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18
灼见(微信号:penetratingview)
“李敖逆风执炬也是一生,我辈庸庸碌碌也是一生。”
作者 | 果果
这个时代最后的狂人李敖走了。
我们常常敬佩狂人,一为其气度,二为其才华。
狂狷如李白,醉酣高楼;
又如苏东坡,聊发少年狂;
狂人似乎天生带着天才的光环,总要在某个时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生平以嬉笑怒骂为己任
李敖是个战士。
李敖说自己“生平以嬉笑怒骂为己任”。 光他抨击骂过的人超过3000人,出庭诉讼超过300次,成为台湾司法史上一项纪录。
(1955年,就读于台大时期的李敖)
26岁的李敖就开始为《文星》杂志撰稿,《文星》杂志当年是台湾最重要的文化刊物之一。
李敖曾在其中发表了《传统下的独白》《老年人与大棒子》《给谈中西文化的人看病》等文章大胆批评台湾保守的文化政策,引起了大范围的论战,李敖也从此成为了文化名人。
1963年,李敖更是接掌《文星》杂志总编辑。
但好景不长,1965年,《文星》被勒令停刊。李敖的著作也开始被查封、禁止出版,李敖一度落魄到需要靠变卖家电谋生。
李敖于1970年开始被国民党软禁,前后长达十四个月,直到1971年3月被捕。
1971年3月,36岁的李敖第一次入狱。
1972年3月10日正式判决,李敖被判十年大狱。
后在1976年11月19日服刑五年八个月期满出狱。
在狱中,李敖仍然每月出版一册《李敖千秋评论丛书》,出狱后揭露司法黑暗,并陆续为许多冤狱打抱不平。
李敖因为过分“善战”,在文坛树敌颇多。
李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 李敖 李敖。”要说他与整个文坛为敌,也不为过。
比如我们所熟悉的,去年去世的诗人余光中。两人曾共事于《文星》杂志,杂志被停后,余光中要求收回自己作品的版权,两人从此结下梁子。
他还曾批评过著名画家范曾:“范曾人品有问题,当属可信。他的画乍看不错,但看多了,千篇一律。他的字做作讨厌,帐房的毛笔字而已。”
散尽千金
李敖风流了一辈子,最著名的一段婚姻要数和著名女星胡因梦的“闪婚闪离“。
对李敖,胡因梦说:“我幻想中的他,是个具有真知灼见又超越名利的侠士。”但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后,“我的爱情和婚姻就此无奈地崩溃了”。
(李敖与胡因梦)
胡因梦将这段失败的关系归因于李敖身上没有她追求的真善美。
但并不是说李敖的天地中就没有真善美了。
只不过那是董狐、司马迁、文天祥式的血泪染成的真善美,是慷慨过闹市,从容做楚囚式的真善美,是悲壮而深沉的真善美。
日本右翼曾经在1995年支持过一个叫亚洲女性基金会的组织。
私下里找到慰安妇给她们每人50万,让她们签字说走慰安妇是自愿的,跟日本政府无关,如果承认“做慰安妇是种光荣“就给120万。
简直丧尽天良!
虽然很多做过慰安妇的老太太一听说是日本民间出钱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感受不到日本政府诚意,但是这些慰安妇大多数已经是风烛残年,又十分需要这笔钱;
一些台独分子更是欲讨好日本而刻意“游说”台湾慰安妇去签字,一幅老电影里“只要同意,皇军大大有赏”的汉奸嘴脸。
在这个时刻,李敖站了出来:“在大陆,亚洲女性基金的门一直打不开,韩国更禁止亚洲女性基金会入境游说,为什么台湾却有人要去开这扇门?”
为了帮助这些生活悲惨的老婆婆,李敖决定拿出自己所有的艺术收藏品拍卖。
这些艺术品中包孙中山的墨宝和胡适给李敖的题词,以及众多的古董。
可以说价值连城,李敖都把它们拿出来,卖掉了。
拍卖所得一百多万美元,最终给五十位老太太凑足了3300万台币。
这些所得全部捐给台湾的慰安妇。
有了这些钱,晚景凄凉的慰安妇可以不收日本人的钱,保持历史不被日本人篡改。
李敖说:“这是我近年做的最痛快的一件事,不过毕生收藏化为乌有,每每想起,还在心疼。
我坦白地告诉大家:我的底子没有那么伟大,不像基督教徒所说的‘我们爱人类’。
不是我李敖爱这些慰安妇,不对的,我恨日本人,我觉得恨在这个问题上“恨”比“爱”的力量还强大,
我恨李登辉这个‘政府’在日本人面前是软脚虾,不敢争取中国人的尊严;
我恨日本人这样欺负我们中国的女人以后还要花钱来收买。
人家讲投资报酬率,我的那个‘酬’是仇恨的仇,我愿意报仇,花钱来报仇。”
生也野狐,死也野狼
李敖这一生,很难用一个简单的名词来概括,他可能并不能受万人敬仰,甚至连万人喜爱的程度都很难说。
他是战士,是政客,也是文人,是知识分子,当然他也有很多跟娱乐圈有关的故事。
他常常口出狂言,就注定他不会被所有人喜欢。
当然,或许他根本不希望被大多数人喜欢。李敖自己说:“我生也野狐,死也野狼。”
野狐野狼,注定激进而不合群,傲然于世。
他一直被骂,因为他本来就没想做一个不被骂的人。
我们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是在不断打磨自己,让自己变得圆滑;从生活到职场,我们都知道“选边站”的道理,我们小心翼翼地看人眼色,尽量隐去锋芒。
然而李敖却始终在刻意保持自己的锋芒,他到哪儿骂哪儿,从不顾及,从文坛骂到政坛,不看别人眼色,也不图自己的立场。
这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狂狷;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自信;
“旁观笑我太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的洒脱。
李敖的一条微博下有人评论了这样一句话:
“李敖逆风执炬也是一生,我辈庸庸碌碌也是一生。”
樽前作剧莫相笑,我死诸君思我狂。
平庸如我,只能在这里思一思狂了。
—THE END—
 作者:果果,非典型北大中文女生。灼见出品。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