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路过二环时,看到了青色静谧的北大第一医院,盖的像西式建筑,感觉很安静。还看到有个胡同叫“力学胡同”,是不是牛顿住在里面?我当时想,北京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的,既然已经既成事实的长居于北京,何时能有时间和机会在北京城里好好走走呢?

我想起了木心有句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也想起了小时候对忻州的认识。
大约四五岁时,父亲在忻州工作,我在老家和也爷爷奶奶住着。有时候来忻州住几天,那时我家住城门楼附近,在前进街上,大院在一个叫帽厂的小巷子里。城门楼是忻州城的北城门,号称“晋北锁钥”。那时候妈妈也不上班,就带着我四处散步。据说我那时候腿软缺钙,所以需要多走路来锻炼。
这一情况直接导致我上小学后天天被父亲拉着早上跑步,后来就不幸被学校长跑队挖掘了出来,小学、初中、高中每次运动会、越野赛必须出战...跑步多累呀,我很抵触。有次没有代表班级出战,还被体育委员批评要求写检查。
记得家里一出来就是邮电局,旁边还有个北关小学,小巷里面还有个糕点厂,还有个弹棉花的。后来长大才知道那条巷叫“七贤巷”,里面有个祠堂,纪念七位贤人。
那时候还只是城门楼附近走走,人小也不记事。走的最远一回是从实习饭店走回城门楼附近的家。大约有3公里。情况是这样的,父亲单位开什么全省大会,在实习饭店组织的。吃饭时父亲带着我去吃点好的,吃完饭后他们要送领导去火车站,父亲把我放在一个房间,让旁边一位同事叔叔看着我,他去送完领导后回来带我回家。
我不认识那个叔叔,可能那个叔叔贪玩干什么去了,我就没人管了。我四处看看,感觉大家都要走了,似乎我被遗忘了。我当时也找不到父亲,于是就自己gong gong gong gong就一步步走回家了。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记得路。数十字路口,还有个52941部队大院,然后是医院,然后就到家了。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到家后,妈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陪我在家。当时父亲回到饭店找不到我,四处找,给家里打电话妈妈说我在家,然后才放心。后来听说,父亲全单位的同事都出马全城在找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命大。每次看中央一台的《等着我》栏目,我都会回想起这个事情。
上小学后,我家住到了长征街上,有了同学,还有院子的小朋友们,就玩开了。有冠龙、小旭,明明,豆豆等。到了周末,我们就四处溜达,那时还没有自行车,我们就走路在城里乱窜,我有时还得带着弟弟,弟弟那时还太小,走累了我还得背着。
西门坡上,匡村山上坟地,市里有些工厂,忻纺,云母厂,铁合金厂,这个单位大院,那个单位大院。我们也是瞎走,有时候是抱着乒乓球拍或篮球去人家厂子里或院子里蹭场地。
走的多了,对市区的很多道路、小街小巷就熟了。感觉城里就是自己家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上了初中后,有了自行车,就活动范围更广了。去红旗广场看看,去古钟公园,听说南关那里有个天主教堂,我们也骑着自行车去。有个地方有个防空洞,我们也进去玩。有一次玩大了,我们七八个人说骑车去周边的双乳湖,骑了一半,由于我带着弟弟太累走不动了,于是只好半路折返。
别人还继续骑,没想到他们骑到半夜也没到,后来被大人们开车去找回来了。想起来真是疯。那时候也没地图,谁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感觉有点像余华写的《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感觉。
现在也会常常想起忻州的街道,每年回去我还会串一串。大部分工厂人去楼空了,很多单位也不见了。城市在变化,但自己的记忆却还是以前的样子。
但是,现在住在北京,已然没有那份闲逛的兴致,即便走到一些街巷,也感觉自己更像个游客,而不是自家地盘。
这也正是游子的思乡情节吧,也许以后会有心情,慢慢在老北京的胡同瞎串串,像小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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