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在天国的花园里,我们会看见自己的栽种,是永不凋谢的奇香。
从徐志摩的"种花"说开去
董元静
  徐志摩珍藏着一小幅画,是一张拜年片:"这个小孩子在海边沙滩上独自的玩,赤脚穿着草鞋,右手提着一枝花,使劲把它往沙里栽,左手提着一把浇花的水壶,壶里水点一滴滴的往下吊着。离着小孩不远看得见海里翻动着的波澜。"

  徐志摩为此画写出了散文名篇《海滩上种花》。
  "在海砂里种花。在海砂里种花!那小孩这一番种花的热心怕是白费的了。"砂子是养不活鲜花的,这几点淡水是不能帮忙的,也许等不到小孩转身,这一朵小花已经支不住阳光的逼迫,就得交卸它有限的生命,枯萎了去。况且那海水的浪头也快打过来了……
  送拜年片的朋友拿这画意来比志摩那一群呆子。志摩笑曰:"我们一群梦人也想在现在比沙漠还要干枯比沙滩更没有生命的社会里,凭着最有限的力量,想下几颗文艺与思想的种子,这不是一样的绝望,一样的傻?"但聪明的朋友的意思还不止此,她要我们更深一层看。"在我们看来海砂里种花是傻气,但在那小孩自己却不觉得。他的思想是单纯的,他的信仰也是单纯的。"他就知道花是可爱的,他就知道拿花来栽,拿水去浇,只要那花在地上站直了他就欢喜,以后怎么样,他全管不着!他的身体虽则小,灵魂却是大着,他的衣服也许脏,他的心可是洁净的。
  读到这里,我耳畔响起了一个发聋振聩的声音,那是主耶稣对门徒的教诲:"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永生神的儿子将小孩子列为天国里"最大的",看中的不正是小孩子那样的单纯清洁,那样的烂漫童真吗?我立时觉得自己的身子低了下去,低到了水壶之下,于是,我的心被那孩子水壶里的清水淋湿了,浇透了。我的灵魂震颤着接受了一次"单纯信仰"的洗礼。我看到过一些孩子跪着对一朵花、一弯水中月亮倒影许愿的图画。我也常听六岁的小宝宝唱赞美诗:"你是位奇妙的神,你创造了山林你创造大海,你使雀鸟在天空自由自在,你是位奇妙的神……"嗓音清亮,犹如天籁。听着听着,我不知不觉会掉下泪来。是的,每每这时,我就会产生一种羞愧感,孩子的心啊,真的清洁,安静,又单纯。明镜一般,照出我自己的不单纯不安静和不清洁来。我们可以想象,那位到海滩上来种花的孩子,把花栽好了,把花暂时栽了起来,便是他的成功,以后怎么样不是他的事情了。在我看来,世上再找不到比这单纯信仰更美的图画了,它的灵气穿透迷蒙的烟尘,直通往真实的高天之国。
  徐志摩在此文中宣称:"这个象征不仅美,并且有力量,因为它告诉我们单纯的信心是创作的泉源--这单纯的烂漫的天真是最永久最有力量的东西,阳光烧不焦他,狂风吹不倒他,海水冲不了他,黑暗掩不了他--地面上的花朵有被摧残有消灭的时候,但小孩子爱花种花这一点'真',却有的是永久的生命。"徐志摩还将此引申到历史上,认定所有人道的英雄都有他们不可动摇的信心,象这在海砂里种花的孩子一样,他们的思想是单纯的。他甚至举例说,"耶稣为什么不怕上十字架?密尔顿何以瞎了眼还要作诗?贝多芬何以聋了还要制音乐?……"
  对此,我心深以为然,且同意,这单纯的信心不仅是创作的泉源,不仅是现有文明的泉源,也是人类生存可能具有永恒价值的机会。尽管,作家也许未能认识那位终极的真光,但这不妨碍小孩子"种花"对我们基督教信仰的启迪意义。有这样单纯的信心,人们才肯去掉面具,作灵性的努力,才肯决不犹疑地舍弃虚假的繁华梦,果断抓住救主耶稣伸出的恩手,离开罪恶与黑暗的泥潭。
  我们信仰上帝的基督徒可以庆幸,不但我们种花的精神是不死的,我们所种的信仰之花--上帝救赎的福音,那荣耀美丽的十字架光辉,本身就是永恒的生命!它决不会象地面上的花朵那样脆弱。创造万有的真神,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他爱我们,爱到舍身流血,爱到把命倾倒,又以大能从死里复活,赐给我们永生的盼望和确据。
  这样美好的鲜花,值得我们付出全部灵性的努力,凭着一点单纯的信心,尽量在这人心的海滩边去栽种,尽管把我们烂漫的天真之水浇下去,然后往前走。我们身后,自有上帝的天使来护庇,阳光,狂风,海浪,黑暗的势力,全都奈何不了它。将来,在天国的花园里,我们会看见自己的栽种,是永不凋谢的奇香。
【作者简介】
董元静,女,笔名园静。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已出版散文诗集《远山也忧郁》、《黑郁金香》、《帘卷西风》三部,长篇小说《股海情殇》、《圣歌悠悠》两部,散文合集《中国文学名家与基督教》。曾获第二届“四川省文学奖”、“首届冰心散文奖”等奖项。现为《天风》月刊特约撰稿人。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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