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曾与几位 “安永年度企业家”（Ernst & Young’s Entrepreneur of the Year award）得主同台对话。话题的范围不断拓展，最后延伸到这样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将一位创业者引向最终的成功？我当即表达了自己深信不疑的信念：商业领袖不能仅仅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他还应该竭力追求优秀企业能为股东带来的其他正面影响。

“约翰这是一派胡言！”我话音刚落，坐在我旁边的人就大声向所有听众宣称，“商业从来就是为了赚钱，也将永远都是为了赚钱。”

我可以干脆对这位同台嘉宾腐朽的“高见”不屑一顾——就当他是一只因循守旧行将灭绝的恐龙。但这种态度势必徒劳无功，而且我在许多方面对这位先生仍然深为尊重。所以，我尝试更清晰有力地表达自己的信念。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些持相同信念的企业家在交谈中开始使用一个术语——“良知资本主义”（conscious capitalism）。在一个更开阔的彼此深度依赖的系统中，这个词非常贴切地抓住了企业运营的现实。做一位有良知的资本家，意味着你不能持一种狭隘的视野看待自己企业对社会产生的影响，不能忽略这种深层次的依赖性；你必须心怀整个系统。

我们对这一理念越来越感兴趣，并开始跟更多人探讨，例如乔氏食品连锁店（Trader Joe’s）的总裁道格·劳奇（Doug Rauch）及康泰纳零售连锁店（Container Store）CEO基普·廷德尔（Kip Tindell）等。本特利大学教授拉吉·西索迪亚（Raj Sisodia）在著作《友爱的企业》中证实，有良知的公司最终往往能在市场竞争中胜出；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已经逐步建立了一个大范围的企业家圈子。

现在，我们能更有效地传达“良知资本主义”这一理念，并得到了许多人真诚、热情的回应。举个例子，“良知资本主义”最近在美国德州奥斯汀市举办了一场论坛，约150位CEO出席。许多人告诉我，这个圈子让他们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如今我已经清楚地知道，其实我从来都不孤独。很多高管都抱有跟我们相同的信念，但当他们将这一信念付诸行动的时候，经常会觉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发现那些像你一样感觉格格不入的人，并亲眼目睹他们如何用你理想中的工作方式获得成功——这件事意义重大。

如果你也想加入我们，助推一场真正的“良知资本主义”运动，你面对的将是怎样一场运动？大体上你必须坚持创造更多价值，为你的供应商、你的员工、你的顾客，以及这个你生存其中的世界。你必须坚定地反对那种根深蒂固的成见，认为商业的本质是剥削，商人的本质是自私。你要避免走入意识形态的死胡同，认为所有价值都是零和，一个股东的收入就意味着其他股东的损失。你要让人们看到，创办企业不仅可以是善举，而且通常是英雄之举。

但是，要推动“良知资本主义”，有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做：推翻资本主义。对于那些看到你企业潜力的人，你必须信守承诺，让他们的投资获得回报。

我和西索迪亚教授合著的书，一定会两头不讨好。痛恨资本主义的人会说，我们不过是在给母猪涂口红；信仰资本主义的人会觉得，鼓吹资本主义进化的人都是异端邪教。

但是，随着支持我们的企业领袖越来越多，我们传达的信念一定会越来越有力：资本主义是繁荣昌盛之本——而我们，可以让这种制度变得更好。
约翰·麦基（John Mackey） | 文
程明霞 | 译 陈圆妮| | 校
本文有删节，原文参见《哈佛商业评论》2013年1月《有良知的资本家》。
《哈佛商业评论·视界杂谈》
编辑|马雪梅[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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