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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粉色大象(ID:fjndfsdx)
大家好,我们昨天梳理了34的已婚女教师玛丽和13岁学生威利发生关系到怀孕生子的经过,玛丽因强奸儿童罪被判7年监禁。玛丽出狱后,威利第一时间请求法院解除了对玛丽的禁止令,2005年,22岁的他和43岁的玛丽结婚了。
2006年,大约在结婚一周年后,玛丽和威利一起接受了著名访谈节目Larry King的采访。
短暂的寒暄后,主持人拉瑞询问玛丽:“你和一个年轻得多的男人结婚了。他在校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婴儿’(baby)。你是什么感觉。”
玛丽回答:“我很遗憾我的家庭经历了这样的悲剧。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合适,但我很幸运我的家人们能团结起来,我指的是每位家人,这个大家庭……”
拉瑞打断了她的回答:“你指的是他的家庭还是你的家庭?”
玛丽又说:“都有,即便是我的上一段婚姻(中的家庭),我们也为了孩子们,走到了一起。有很多孩子牵涉其中,而我们齐心协力挺过来了,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这真的很令人惊奇……”
拉瑞再次打断了玛丽的话:“这一切对你来说奇怪吗,威利?”
威利答:“我?不。”
在访谈中,玛丽将她出狱后违规和威利私会解释为“和他沟通”,并提起她在狱中时,会在给监狱外的女儿送母乳的容器上,使用“密码”给威利传递信息,譬如在母乳袋子底部的一点空间放上纸条。
也是在婚后第二年,玛丽和威利着手从威利的母亲手上拿回了两个女儿的监护权。
(在家门口被拍到的威利、玛丽和其中一个女儿)
在婚后最初几年,玛丽和威利用婚礼转播权的收益购买了一栋房子,他们登上了各种报刊的头条,共同抚养两个女儿,畅谈对婚后生活的憧憬,提到想再要一个男孩。
威利做过纹身师,做过DJ,他选择的工作,似乎印证了当年他对艺术充满兴趣的那一面。而玛丽因不能执教,开始做一些类似律师助理的工作。
(威利做DJ时,曾以“Hot for Teacher”为主题,举办了一场派对)
公众对他们的言辞似乎也温和了许多,合法的已婚身份消解了法律给玛丽和威利所下的定义——强奸犯和受害人。有一些人甚至提出疑问,难道这是一个抛弃世俗偏见的关于真爱的故事吗?
2015年,在结婚十周年之际,威利和玛丽接受了芭芭拉·沃尔斯特(Barbara  Walters)的访谈。
(在芭芭拉访谈上的玛丽一家)
在威利回答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两人是如何相遇的,对彼此什么感觉”时,再次提到当时8岁的他认为玛丽很美,像个电影明星,玛丽迅速接过话题,说她当时完全不知道威利是用这种(带着爱慕的眼光看她的,威利在一旁眉头紧锁,玛丽接着说,她只是专心教书,当时的威利对她来说和其他学生一样重要。
芭芭拉问两人,他们是否认为对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玛丽和威利都没有正面回答。
两个女儿都已成长为少女,她们形容威利是一个“朋友爸爸”,玛丽是“严格的妈妈”。她们活泼健康,威利和玛丽并没有郑重其事地跟两个女儿说过两人的历史,但她们对父母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心照不宣。奥黛丽说,虽然父母的事令公众感到震惊,但她和妹妹伴随着这件事成长,所以已经适应了,并不会在这些事上投入太多注意力。
威利和玛丽说女儿们没有因为父母的事遭到过校园霸凌。如果是真的,那么万幸。
(威利、玛丽和两个女儿)
就在世人认为,这对始于丑闻的夫妻会相伴终生时,2017年5月9日,威利提出分居。
不久后的2018年,玛丽又和威利一起,以夫妻身份接受了马特·多兰(Mattr Doran)的访问,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访谈。
随着时间推移,威利到了玛丽与他“相爱”的年纪,三十五岁的他不复二十出头时的意气风发,他胡须花白,看起来心事重重,时常锁着眉头出神,而年近六十岁的玛丽,也有了明显的衰老迹象。比起(分居)夫妻,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对母子,如同他们相识的时候。
主持人马特像每个访问他们的主持人一样,问起他们相识之初的情形。
玛丽主动提起,威利会故意躲在她会经过的壁橱里,从里面偷看她的裙底。对此,威利的回应是:“如果你这么说能让你感觉更好的话(那你就这么说吧)。”
这场访谈中,马特几次提出了那个尖锐的问题,“34岁的玛丽是怎么对13岁的威利产生情欲的?玛丽认为自己有错吗?”
也是在这次访谈中,玛丽极为坚决地重复了之前她在不同访谈中隐约透露,但没有明确捍卫的一些观点。
首先,当马特询问玛丽,是否在两人发生关系前,意识到这其中的道德问题,以警醒自己时,玛丽说,她想到的是,(向她表白的)威利不能理解她身上的责任,她有4个孩子。(将责任归咎于威利。)
并且,她认为,法律中针对未成年人被成年人性侵的法律,在案发的时候,只适用于男性与女性,而非女性与男性,她认为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她是在不知道会犯法的情况下,与威利发生关系的。(玛丽这里回避了主持人的问题,对方是询问她的道德压力,而并非法律责任,法律已经明确了她的责任,她是强奸儿童的罪犯并被登记为终身性犯罪者。)
其次,她将自己入狱,描述为自己是为了一切好,决定“站出来承担责任”。(仿佛一个女英雄,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被捕的,不是自首的。)
玛丽还非常介意主持人将自己称作威利的老师,她反驳道,她虽然在2年级时做过威利的老师,但在他们“相爱”的那个夏天,她只是跟威利一起参与课程(大约类似一个培训,玛丽不以教师身份参与),早已不是(直接的)师生关系的了。玛丽强调,不再是师生关系,而是在一种“水平相当”的情况下做朋友,她感觉很好。(实际上在那个学年结束前,学校里关于两人的关系传言已经沸沸扬扬。)
面对主持人提问,两人何时从身体上感受到互相吸引,并表达出明显信号时,威利说自己在这点上不愿多谈,而玛丽回忆起,前文曾提到的威利问她会活到多少岁的一幕。
(玛丽提到威利对她说,“我不能在没有你的世界上多活一天”,而威利只是默默出神)
当玛丽提到这些事时,威利只是在旁边露出了一种毫无共情的空洞表情,随着玛丽颠三倒四的长篇大论,他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主持人直接地打断了玛丽的絮语(她花了很多时间讲述当威利和她聊起她的祖母时,她因为“他第一次问起我的祖母”多么兴奋),开门见山地询问玛丽,当时34岁的她,有没有觉得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玛丽没有正面作答,她坚持她对于34岁和13岁的看法,就是“80和100岁”。
马特重申了自己的问题:“不,你是学校最聪明的女人之一,你一定知道,在34岁的你和13岁小男孩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玛丽反驳了马特称呼13岁的威利为“一个小男孩”(a little boy),因为他已经13岁了,“有些人在这个年纪已经被监禁了,他们已经被当成一个成年人了”;“13岁的人会跟13岁的人发生性关系。”
这次访谈中,最令人感觉如鲠在喉的一幕,是当马特提到,玛丽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而威利只是个孩子时,玛丽说:“你并不了解他。”然后她转头问威利:“当时谁是掌控者?(the boss)”
威利模模糊糊地回答:“我是劝说过你(做我的女朋友)。”
玛丽不改疑问:“谁是掌控者?”
威利尴尬地笑了,试图回避这个问题,马特也想打断玛丽:“这太荒谬了,玛丽,他(当时)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
威利依然不愿回答:“这样有点诡异。”
玛丽:“谁是掌控者?”
威利妥协了:“好吧,我是那个劝说你的人。”
玛丽看起来满意了,她不再盯着威利,扭头重新看回主持人:“是的。”
马特看不下去地再次重申:“嘿,玛丽,他当时只有13岁。”
玛丽:“这重要吗?”
马特:“当然。”
玛丽:“好吧,那随你便。”
而当马特询问威利,是否有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时,威利说,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人告诉他,他对玛丽的感觉,只是玛丽让他这么觉得,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当他自己到35岁这个年纪,也已经养育了几个孩子后,他清楚知道,他不能也不会对一个13岁的孩子产生与之发生爱情的念头。
马特询问玛丽,听到威利的这番话,是否感觉很难受。玛丽在犹豫了一瞬后,说威利说的情况,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马特说,性转一下,这是完全相同的。但玛丽仍然坚持,这不一样,而且,她当时也没有对威利产生什么念头。即便在事实如此充分的情况下,玛丽坚持自己只是一个被动承受者。
主持人问威利,如果女儿们告诉他,自己和老师上床了,他会作何反应,他说自己可能会跟所有其他父母一样感到惊讶,玛丽接过话头说,这个时期女儿们跟谁上床,做父母的都一样会感到很惊讶。威利又说,总之,自己不支持任何青少年跟比自己年长的人建立关系。
采访的最后,玛丽带着一丝哭腔,说她尽力度过了每一天,她在不同的采访中,都提到了这一点,“Mary do her best”。
(网友看完访谈后,说自己无法想象威利和这个“疯狂的人”一起度过了过去20年,她光是看完前4分钟就筋疲力尽了)
这是我看过玛丽的采访中,她最不“优雅”的一次(其余大部分时候,她都面带微笑,说话慢条斯理),不知当时她的身体状况是否已经出现了问题(大约过了一年多后,她确诊结肠癌),或是威利前一年提出分居令她受到了打击。她几近失态地为自己争辩,她不肯承认自己有错,说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年选错了律师,同意了认罪协议。
综合来看,在大部分采访中,玛丽的回答常常十分凌乱,充满大量的语气词和颠三倒四的重复,她惯于猜测别人提问背后的用意,譬如她会说“我猜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想知道xxx”,然后开始冗长的回应。当然,她会回避那些她不愿意提起的事,她擅长避重就轻,或是把话题看似无意地引到她想表达的东西上,以至于不同的主持人都对她表达过类似“玛丽,你这么聪明(不要再装傻了)”的意思。
(网友评论:她说了很多,却什么也没说!)
相比而言,威利的话更少,回答更简单直接,我认为他逻辑思维能力很强,也很擅长抓到重点,但在一些重要的问题上,他选择了回避。他在玛丽与马特争执时劝她:“答案很简单,你就回答‘是’或‘否’就好了。”当然,玛丽不会听他的建议。
威利回忆,当13岁的自己和玛丽的故事被大肆报道时,他只想到她怎么样了、还能否回归她的家庭,他很少想到自己。自己和玛丽的联系被切断了,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也无从得知了。
“在那个年纪,我还有很多弄不明白的事。我不懂法律,不懂如何养家糊口,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我爱她。”
2019年,有报道称玛丽对分居一事“有点失落”,2019年底时,财产分割基本完毕,玛丽和威利正式分居。
2020年,有熟悉威利的人说,“他现在看清了很多事情,他意识到这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
但也是在这一年,在玛丽查出癌症后,威利回到了她身边,陪伴她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时光。
玛丽去世后,将她的大部分遗产留给了威利。
生活仍在继续,2022年5月,威利和一名具体身份不详的女性生下了他的第三个女儿Sophia。2023年1月,威利的二女儿乔治亚和男友生下一个儿子,41岁的威利成为一名祖父。
在玛丽去世后,威利独自接受了一次访问,提到玛丽的去世,威利几次哽咽,他的悲伤是如此真实动人。或许当年34岁的玛丽,正是看到了威利本性中的善良,也看到了这个大家庭中小男孩的孤独。
当被问到,如果他自己的女儿在未成年时,遇到一个年长的男性,他会有什么感觉,威利说,基于自己的经历,自己会更希望了解对方是怎么对待女儿的,然后再选择持有什么立场,但自己确实会感觉不高兴(upset),也不会同意这段关系。
威利说,自己一直在写日记,试图弄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也看了不少关于恋童癖或性犯罪的纪录片。他的结论是,在他和玛丽的关系之间,没有那种病态或变态的成分,玛丽也没有恋童的历史。但他的困惑仍然没有完全解开。
这次,主持人同样询问如今和当年的玛丽年龄相仿的威利,如果发现自己对一个未成年少女产生了兴趣,会怎么应对,威利说,自己或许会去寻找一些帮助吧。
在写完这篇稿子后,我发现,抛开家庭背景的因素,关于玛丽和威利早年经历的篇幅,相差是如此之大,在遇到威利之前,玛丽经历了童年、青少年和成年,在成为新闻人物之前,她度过了我们大部分人在中年之前能经历的完整生活,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探索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将选择怎样的路。而关于威利的篇幅少的可怜,一个13岁的孩子,他又能经历多少人生呢?他刚小学毕业就做父亲了。
(网友评论:他应该得到更多。她偷走了他的童年。她偷走了一个少年应该经历的每一刻。她大肆谈论着自己的童年岁月是多么珍贵,但她有责任对夺走他的那些岁月负责。)
在尽量客观地梳理完这段接近二十年的关系后,我主观的结论是,这绝不是一个关于“真爱”的故事,这也不仅仅是老师性侵学生那么简单,这是一个掠食者假装被动,用一个成年人的算计和冷酷,侵占了未成年人大半段人生的邪恶故事。
我们都曾经历过青春期,在情感萌动时,一定有那么一个成年人,让我们觉得钦慕,我们也一定都有过一个受人欢迎的老师,在传言中,收到了某某同学的情书。但故事常常无疾而终,因为此类故事的最佳结局就是无疾而终。
少年人的爱总是炙热的,他们总是毫无保留地捧出一颗真心,但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成年人都知道,尊重这份赤诚最好的方式,不是跟未成年人谈情说爱,不是跟他在车里发生关系,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怀上他的孩子。
即便抛开爱,单论性,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哪怕对方是男孩,但“Who was the boss?”
在那段访谈的评论区,有一名网友说,“从她霸凌他去回答‘谁是掌控者’的方式,你就能看出到底谁才是掌控者!”
威利在几次采访中,都提到案发时,自己没有得到有效的帮助,没人真正理解他,他抑郁情绪严重,靠毒品和酒精来熬过去(后来他还贩卖过大麻)。他的感受被否定,无人跟他讨论,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认为自己感受到的“爱”,只是玛丽灌输给他的。
因为情绪太过低落,威利说玛丽坐牢的那几年,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后来有一些人跟他见面打招呼,提到当年的共同经历,但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很惊讶我现在还活着。”而玛丽,就状似关切地坐在他身边。这个场面太诡异了,玛丽正是这一切始作俑者。
我不能在没有专业诊断的情况下,断言威利后来自愿跟玛丽结婚是不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玛丽对威利的控制也不是暴力和显性的,但是玛丽将威利带上了一座孤岛,到头来,那个曾与他有共同经历的人,可能就成了他与世界连接的救命稻草。
玛丽幻想13岁的威利能够“统治”他,我认为玛丽是用“统治”威利的方式,让威利来“统治”她。她走不出天主教家庭教育带来的桎梏,她无法直面自己的欲望,于是她说,一切都是威利主动的。
玛丽在两人结婚十周年的访问中说:“我爱他,甚至包括腐烂的那部分。”假如威利真的会“腐烂”,也是因为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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