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房子的坍塌往往源于梁柱上先开的裂缝,一种伟大的制度同样如此。

在FBI重启希拉里邮件门之前,此次美国选举已经开创了两个前所未有的危险先例:
一、总统奥巴马多次为民主党站台的同时,公开严词抨击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开创了美国政府首脑以直接明确的方式干预美国大选的先例;

大法官金斯伯格(左)在媒体的叫好声中严词抨击特朗普
二、美国法律的最高诠释者之一,大法官金斯伯格在7月份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声称特朗普是一个“骗子”和“令人害怕的总统候选人”,并表示“若唐纳德·特朗普成为我们的总统,我无法想象这个地方会是什么样子,我无法想象这个国家会是什么样子”。她的这一举动,开创了美国历史上最高大法官直接干预美国大选的先例。
在奥巴马之前,美国历次在任总统对本党候选人的扶持,是相当温和且可控的,如2008年,小布什对麦凯恩的支持。事实证明,这种现任政府的自控,对于防止选举舞弊,保护选举合法性,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事实上,奥巴马和金斯伯格在大选之中开创的先例,将远比特朗普咄咄逼人的言辞更能伤害美国民主制度的根基。
无论特朗普的言辞有多么令人厌恶,本质上都是美国民主制度下政见的正常表达。作为政府首脑的奥巴马和作为法律最高诠释者的金斯伯格,仅仅因为反对特朗普的政见,就打破先例,凭借政府领袖和诠法者的权威在事实上明确直接地干预选举进程,则是对美国民主制度本身的真正威胁。
即便奥巴马和金斯伯格以捍卫民主之名反对特朗普,他们的举动依然会破坏美国民主制度的稳定性。因为,他们的行为不但违背了默认的政治中立原则,给予特朗普一方质疑大选合法性的借口,同时也为图谋不轨的后来者提供了一个事实上可供借鉴的可怕先例。毕竟,在往后的大选之中,政府领袖和法律诠释者同样能够照葫画瓢、堂而皇之地干预选举。
金斯伯格的介入是相当莽撞的,她破坏了最高法庭在特朗普支持者心目中的权威
19世纪拉丁美洲民主国家选举制度的崩坏,就是由于在任政府不断以政府权威干预选举进程的结果。比如19世纪早期的墨西哥独裁者桑塔·安纳,就是通过政治盟友对选举的多次干预,最终扼杀了短暂的民主从而建立起了不稳定的军人政府;同样,在20世纪30年代,西班牙民主政体的崩溃,即是因为现任政府在选举中缺乏中立,引发了左右两派对选举合法性的质疑,最终毁灭了脆弱的民主制度。
20世纪30年代西班牙民主制度崩溃的重要导火索之一,就在于当时的西班牙民主政府在选举中严重缺乏中立性,这引发了反对派对选举制度合法性的质疑
事实证明,民主制度是可贵的,但更是脆弱的,她的延续不但需要掌权者对民主理念的认可,更需要掌权者对权力的界限有着最起码的尊重和审慎。1797年,伟大的美国开创者华盛顿将军在连任两届之后,选择退隐,并在约翰·亚当斯与托马斯·杰斐逊的大选竞争之中保持了严格的中立。这位杰出的政治家通过躬身力行,为后继者划下了一条牢固的默认权力界限,以此保证了美国民主根基的稳定和选举制度的政治合法性。
可惜的是,今天的美国政治家和法律诠释者,已经丧失了那些伟大先驱的责任心和自制力。他们追捧的自由的虚荣,而非自由的本质,他们热爱的是民主的名声,而非民主的责任。为了追求舆论的吹捧和道德的高地,他们不惜以自由的名义摧残制度的根基,以道德的威严践踏法律的中立。

因担忧选举合法性,美国前议员Joe Walsh声言,一旦希拉里当选,他将不得不发动起义,这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共和党选民的心声
殊不知,这种盲目的意识形态冲动,最终将毁减民主制度的合法性,并为独裁的确立和叛乱的滋生制造籍口——就像苏拉将共和的军队开进罗马城,最终却掀开了罗马共和的终结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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