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万次的柳暗花明|第389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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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六月

作者:博尔赫斯[阿根廷]
为你读诗:麻赢心 | 导演、编剧
金色的下午,
或者在可能象征
金色下午的宁静中,
那人整理着
摆在书架上的书籍,
触摸着羊皮纸、皮面、布面,
感到预期的习惯
和建立秩序
带来的愉悦。
斯蒂文森和另一位苏格兰人,
安德鲁·兰,神奇地在这里
恢复了被海洋和死亡
打断的娓娓讨论,
与维吉尔为邻
当然不会使雷耶斯不高兴。
(整理藏书
等于是默默无闻地
进行文艺批评。)
那人已经失明,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
辨读他摆弄的美丽的书本,
书本也不可能帮他写出
与别的书本平起平坐的书本,
但他在或许是金色的下午,
在奇特的命运面前露出笑容,
找到了那些心爱的旧物
给他带来的特殊的幸福感觉。
王永年 译
选自《博尔赫斯全集II》,上海译文出版社
|关于作者|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1986),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兼翻译家,被誉为作家中的考古学家。他掌握英、法、德等多国文字,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包括短文、随笔小品、诗、文学评论、翻译文学。代表作有《老虎的金黄》《小径分岔的花园》等。
如果结局不好,就还没走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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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同时给我书籍和黑夜
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博尔赫斯
出现在生命里的那些磨难,除了痛苦,究竟还能留给我们什么?
一九六九年,在重新整理出版的诗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激情》的序言末尾,博尔赫斯这样写道:我那时候喜欢的是黄昏、荒郊和忧伤,而如今则向往清晨、市区和宁静。”
那时的“我”,是刚刚出版第一本诗集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尚未识得愁滋味,而喜欢捕捉忧愁。如今的“我”,年逾古稀,失去视力多年,却更向往那些平和而不哀伤的时刻。
博尔赫斯从小沉迷阅读,二十几岁供职图书馆,从此终身与书为伴。但命运的讽刺早有预言,因为家族遗传,他早早就饱受眼疾困扰,眼里那团迷雾不断升腾,终于在五十多岁时将他的视力完全吞没。
于是,眼前的一切顿时失去了历史和名字,时间与空间不复存在,但世界变成了一团影影绰绰的温柔。
阅读《一九六八年六月》这首诗,我们便能体会失明对于诗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此时,时间已是一团迷雾,日子已不可辨别。他只能用感受来定位时刻,用手指的触感去阅读书籍。
无法确认真实的世界,无法辨读摆弄的书籍,但“那人已失明”却云淡风轻,仿佛不值一提。失明的恐惧没有击退博尔赫斯,这种特殊性反而让他能在时间之中自由穿梭,激发出更多的创作。
风无定,人无常。总有许多避之不及的意外出现,除了痛苦,或许伤痛和对伤痛的感悟也成了你之所以为你的理由。
麻赢心与博尔赫斯有相似的遭遇,由于童年时的意外,她成为“椅中之人”,生活有诸多的限制。但她并未在痛苦中迷失,而是不断跃入新的世界,也才由此拥有了更广阔的生活。正如她所言:“人生其实就是冒险,就是一个不断从你既定的路线上‘跑偏’的过程。”
“跑偏”或许会碰到墙壁,会产生伤痛,但它也丰富了你,让你成为你,让你学习于水火之中千百次拯救自己。
在博尔赫斯的墓碑上,刻着一句古英语——”…and ne forhtedon ná”——别恐惧。别恐惧,生活总会柳暗花明,如果故事的结局不好,那它就还没到结局。
撰文 | 33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Nick Dridan
配乐|刘捷《单车》;Spoondrift
▎诗意的人
麻赢心
电影《鹦鹉杀》导演、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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