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脾被误摘自创流食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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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恒进1957年从北京大学毕业时，身体很壮实。图为冷恒进北京大学毕业证。（冷恒进提供）

前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冷恒进讲解患胃病经历。（记者陈开／摄影）

前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冷恒进，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因「上山下乡」罹患胃病，后遇庸医耽误治疗，导致胃部被切除。术中，庸医还不慎切除他的脾脏；术后医院看他存活希望不大，将其转至乡下任他自生自灭。冷恒进靠自制流食，在无胃无脾情况下，至今顽强生活50年。

蒙爱罗省基督教会19日邀请前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冷恒进分享克服无「胃」人生的故事。冷恒进表示，1957年他从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并留校任助教。此后遭遇大鸣大放、大跃进、四清及文化大革命运动，数年折腾使他罹患胃病。

每次运动，都要求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向农民学习并从事大量体力劳动。 1960年前后的中国农村很贫困，食不果腹时常发生；农村主要的食物只有高粱，几乎没有蔬菜，更谈不上肉制品。

高粱很难消化，便秘状况时常发生。冷恒进不仅白天需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照顾牲畜；长年累月的高强度体力劳动加上吃不好、睡不稳，使他患上严重胃病。冷恒进表示，得病后，他的胃部经常疼痛、并停止蠕动；吃的食物在胃里堆积发酵、发出臭味。有时必须用手抠，将食物吐出，疼痛才能缓解。他的身体也因无法吸收营养，体重从55公斤直线下降到40公斤。

更糟糕的是，连续遇到庸医，使病情雪上加霜。因为「上山下乡」，冷恒进不得不选择在乡镇医院就医。当时中国大城市的医疗条件不理想，更别提乡镇医院。医师受训有限，将冷恒进的病误诊为胃酸过多导致的胃溃疡，并给他中和胃酸药，而冷恒进其实是胃酸不足。

胃病常年得不到医治，冷恒进在1969年因为几度虚弱入院。彼时的中国正值文化大革命，许多有学识且经验丰富的医师无法正常工作，医院被「革命造反派」把持。因为没有胃镜等医疗器械，医师决定剖腹探查；但因为医师水平有限，即使开刀也无法查出病因。医师最终以胃功能丧失为由，将冷恒进的胃部切除；手术过程中，医师还不慎切掉胃附近的脾脏。

手术后，冷恒进靠打葡萄糖点滴维持生命；医院看他极度虚弱，存活希望不大；借口中国与苏联关系紧张、随时开战可能会导致医院床位不足，将他送往乡下疗养。冷恒进表示，医院的做法，就是让他自生自灭；虽然感到绝望，但他没有放弃。冷恒进拜托家人朋友，帮他购买鸡肉与奶粉，并以煮汤的方式进食。

冷恒进坚信，人有自愈的本能，只要营养跟得上，加上适当调养，仍然可以生存。 1970年，冷恒进迎来转机；他被批准搬回学校，通过化学知识，他研究增强吸收的方法。例如，饭前服用相当于胃酸浓度的盐酸，或利用酵母、蛋白酶预先分解食物。回到北京大学后，物资也相对更充足；他每天用鸡蛋、牛奶、鸡汤及葡萄糖粉等食品制成流食饮用，并佐以早晚散步、打太极拳等锻炼。在1974年，他已经能够胜任校内的一些工作。

通过坚持吃自制流食与锻炼，冷恒进1980年后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并凭借优异工作表现，在1989年升任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然而因工作负担重，冷恒进1990年健康再亮红灯；彼时的他，自制流食吸收困难，必须依靠输液补充营养；输液需耗时八小时，已严重影响生活、工作。

1998年，冷恒进以访问学者身份到洛杉矶加大（UCLA）进修，并因此发现美国许多粉状氨基酸、维生素及矿物质品质优良，无需输液也能让小肠吸收。从此以后，他将上述营养品加入流食中，彻底摆脱输液困扰。

现年83岁的冷恒进已经吃流食近50年。他表示，虽然患病让他与美食绝缘，但也不用担忧「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乐观的心态、加上坚持锻炼，是他能无胃无脾生活近50年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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