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迹象显示：硅谷科技泡沫即将破灭

2015年5月7日，加州旧金山市区，在建共管公寓顶上耸立着塔吊。

作者｜Peter Cohan

泡沫也是一个赚钱的良机，但前提是你要在泡沫吹大之时闯进去，并在泡沫破灭之前逃出。

我应当知道这一点，因为非常幸运，由于所选时机合适，自己在互联网泡沫中曾经大赚——我投资的三家公司售价总计超过20亿美元。但我也在三笔互联网投资中亏过钱，这三家公司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后资金枯竭。

这段经历使我想要密切关注当前科技泡沫可能破灭的迹象。

我看到了四个微弱的信号，并认为在未来几个月中这些信号将得到放大。

关于2015年科技泡沫破灭，好消息是它的波及面不会像互联网泡沫那样广。

以下是当前科技泡沫即将破灭的四个迹象。

1.IPO市场紧急刹车

直到上周，2015年的IPO市场一直令人失望。

据复兴资本（Renaissance Capital）的数据显示，2015年举行的首次公开募股（IPO）中，有六成跌破了发行价；第三季度平均IPO回报较IPO价格下跌4%，自2011 年以来为首现负数的季度；而且IPO交易数量缩减43%。

接着，10月7日Pure Storage上市，这是一家快速增长但处于亏损中的存储技术公司。其上一次私募融资发生在2014年4月，当时估值达到30亿美元。Pure Storage渐渐花光了所有资金，决定必须募集新鲜资本。

不过，Pure Storage没有采取私募融资的形式（我猜私募融资会削减其估值），而是决定到IPO市场上碰碰运气。而后一市场做出的裁决是，在每股17美元的发行价基础上调降5.8%。

就大多数情况而言，一个强劲的IPO市场对于初创企业吸引资本来说至关重要。我认为Pure Storage的IPO失利，让其他排队等侯上市的类似公司（快速增长且正处于亏损）感受到了寒意。

2.游资集体撤出硅谷

这一最新泡沫之所以被吹大，共同基金、对冲基金及其他机构等财力雄厚的“游资”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并不懂得如何帮助科技初创企业增长。

这些游资知道，超越标普500指数（S&P 500）的表现，或者帮那些注重保本的客户获得收益，已经变得极其困难。

但过去几年来，这些游资欣然为那些准备上市的初创企业开出数亿美元的支票，对其进行投资。

更多资金——主要来自于共同基金、私募基金以及企业投资者——一直在不断涌向科技初创企业，而不是以IPO的形式退出。

据科技市场研究公司CB Insights称，2015年前三个季度，投向初创企业的资金规模高达425亿美元，并有263亿美元借IPO或收购之机退出。

但随着IPO市场的窗口猛然关闭，如T. Rowe Price和富达（Fidelity）等共同基金可能会发现自己将减记更多此类投资，而不是庆祝巨大的短期获利。

3.亏损初创企业的价值被高估

独角兽（指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企业）、五角兽（估值超过50亿美元）和十角兽（估值超过100亿美元）将成为硅谷行话的一部分。

但这些企业大多都正在亏钱，并且一直靠最后时刻的游资注入抬高估值。

现在约有140家独角兽公司。很多正在勒紧腰带——我猜他们努力筹集了更多资金，并且没有获得良好收益。

10月2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估值曾接近10亿美元的电子商务网站Fab.com，经受了大规模裁员，随后在3月份被收购，收购价格不详。2012年估值达到独角兽级别的印象笔记（Evernote），裁员47人，并于本周在全球关闭了三处办公室。”

4.非上市公司都在提高赌本以吸引新鲜资本

最后这一点颇为技术层面，并且属于内部消息，但也是出自风险融资的心脏——硅谷领先的律师事务所威尔逊桑西尼（Wilson Sonsini）。

正如上周一位有经验的硅谷投资者兼首席执行官（CEO）对我说的，“几个月前，一些初创企业的投资前估值达到了1,000万美元。

我当时和威尔逊桑西尼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共同参加董事会议。他说，过去一个月里，估值和条款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所说的这一变化，使得初创企业融资更加不易。原因何在？他说：“情绪使然——可能与公开市场上股票投资情绪的变化有关；可能与新近一些科技IPO所面临的挑战有关。”

对投资者的影响颇为明显。作为条件，投资者在掏钱时将要求得到“更多保护、更多董事会席位，以及完全棘轮条款[当非上市公司在后续融资中估值降低时，向之前的投资者增发股份]——（要价相当不菲）。”

如果看看来自威尔逊桑西尼律师事务所的最新金融统计数据，似乎6月份时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我的知情人士表示，上周听说的变化可能直到2016年初才能够反映到届时发布的2015年全年报告上。我的知情人士表示，坏消息“可能不会出现在2015年第三季度的报告中——即便有也非常少。我预计2015年第四季度会受到大的影响”。

互联网泡沫破裂时，每个人及他们的家人都投资于互联网公司股票。纳斯达克指数暴跌抹去了约10万亿美元的股票市值。

还有很多投资者或机构把钱借给了如环球电讯（Global Crossing）等亏损公司，用以建设光纤网络，他们也都损失惨重。

这一次，输家将是硅谷和旧金山那些亏损公司的员工们——例如，据科技媒体Re/Code报道，Twitter宣布将计划裁员并叫停旧金山总部的扩张计划——而投资者将不会出手相救。

租金已然不菲，又没有新鲜资本赶来买单，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有一天写字楼会出现租不掉的现象。如果真是这样，我猜正在拓展旧金山天际线的那些塔吊的所有者可能会发现自己正在亏钱。

译徐笑音校陈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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