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北大博雅和清华领军的招生简章公布了,各校自主招生简章也都公布了。于是接到很多咨询,希望了解更多的“经验”。前人的经验固可参考,但经验的描述是选择性的,很多当时关键的细节,时过境迁后,可能在回忆中并不能追及。更重要的是,别人就是别人,学别人不能忘了自己
想起一年多前,在中部某城与几位高三学生谈话。我想跟每位学生都说说话,所以每人的谈话时间很有限。有位非常活泼的女孩子,名字也好听,叫做“可人”,是班长,非常健谈。有的孩子很紧张,但可人同学一直很积极地说,让人印象深刻。

临别,我在她的本子上写了八个字:“可心可人,功不唐捐。”她问什么意思,我说可人很重要,但把可心放在前面。听见自己的内心,顺应自己的内心,然后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可人,或许是思考成长的又一条路径。
我曾经问一位富裕人家的孙子,问他大学要上什么学校。他说,要上UC Riverside。UC河边分校是所很棒的学校,但肯定不是富丽堂皇的学府豪门,也不是富二代们的首选之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喜欢小动物,要当兽医。他的妈妈也是特殊教育学校(各种功能障碍的儿童)的老师。
据说,美国第二任总统亚当斯说过这样一番话:我必须研究政治和战争,因此我的儿子们能够学习数学和哲学。我的儿子们应该学习数学、哲学、地理、博物、造船、航海、商业和农业使得他们的孩子们可以学习绘画、诗歌、音乐、建筑、雕塑、织物和瓷器。
第一代第二代是必须学什么应该学什么,也就是说,在条件所限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并非完全能够顺心自己的内心,而是迫于目标和形势的方案抉择。到了第三代,才有了真正的选择的自由
不可能人人成为富三代或者总统孙子这般的权贵,但人人都可以搞清楚,哪些是自己不得已的选择,哪些是自己可以做的选择。普通人的一生中,大部分的日常决定,我们都有选择的自由。如果我们有了选择的自由,我们能否做到自由地选择?

钱穆先生说起东方的教育,第一大错误是在一意模仿抄袭西方。这不是说要我们故步自封、闭关自守,也不是要我们不懂得看重别人,不懂得学别人长处来补自己短处。但此种种应有一限度。切不可为要学别人而遗忘了自己,更不可为要学别人而先破灭了自己。(钱穆:《国史新论》)
对于个体而言,讨论东西方的话题略有些大,但每一天的模仿和比较却无处不在。
谁家孩子会多少个单词,谁家孩子上了什么培训班,谁家孩子画得好,谁家孩子唱得棒……别人家的孩子取得这些好成绩,可喜可贺,但为何要拿来与我比呢?
比较之下,不仅得赶紧去背单词,赶班,刷题,甚至还会有各种郁闷生气自卑自责自怨自艾自傲自大。我曾想,如果孩子的兴趣在于画画而且同时不喜欢背单词,是否可以更多地去画画呢?答案是可以的。
我们生活在群体之中,学习、模仿、交流是日常的事,但自己是否优秀,真的不一定必须跟别人比较才能得出。否则难免委曲求全、削足适履。况且,如果这辈子一直有人来比较或者一直在与别人的期待相比较,那该是多么累;或者,倘若最后无人可比或者无法比较,目标和意义又突然虚无,该是多么没有意义。
教育和成长,是个人本质的生发,要长成自己的样子。跟人比、学别人,都不要遗忘破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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