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眼睛里,藏着曾经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还有爱过的人。
张艾嘉的每次回归似乎都悄无声息,却拥有平地惊雷的震撼力,其实不过就是化繁为简,用最简单、最平实、最动人的情感触动人心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导演作品《相爱相亲》,豆瓣评分8.6,堪称今年最值得期待的电影:获得了本年度金马奖7项提名,涵盖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男主、最佳女主五项含金量最高的奖项
这部电影以一个家庭为切口,以“迁坟”事件为引子,探讨了三代女性的生存困境和自我抉择,有立场但不露锋芒,有温度但不气焰熏人,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在那朴素真挚的情节中,照见自我。
电影把那些看似琐碎的家长里短,变成了扣人心弦的情感共鸣,这个笑中有泪的温情故事,正如它的英文名 Love Education一样——“爱的教育”。
三代女性的爱情观,还有城市、乡村流动环境的变迁,整个时代的变化,折射出每个时代的人对“爱”的表达的变化。
爱是一种本能,但相爱的人不一定相互了解或理解,《相爱相亲》就是在教会我们如何表达“爱”,如何在“亲”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彼此。
这是张艾嘉在大陆执导的首部电影,取景地放在了河南郑州:
在很多人看来,中原地区是很无趣的,没有什么特点,可是我对中原地带很感兴趣,我希望拍出郑州的生活气息……它讲的不是某个地区的故事,是人的故事。
——张艾嘉
这就是张艾嘉,眼角有皱纹,笑颜很明媚,书卷气和烟火气在她身上相得益彰,举手投足都洋溢明亮的华彩……
不是女神或女王,只是一个“女人”

有些人看似很平淡简单,无法给她贴上过多的标签,但总会让人觉得她是有故事的,张艾嘉就是如此。她是演员、歌手、导演、编剧、监制、作家,三获台湾金马奖、两获香港金像奖。
《20 30 40》海报
她的身影还出现在李宗盛的《爱的代价》、罗大佑的《小妹》、杨德昌的《海滩的一天》里;她的导演作品《心动》、《20 30 40》、《念念》在不同时代同样打动着人们。
《念念》海报
吴彦祖、冯德伦两大帅哥的羁绊之作《美少年之恋》(为什么43岁的他们,依然是我们心中的“美少年”?)也是张艾嘉监制的。有人说她文艺、有人说她是才女……而这一切的称谓和评价似乎已经融在了她的身上,变成了她的故事。
《金玉良缘红楼梦》
林青霞饰演贾宝玉;张艾嘉饰演林黛玉
1972 年,年仅19 岁的张艾嘉赴香港发展,成为嘉禾公司旗下的女演员,开始电影之路。张艾嘉的脸颊方方的却很圆润,气质温润柔和,但她从来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特立独行、反叛大胆才是她的性格内核:
从以前到现在,
我一直是很叛逆大胆的人啊,
只是我不咋呼。
《碧云天》剧照
青春时候,她曾叛逆得令人无法想象;签约不久就跟经纪公司嘉禾解约,“因为天天忙着谈恋爱”;事业突飞猛进的时候,嫁给了大她16岁的刘幼林;后来又和罗大佑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20 30 40》剧照
37岁时,出人意料的做高龄产妇、未婚产子。后来经历诸多磨难,依然活得自在自我,她有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像水一样在无形中改变着万物,雕刻了时光。
《华丽上班族》剧照
在情感上大胆追求、真心付出,在事业上她一样认真执着、敢于突破。与她同期同龄的港台女演员们早已封神后归隐,事业高峰定格在某个位置,而64岁的张艾嘉却依旧保持着绝佳的职业状态……
我可以给她生命力

张艾嘉身上充满旺盛的生命力,懂得享受人生:
她的人生比较精彩,她非常入世,对很多东西很有成就感,她是一个大女人主义者,很强势的一个人,她对感情的追求都是很勇敢的。
——齐豫
始终怀有强大的内驱力和生命力,是张艾嘉对角色、对作品、对生活最基本的尊重。电影,是她用来向观众传达感情的工具,她用电影来表达观点,传递关怀。
《观音山》剧照
张艾嘉作为演员为内地观众熟知,已经是2011年的《观音山》了,她饰演一个失去了儿子与丈夫的中年女人,因此性格孤独而怪僻。她独自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那种无望感从张艾嘉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中传递出来。

2015年贾樟柯的《山河故人》中,还能够和整整小她40岁的董子健上演“禁忌之恋”,她读了剧本之后决定接拍:
因为我觉得我懂这个角色,
我可以给她生命力。
这是我拍不拍一部戏、演不演一个角色的关键。
她对待自己的电影作品更是如此。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拍自己当下的心境,因为最适合的才能最真切,而最真切的事物才最有生命力。作为导演和编剧,她总能发现角色的生命力,以及能赋予这些角色生命力的演员们。
无比经典的《心动》,金城武、梁咏琪、莫文蔚组合,青涩的少年时代,美好的初恋时分,导演张艾嘉将此间少年的心事看透。
“奶茶”刘若英跟张艾嘉师徒堪称一脉相承
体现现代都市女性内心世界的《20 30 40》是李心洁、刘若英和张艾嘉自己的组合,“三个女人一台戏”,让台下的我们恍如隔世再相逢:
我并不希望大家来看明星,
我还是希望大家来看戏……
她不曾衰老,总是乐于探寻新事物;她也经得起老,对生活有姿态。
人到中年之后,反而不克制自己的情感和笑容,可以肆意的大笑,从不怕皱纹在镜头下显现,皱纹如同书页的纹理,透出古朴质感,那是岁月积淀的佳酿。
她曾写过一本书,书名颇有意趣——《轻描淡写》,经历过大起大落和大喜大悲,她早已习惯这样活:不紧不慢不用力,用心感受、用心创作、用心生活。
时光的河匆匆淌,她选择扬帆与岁月放歌……
撰文:Dori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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