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央嘉措说:“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现在我在这里,已不是昨天的我,而你又在哪里?是否还是昨天的你?
我和母亲合影
2001年11月10日,我正在西安出差,早上起床时,接到大哥电话:妈妈走了!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再也没有妈妈了!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等我回家,嘘寒问暖,为我担忧,我离开的时候,妈妈再不会送我到路口,目送我远去。那一刻,我泪流满面。我在这,妈妈您在哪?
四十多年前,我和初中班主任李世菁老师合影
偶然翻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发黄褪色,上面斑迹点点,那是四十多年前我和初中班主任李世菁老师的合影,我已记不得照片是在哪照的,但这张照片让我的思绪重回中学读书的日子,那座有着百年历史的木质教学楼,那间二楼拐弯处的教室,那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胖胖的老师。近四十年后,我还在这里,已两鬓发白,不复当年青春年少,那座教学楼已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中烧成灰烬。2015年我和李老师再次相见的时候,李老师已经83岁高龄,而我也已年过半百。
青海循化
有一次在青海循化,因事临时停车,我看见路边田里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   就上前为他们拍照,那孩子笑得很灿烂,只是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袜底上有一个很大的破洞,我拍下了陌生的他俩,并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此后我每次对着这张照片,看见那孩子的笑脸和脚底袜子上的大洞,我就会想起那天的情景。一次偶然的相遇,却留下永恒的怀想,那是否是缘?当我每次想起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定毫无知觉,在他们的生活中就根本不记得有那么一个时刻,有那么一个陌生人给他们照过相,并且以后还常常想起他们。
四川大凉山
同样是一个孩子,那是十多年前,在四川大凉山深处,采访在深山里搞户户通电的劳模牟杨,来到一户彝族老乡门口,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背上背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箩筐,箩筐里装满野菜,他的脸上满是泥泞,当我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场景会让我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大山深处的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西藏波密
那年去西藏林芝,路遇一个磕长头的藏族小伙,他很青春阳光,满脸天真幸福的笑意。听他说是从昌都一路磕头到这里,后面还要一直磕到拉萨。我们给他拍照的时候,他继续磕着长头,这个小伙就这么留在了我的镜头里,也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每次面对这个小伙,我都会想,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价值?到底是他幸福还是我幸福?到底是他有价值还是我有价值?同样是一次偶遇,却让我懂得幸福与快乐来自一个人的内心而不是这个物质的世界。我不可能与这个小伙再次相遇,他会继续磕他的长头,我会继续我的人生,可我真的与他不是一次命里注定的相遇而只是一次偶遇吗?
浙江普陀山
那年在浙江普陀山,清早我进大殿拍照,看见一个很年轻的小僧人一个殿一个殿的跪拜,我一直跟随着他,他满脸平静安详,毫无杂念,我想人世间要是都这么纯粹安静多好。离开普陀山多年后,我走过许多佛寺庙宇,却再也没有感受到那个清晨在普陀山大殿里感受到的宁静安详。世间繁杂,人心浮躁,难得清静,只是不知那个小僧人现在是否还是每天清晨都会一个殿一个殿地跪拜?
四川向峨镇,2008年大地震
有些人与你一生相伴,你们血脉相连,情感相通,当他离开的时候,你的心会感到刺痛。有些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次偶遇,却让你一生难忘。有些人你经常见,却在多年后毫无记忆。没有记忆不等于没有发生,那些掩埋在岁月尘埃深处的是一些平淡的日子和熟悉的朋友,可能有一天,他们会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们会数年数十年甚至终生都不再与你重逢,可他们是淌过你生命长河里的流水,那一滴滴水珠曾滋养过你生命的年轮。
湖南郴州,2008年冰灾
很多相遇看似偶然,却自有其必然的内因,有些必然的相遇却有着偶然的缘起,一次相见或许就是一生中的唯一,唯一的一次相见或许就是永恒。
留在记忆中的,有些是朋友,有些不是朋友,有些是亲人,有些是路人,只要留在记忆中了,就是缘,一生的缘。
见或者不见,我就在这里。忘或者不忘,你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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