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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锡兰又出新作了!
《野梨树》是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继2014年《冬眠》之后的又一力作。
只不过,相比《冬眠》获得67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佳绩,今年的《野梨树》却输给了来自岛国的《小偷家族》。
但这毫不妨碍它排进楼主的年度十佳
作为土耳其的文化标签之一,导演锡兰对故土是真的爱得深沉。
这次,我们依旧可以看到美到窒息的土耳其乡村风景,困顿失意的小镇青年,以及浓到化不开的乡愁。
锡兰的乡土叙事从1997年的处女作《小镇》开始。在这部电影里,黑白影像下田园牧歌式的风景和小镇孩子们的身影满载导演童年时期的记忆。
而他也凭借这部影片在1998年的柏林电影节上获得“青年导演论坛”最佳影片奖,从而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
电影《小镇》剧照
此后的《五月碧云天》和《远方》同样将镜头对准导演自己的故土——安纳托利亚半岛。
《五月碧云天》里回乡拍片的导演和《远方》中来自小镇的独立摄影师,多多少少都带有锡兰自已的影子,探讨的是青年创作者们和故土剪不断的情感联系,日渐衰败的乡村以及失业青年面临的困境。
这两部影片和《小镇》一同构成锡兰的“家乡三部曲”,也奠定了锡兰作为21世纪欧洲影坛炙手可热的艺术电影导演的地位。
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小镇文青的困境
电影《野梨树》的故事概括起来就是一部“小镇文青返乡记”
大学毕业后的锡南回到家乡恰纳卡莱希望能在这里募集一笔钱来出版自己的散文集《野梨树》。
恰纳卡莱是古城特洛伊的原址,也是古希腊人的战场。散文集《野梨树》的灵感就是出自这里。

但是,锡南的出书之路并不顺利。
他先是去找了当地的市长。当市长听说这是一本纯文学的个人著作而非对当地开发有益的旅游书时,委婉地拒绝了锡南,并把他介绍给了一个号称喜爱读书的采沙场的老板。
当他找到采沙场老板,才发现自己too young too simple (太年轻,太天真)!沙场老板不仅拒绝了他,还滔滔不绝地给这位小年轻上了一节“读书无用论”的课,警告他早日认清现实社会的残酷真相。
出书路夭折了,锡南只得硬着头皮去参加教师考试,结果仍然落榜。
路上碰到之前喜欢的女孩,又被告知不久将要结婚,而且是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珠宝商。

回到家更心塞,父亲赌博成性、母亲整天沉迷肥皂剧
这一连串的暴击浇灭了小镇文学青年心中的理想火苗,也让他对故乡的情感依恋幻灭。
商人打着支持文化事业的幌子,背后却是逐利的本质;女孩们为了金钱结婚;朋友们大学毕业去做了防暴警察,在街头发泄私愤........
导演通过主人公锡南的视角,反映的其实是整个土耳其社会青年遭遇的困境与挣扎。
锡南作为大学毕业生返乡出书的经历,是青年人与现实短兵相接的缩影
在和父亲一样做小学老师、服兵役,还是出书成为作家的有限道路面前,锡南毅然选择了后者。
但现实的遭遇却让他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去服兵役。即使他终于自费出书,放到书店四五个月,还是一本也没卖出去。
锡南一直固执地坚持自己出书的理想,正如每个前往北上广追梦的年轻人。我们在锡南的身上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影子:刚开始满怀期待与憧憬,最后却撞得头破血流。

而电影探讨的正是:一个年轻人面对这样的现实,该如何自处?
是继续逆流而上,还是和现实和解,接受种种的不如意?
这里,锡兰巧妙的通过父亲这样一个复杂的角色,来表达出他的观点。而这段父子关系的转变也成为本片最击中人心的地方。
父亲和故乡
故事的开篇,我们就知道了锡南父亲的形象。他在当地的小学当老师,喜欢赌马,搞得家里负债累累,常有邻居来催债。
对于父亲想在村庄里想要挖一口井的举动,锡南更是觉得可笑又荒谬。
在锡南眼里,父亲是糟糕的,他给家庭带来的都是灾难而非建设性的影响。
甚至在最后送给妈妈那本自费出版的书里,他也表明,这都是母亲一个人的功劳,他只感谢她一个人。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和母亲的对话中,对于这个给家里带来麻烦的男人,母亲却说不后悔嫁给他,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这样做。
锡南又何曾知道,父亲年轻时也是像他一样满腔抱负,风趣幽默,充满魅力。
只不过,时间总是会带人走向难以预料的道路。
他对父亲的厌恶其实就像他对故乡的厌恶一样,是片面又主观的。他想要逃离故乡的桎梏,逃离他厌恶的一切,但最终却发现自己一直被它影响着。
故乡是每个创作者抹不去的胎记。
在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线索里,锡南最终走近了他的父亲。
他发现,那本放在书店几个月没卖出去一本的书,父亲竟然是它唯一的忠实读者,而且还细心收集了关于书籍出版的剪报。
最后,他来到父亲的临时住所,两人靠在门前聊起那本《野梨树》。幼年时,父亲曾指着窗外那漫山遍野的野梨树告诉锡南:这是一种扭曲、畸形的树木,但这并不代表它的果实就不甜美。
它就像父亲和他的后辈们,在这片土地上孤独的、扭曲的生长着,承受着和周围环境的种种不适,而正是在同这种不适和孤独感的斗争中,每个人收获着他自己的果实。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不被认可不代表他是不好的。这是父亲给儿子的箴言,也是导演对年轻人的寄语。
他最看不起的父亲却是他的灵感来源和忠实读者,治愈了他对现实的种种愤懑。
最不想回去的故乡,最后却承载了他的理想与哀愁,包容了他的一切。
这大概就是导演对故土老是恋恋不忘的原因吧!
平淡背后的力量
《野梨树》里高密度的谈话几乎占据了一半的片长。你能看到主人公在乡村间游荡,和各式各样的人交谈,表达着对这个世界的观点和看法。
这些喋喋不休的谈话加上3小时的片长有时会看得人昏昏欲睡,但如果你真睡着了,也就错过了那密集的谈话间有趣的观点交锋和金句。
在和两位教长长达10分钟的交流中,锡南和他们探讨了宗教在现世社会中的价值。
“如果人的道德支柱来自宗教,为何在无神论的国家犯罪率却非常低?”
“这些国家犯罪率是低,但自杀率很高。”
这样简短的对话却将土耳其乃至整个欧洲社会面临的宗教问题剖析的深入浅出,让人不得不导演过硬的剧本功底。
锡兰导演的影片总是抒情的,缓慢的,人物间琐碎的谈话,乡村景色的素描,好像都极其平淡,但这平淡中自有静默无声的力量。
他的影像语言充满着自然的美感,无论是大远景还是深焦镜头,都让人沉醉于其中的季节感和光影的变换。
在那场和前女友对谈的戏份里,导演特意给了影片几分钟的留白,主人公都缄口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风声,伴着金黄色的树叶,斑驳的日影,被风吹起的发丝,感受那共属于此刻的宁谧。
梦境中锡南钻入特洛伊木马的场景和脸上爬满蚂蚁的婴儿给人诡异感的同时,也让人物内心的焦虑被清楚窥探。
最后一幕,导演用了一种魔幻的手法暗示了主人公的命运。
镜头一晃到井里,锡南吊死在了里面;忽而,镜头一切换,锡南又拿着锤头在井底继续往下挖。
被命运绞死还是继续反抗,这个哲学命题,导演又把它抛给了观众。

(ps:返回对话框回复“野梨树”,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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