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的样子,是如此满足。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地选择离开家,走美本申请的路,那以十万计的钱,本可以拿来做什么。
       或许如果没有一年十几万的学费,没有,我妈妈在买那条裙子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犹豫。
       或许如果没有除了学费之外昂贵的开销,我爸爸并不需要黑白颠倒,拼死拼活地在艺术上登峰造极。
       或许如果没有这样费心巴力的努力,没有那样多,我本可以多陪陪我的姥姥姥爷。同在广州,上次见面却已经约莫两个月以前。每次晚饭我总说忙,总在赶各种各样的due。
  这不是他们的选择,这是他们对我毫无保留的尊重。
      可是我就是这样地一意孤行,这样地自私,这样地为了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西北,成了我所有这些不甘,这些心疼,背后的那盏紫色的温暖。
       交完申请的感觉怅然若失,因为我知道这要么意味着我跟西北缘分的开始,要么意味着我人生最后一次为她的努力的结束。
       从头到尾,都只是你而已。
       一般我看到的感谢的话都是在拿到录取之后一大长串的感谢,感谢老师,感谢顾问,感谢同学,感谢自己。
       而我觉得,所有的结果,一切的结局,都在交完申请的这一刻,尘埃落定。
       感谢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支持我一切乖巧和叛逆并疼我的人。
       感谢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感谢你们在深夜的朋友圈,感谢你们的优秀,感谢你们的乐观,感谢你们的温暖。
       感谢我的恩师,用品格与知识浸透我充满戾气的幼稚的心。
       感谢你,看到这一行字的你,认认真真地读完我的真心。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哪怕回响是我炸成炮灰的时候的那一声爆裂,我也一点儿都不后悔。
   最后如果不是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觉得卑微。
       唉,回看当时写下这篇东西的我真,是一个苦命情深的人。
       可是然后呢?结果呢?
       是的,我预估得没有错,我就是那99%,我不是那人人都以为自己会是的1%。我被拒了。
       点开拒信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我,可我知道人人都想知道。是啊,那个轰轰烈烈昭告天下她对西北的爱的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被拒了是什么样的感受?
情景还原是这样的
       那天早上莫名地早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西北申请的群,一个汉子发了一句话“工程 录了”。虽然离官方一般宣传的时间还有两天,可是我当时就知道了;嗯,就是今天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侧身去拿电脑。当时的心情并不紧张,也并不急迫。那天没有什么特殊的预感,毕竟数字和要求摆在眼前,不录我天经地义,录我是学校脑子抽了。
       点开邮件,点开portal,无比平静地点开decision letter,看到“We are sorry to inform,”就安静地合上了电脑。
当时的脑子是白色的,听到的声音也是白色的。
       那种心情非常,非常地微妙:第一反应是啊哈这封拒信终于等到了呀,第二反应是,哎哟,那我未来的四年,真的没有可能再去Medill,再去Northwestern,再去Evanston了啊。
       然后深吸一口气,无视掉十几二十条问我结果的微信,关机,被子蒙住头,眼泪毫无知觉地往下流。感受到眼泪的时候觉得我靠超级丢脸,为什么而哭呢?说好的只是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热爱,却还是不可控制地抱了希望。
       而那个早上的眼泪,或许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释怀。我终于能说那句网红句子了——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努力过了。
       大学只是我们光芒万丈人生中的一个过程,不是结果。
       可是为你努力过,我竟是如此荣幸。讲起来很好笑,我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嫌自己哪里都不够好。因为那是西北,是我一个痞子长这么大第一个什么都不顾一腔孤勇捧着真心爱过的东西。
       对梦校的感情真的太卑微了;卑微到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我想到他,都是怀着敬畏与柔情的。所以我知道被梦校拒绝的感觉,曾经有多喜欢,就能有多失落。
       所以啊,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立下一个惊天大flag之后被整个朋友圈见证啪啪啪打脸的人,我恬不知耻厚着脸皮地来分享经验。
被梦校拒了怎么办?能怎么办,好好活着,吃嘛嘛香,继续申请,去一个真的欣赏你的大学,然后活得更好。
至少现在,我是一个NYU class of 2021,专业是Media,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也算是半完成了我想要的。
       只是有过一段这样铭心刻骨的经历,能给你以后的晚宴聚餐,多一个无比精彩的故事来讲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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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学 托福:108  SAT: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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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同学 托福:106  ACT: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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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学 托福:113  SAT: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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