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文章中，学霸君曾给大家介绍过纽约、波士顿等美国城市，而今天给大家聊聊美国中部，美国的中部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不像尔湾的学富五车，G劳牛马宾，也不像纽约的一掷千金，遇见NYU竟花光我所有的积蓄，在美国中部，任何东西都是直来直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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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Sue，一个在湾区写代码的程序媛。
说到美中，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玉米地。“刚下飞机，人在玉米地，top 30在读”已经是玩到不能再烂的梗。
但有良心的玉米地农民都知道，玉米地根本不足以代表整个美中，在上有芝加哥大学和西北大学，下有莱斯大学和圣路易斯的美国中部，一片小小的玉米地只能让几个少男少女上演红高粱。
美中其实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只要不在加州、纽约、波士顿，只要不沿海，统称美中。
但这个概念又很狭隘，毕竟除了沿海地区，美国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学了。
美国的中部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不像尔湾的学富五车，G劳牛马宾，也不像纽约的一掷千金，遇见NYU竟花光我所有的积蓄。
在美国中部，任何东西都是直来直往的，需要买车，直接搜used car for sale near me，需要抽烟，直接搜cigarette near me，需要特殊服务，prostitute near me。
美国中部的物理距离和加州和纽约不同，一个地方，早上开10分钟就到，下午不会变成1个小时，在湾区就不一样了，告诉你半小时到，她可能刚洗完澡。
有一年，我去圣路易斯找我的姐妹，如果不是姬情，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再去圣路易斯。
姐妹问我说：晚上要不要去找点乐子？
我说这能有什么乐子，去密苏里河看轮船吗？
“那你就不知道了，”姐妹打开手机，Google Maps上显示的结果是strip clubs near me。
“这怎么都在东圣路易斯啊？”我问。
“东圣好啊，小帅哥质量挺高的，”姐妹说，“尺度比拉斯维加斯大。”
其实来之前我是做过功课的，每一个在圣路易斯生活的人都知道，东圣是一个不能随意触碰的禁地。
白天的东圣满眼荒芜，四处的房子与基辅无差，仿佛每天都在打仗。甚至在市中心，你还能看到这样的房子。
白天的路上是没有任何人的，就算有也和从伊拉克刚回来差不多。晚上不好说，因为姐妹说，她从来没在晚上见过东圣有活人。
在圣路易斯面前，一切号称罪恶之都的城市只配当弟弟。你洛杉矶天天枪战是吗？你芝加哥号称哥谭原型是吗？你纽约有蜘蛛侠拯救世界是吗？
在全美犯罪率最高城市排名里，东圣路易斯占据榜首差不多快20年了。你看这地方，连超级英雄都不敢来。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城市，居然还有一所华盛顿圣路易斯这么一所世界名校。
我的姐妹说，别的大学生毕业都想着改变世界，“我们毕业只能感叹活着真好。”
究其原因，东圣路易斯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行政上隶属伊利诺伊州和圣路易斯郡共管，在美国，共管等于共不管。
在这里，你不仅能看到美国其他地方完全见不到的新鲜事物，比如专门卖故障手枪的二手枪店，购买枪械不需要任何执照，而在这种破烂的地方，修好这些枪式不可能的，唯一的用途就是买完到河对岸的圣路易斯打劫中国留学生。
以及满地的汽车报废垃圾场，以及垃圾场旁的赌场。这些赌场只有老虎机，老虎机唯一的作用是吞硬币。
就是这么一个人间地狱，“其实是有天堂的。”姐妹说的天堂，就是strip club。
那天晚上，姐妹开着她的F150载我去一家东圣夜总会，出来接待的是一个只穿着内衣的老阿姨，上身只穿了个bra，下半身穿没穿看不清楚。
老阿姨扫了扫我们的手机，然后在我们的手背盖了个章。我感觉很熟悉，有点像五道口，只不过这里的外国人也得付钱。
进去了以后，我们看见舞台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大爷，一个年轻一点的妹妹在他身上扭来扭曲。隔壁有两个小帅哥抓着一根钢管跳舞，他们的皮衣很紧，勾勒出胯部明显的凸起物。
吧台上方有一个很破旧的LED屏，上面的名字有Tiffany，Christina，Emily，Bella，Jason，David，Jack以及一众留学生常用英文名，像菜单一样滚动播放。
姐妹找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掏出几张20美金现金，有个小帅哥看到了，妖娆地在我们身边转了几圈，登上了我们的桌子，熟练地摆动起他的小马达。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小帅哥用各种撩人的姿势，收下了姐妹手里那一张张20刀美钞。
我假装自己是老手，掏出身上仅剩的5美刀，小帅哥也很配合，引导着我的手，将我的5美刀塞进了他的皮裤里面。
姐妹看我们玩挺花，找bartender点了几杯shots。小帅哥很熟练地陪我们喝酒，我一杯下肚几乎到头了，开始胡言乱语说他屁股好看。
小帅哥鬼魅一笑，回敬一句你的腰线也不错。我说我有在work out，小帅哥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别人work out，说完又对我鬼魅一笑。
后来我实在不胜酒力，去洗手间吐了两回，出门吹吹风时，小帅哥一路陪伴，说他其实就是华盛顿圣路易斯的大学生，当年21岁，“学费太贵了，只能来这里赚房租。”
我说：那你有谈恋爱吗？
小帅哥摇摇头，说之前谈过一个学妹，但学妹家里很有钱，得知他在夜店做男妓之后就和他断了关系。
小帅哥说：其实人生有很多可能性的，今天我可能是陪你喝酒的男伴，可能明天你就在实验室见到我穿白大褂了，在东圣路易斯，人生的可能性太多了。
“比如说，今晚我有机会成为你的partner吗？”
后来我回到华大继续上学，看着西雅图街上的行人，每个人都彬彬有礼，素质很高。回想起在东圣的点点滴滴，我在想：这就是社会进步的缩影吗？
姐妹说，她很偶尔会开车到河边，幻想课上讲过的19世纪的蒸汽船在密苏里河驶过，想象这个曾经代表着狂野西部、如今却落败成罪恶之城的伊利诺伊弃子，以前是多么辉煌。
在我看来，西雅图是高冷的，湾区更是冷漠，这些高素质人群扎堆的地方，人与人之间总有一种被“高素质”“高水平”裹挟的疏离感。
因此也有人很矫情地说：在西海岸写码是很孤独的。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去过圣路易斯。
圣路易斯才是真正孤独的城市，那座银白色的大拱门就是这个城市的缩影。它眺望着如今的狂野西部，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世世代代的原居民逐渐离开，只留下这座城市独自衰老。
身边的大河静静流淌，带来了辉煌又带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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