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的时候,知乎刚开张,我接受邀请,登陆了知乎,当时感觉印象很不好,后来又因为知乎最早的一个比较扯的用户协议而在博客上大发雷霆,甚至写了一篇文章,《臭不要脸的流氓都一个德行》(http://t.cn/RyaWZ0F)……
之后很久没有登录过知乎。

再后来,我跟出版人周筠交恶。起因简单叙述大抵上是这样的:她自立门户想开出版社(或工作室),希望我把书授权给她们,脱离电子工业出版社。可问题在于,我跟社长、副社长都是好朋友,我怎么能做、又何必做这种事情呢?于是拒绝了她。当天晚上她给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熟悉得不熟悉的,大约 150 多号)发邮件,大抵上的意思是说,“李笑来开始膨胀了,不知天高地厚了,太自以为是了”……
于是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又跑来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的答复是:“问她去”。
我没反应。她更来劲了,纠集了一票人在知乎上发起了类似这样的问答:
  • 李笑来有哪些观点你并不赞同,说说理由?
  • 《把时间当做朋友》这本书有哪些闪光点?又有哪些不足?
又过了三年,有一天在微博上周筠看到很多人转载《放下你的无效社交》,跑出来又说,“这书是当年我出版的”云云…… 于是我想了想,当众戳穿了这个出版书的过程中连书都看不全的所谓“出版人”。
最初印象不好,又加上中间有这么一段插曲,我对知乎的印象继续坏下去。
再后来,只有越来越差的趋势。
知乎推出了一个广受欢迎的问题模板:
如何看待 ___________ ?
我当时的看法是,这个问题太傻屄了,知识类的东西,重要的是事实(Facts),而不是看法(Opinions),这不是傻屄更傻屄,还不如织毛衣了嘛!
再后来,知乎的问题模板在我眼里开始“变本加厉”了:
___________是怎样的体验?
在那时我的眼里,这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2013 年夏天的时候,我认识了张亮。几次交流之后才知道,当初做一个中国版的 Quora,是张亮的主意。

张亮是一个帅气(真的非常帅)、沉静、聪明,最要命的是还非常勤奋的人。我在他身上学到很多很多东西。
有一次交谈中,他给我讲述了他对一个社区成长、维护、放大这过程的看法。提到他是如何在六个月的漫长煎熬中想到“如何看待 ___________ ?”这个模板的。
虽然,他讲述的是那个过程中的痛苦、无奈和挣扎,我的注意力却一直在这个我曾经觉得特别傻的模板上。
这个在我过去看起来特别傻的模板,事实上几乎是瞬间击中了大多数用户,他们真的想知道别人,尤其是“比自己聪明的人们”,是如何看待某个问题或者事物的 —— 在此之前,知乎还是彻头彻尾的“拷贝猫”,在此之后,知乎和 Quora 其实已经基本上不一样了……而下一个模板“___________是怎样的体验?”同样给知乎带来了流量上的飞越,进而直接是“影响力”的飞越。
2013 年下半年开始,我开始重新关注知乎。这时候的我,和 2011 年的我不太一样了,主要来自于正在做的事情使得自己的视角发生了变化。知乎成了我研究社区成长形态的标本。
一个社区从小到大的过程中,最麻烦的就是初始用户定型问题。可是,知乎好像很顺利地不断突破定型,某种意义上这很神奇。
最初的时候,知乎给人的印象只不过是“少数装屄犯”的天下。


再过一段时间,那些“少数人”渐渐让位给更多的“抖机灵装屄犯”……
抖机灵的人多了,滥了,竟然吸引来不少真机灵的人,他们的做法是,“你不是抖机灵嘛?我直接干死你算了……”
真机灵的人渐渐多起来了,知乎开始变得真有意思起来……

这一切其实并不是自动发生的,背后是社区运营者不懈的努力、适应、调整、试验、反省、重新来过……
到了 2015 年夏天,知乎竟然成了“互联网创业融资打假基地”,这就有意思了 —— 这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言论自由哪怕只在某一个领域存在也有巨大社会价值。
现在的我,虽然很少在知乎上写字(因为在那里我实际上根本没啥人气),但确实经常看知乎,手机上也安装了知乎的客户端…… 现在我对知乎的印象真的很好。哦,对了,知乎的“读读日报”真的很有意思。嗯,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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