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态,是会着相的。
你内心紧绷,日日焦灼,外型自然有颓丧感、攻击感。
你内心通透,精神超然,容颜自然如风如月。
在俞飞鸿身上,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俗气、拧巴和颓败。
她的貌,是美的。
她的气息,是灵动而自在的。
如风过际,静水流深。
前两天,俞飞鸿一组近照曝光。艳惊四座。
她身着一袭橘红礼裙。
发型简洁,妆容低调。
但那种清宁的气质,脱俗的风情,令所有人挪不开眼睛。
谁能想到,她已经53岁。
年过半百。
却仿佛岁月无侵。
站在镜头前,依然美得沁人心脾。
徐静蕾评她:“她的美没有攻击性。第一眼很舒服,第二眼就觉得很美,再一看觉得不仅美还很有气质。”
深以为然。
你看她,或行,或停,或立,或坐,都有清光打在她身上。
外界喧嚷,她不动。
万声沸腾,她不惊。
她不乱,不惧,不讨好,不强求。
她就是她。
稳如植株,静如日月。
和20多岁的明星名模坐在一起,她的美貌,依然脱颖而出。
你会觉得,万花争艳。
千芳竞宠。
而她只是存在,无需说什么,做什么,就已鹤立鸡群。
这次秀场图中,有人做了一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星对比。
不论对方是26岁、27岁、42岁,俞飞鸿依然赢了全场。
她赢在哪里?
除了容貌、体态,就是那人间少见的清醒气度。
行走中的俞飞鸿,更是气场流动,灵气淋漓。
仿佛整个人,就是一道橘色柔光,照亮一个个昏昧、苟且的世界。
俞飞鸿曾说:我会一直美下去。无论多老。
若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你会觉得中二、托大、不知天高地厚。
但她说起来,你只觉得:她没说错。
她一定会优雅到老,美丽至死。
这种信心来源于,她从始至终,都是守恒的、清澈的、自洽的。
仿佛她的内心,有一个清灵的能量场。
一直平衡地运转着。
自成宇宙,不为他扰。
从不自相矛盾,从不自我消耗,也不自我加罚。
她接纳一切。
而这种接纳,令她丰盈,又令她宁静。
看完这组照片,许多人感叹她的冻龄。
冻龄,多诱人的词。
它为许多女星所求,也为天下女性所渴望。
为了它,许多中年女星、有钱女性狂做医美、整形、拉皮、打针。
龄是冻住了。
但哪一个的脸上,没有挣扎之感,没有僵木之态。
或多或少都有。
唯有俞飞鸿,清如水,灵如风,自在如轻云。
我本以为,她作为女明星,和其他人一样,也会强求。
强行留住岁月。
强行显年轻。
强行讨好白瘦幼的审美标准。
但了解俞飞鸿之后,我发现,我们对她的理解,真的太偏狭,也太局限了。
她根本不在意。
她出众的美貌与气质不是求得的。
如果非得给一个来源,我找到的,只有两个字:
自由。
俞飞鸿说:“我对自由的追逐,或者是向往,实在是太深了。所有一切让我觉得不够自由的东西,我都可以舍弃。”
何等透彻,又何等绝决。
但并无夸大之处。
从18岁起,她就意识到,她这一生最想要的,是能够获得自由。
她出生于1971年。
父亲是清华大学高材生。
母亲是浙江化工学院高材生。
高知家庭,往往对孩子望子成龙。
她在教条中长大。
要如何,不要如何,罗列得清清楚楚。
理所当然,她成为学霸,轻松考上理工类大学。
但此时,自由的种子已经埋下。
她说,“这一生,我不会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东西的奴隶。”
为了自由,她不顾父母反对,放弃理工类大学。
转而考取了电影学院。
毕业后,她被留校任教。
安稳、体面的体制内人生,就摆在眼前。
她同样不要。
她决然离开,只身一人前往异国留学。在另一种秩序与文化里,寻求自由的可能。
父母埋怨她叛逆。
她说:“我一直希望,自己在精神和内心上是完全自由的。任何束缚我的东西都希望去打碎它。如果说这是叛逆,那么为了自由我会叛逆。”
我从未见过一个女明星,将自由二字,视为生命的终极意义。
只有俞飞鸿。
她为自由而活,也可以为自由而舍弃所有。
人们所奢求的名、利、权、情、欲、认可、美貌。
她都不以为然。
“我越来越不在意这些。”
仿佛穿行在人生麦田里。
别人一路走,一路捡拾麦穗。
拥有越来越多。
背负也越来越多。
她却“一路走,一路丢包袱......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放松。”
为了不被驱使,不被奴役,她放弃了太多。
不。
你甚至不能说“放弃”。
——放弃二字中,也有用力的、刻意的、“算了”的成分。她没有。
应该说,“看破”的东西越来越多。
比如美貌。
美貌为每个女人所求。
她不求。
凡有所“求”,必成枷锁。
它会控制着你,往那个标准,营营役役,不得终日。
她不要。
她是电影学院10年一遇的校花。
从幼年起,相貌就极为出众。
但她无知无觉。
直到高中时,蜂拥而至的男生、花式的表白、各种特权,令她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大学期间,追求者数不胜数。
再后来,她成为无数人的女神。
许知远见了她,分寸大乱,满脸潮红,喃喃说:“你真的是很好看啊。”
高群书说她:“强悍可怕,妖媚感十足。”
窦文涛视她为无法企及的女神。
美而自知,许多女人会走上一条路。
恃靓行凶,尽享美貌特权。
俞飞鸿从不为此骄傲。
她说:
“长相这个东西,我实在是毫无骄傲感。
因为我对它没有任何贡献或者创造力在这个上面,所以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因为这个事情而自豪的。”
她不把美貌当特权。
更不因此受困。
只是觉得,一颗“美”的心,比“美”的皮囊,重要太多。
因为洞悉美貌的真谛,她曾笃定地说: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对美的认知,那我会告诉你,在我自己对美的认知和定义里,我是美的。
且可以毫不羞愧地告诉你,我会一直美到老 —— 因为我有一颗美好的心灵 —— 这就是我对美的最高认知,它可以青春年少,也可以鹤发鸡皮...... 美当然跟容颜有关,但最终它是超越容颜的。”
她早已走出“美色”的牢笼。
在更广袤、更自由的认知里,得已解脱,得已超然。‍‍‍‍‍‍
年龄为每个女人所求。
她也不求。
她从不掩饰年龄,也不刻意装嫩。
她说:“我1971年出生,从未避讳过......出道这么久,把年龄改小三四岁有什么意义呢?”
《达摩流浪者》中说过一句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这成了一种诗化的文艺价值观。
也是当代男性凝视的标准。
经由几千年渗透,又内化成女性的自我审美要求。
她根本不以此为要求。
十几、二十几岁的青春岁月,是美好的吗?
之于他人,或许吧。
但她不是。
“因为我20岁的时候,根本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只有经历过岁月,我才发现了内心最真实的我。”
她想找到什么?
“自己的内核。”
“找到它的时候,我就找到了自由,成了一个完全快乐的人。”
也因此,三十岁之后,她所有的恐惧都没了。
试图改造她的外部意识,被一一婉拒。‍‍‍‍‍‍
试图绑架她的东西,土崩瓦解。
有的男主持人,为了讨好当今女性,刻意赞扬女性的皱纹。
说:“皱纹也是一种美。皱纹包含了智慧与阅历,所以苍老比年轻更值得迷恋。”
俞飞鸿不接腔。
她不受困于任何一种刻意的审美枷锁。
不赞美年轻。
也不赞美苍老。
在她看来,皱纹只是皱纹,强求其象征与喻意,都是一种别有用心的文字游戏。
所以,她回答说:
“皱纹是经历,经历是美的,但是它本身没什么动人的意义,你不能否认,年轻确实是有年轻的动人。”
她活得本真又清醒。
有序又通达。
有人问她的黄金时代是什么时候。
她说:“如果每年都问我一次的话,我想,我的答案可能都会是同一个:现在就是我的黄金年代。”
她不回望,也不展望。
只在最黄金的当下,尽情舒展生命的光辉。
爱与被爱,更是无数女人一生所求。
她同样不求。
她说:
“爱情,有时就像泡腾片。
爱的最高点莫过于泡腾片沸腾时候,但它是有时间限制的,一个懂爱的女人,千万不要让一把爱情的枷锁把自己和对方套住。”
你看——
她从来警惕的,不是爱不爱,婚不婚,育不育。
她警惕的,从始至终,都是“枷锁”,是“套住”。
她今年53岁。
一直未婚未婚。
有人又试图用独身主义者的标准,将她拖入一个价值象限中。
她说:那倒也不是。
“我不是独身主义者,也不是不婚主义者。”
“我就是哪个更舒适,就处在哪个阶段。”
不讨好东,也不讨好西。
她笃定地站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任何风吹移。
这是多么清醒的认知。‍‍‍
又是多么有力的灵魂。
名呢?
她同样不在乎。
她不参加真人秀。
不参加综艺。
不强求被人记得。
她谢绝各种社交软件。
此起彼伏的热点,她偶尔关注,但从不参与。
好友李静说:“她从来不发朋友圈,对自己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吐。”
有人提醒她:“你这样迟早会被观众遗忘的。” 
俞飞鸿不为所动:“没人需要一辈子被人记住。”
她不想为了稍纵即逝的关注,千方百计胁迫自己。
“我的日子每天都是24小时,每分钟都是我自己在过,别人夸你最多5分钟,我何苦要把每天的24小时换成5分钟的虚荣呢?”
这种不外露的表达,被她称为“不完全参与世界”。
她享受旁观的乐趣。
像一个局外人,路过这人间。
钱呢?
更不在乎。
如果为了钱,她不会用10年时间,花4000万,拍一部没人看的文艺电影《爱有来生》。
2009年上映,电影上映,票房只有200多万。
何止亏损。
简直是噩梦。
俞飞鸿提及此事,却说:
“在别人眼中,拍电影的收获可能是票房。
但我自己觉得在精神上的收获非常大,有了这样的心态,我觉得任何后果我都可以接受。”
他者的认可、集体的接纳呢?
她同样不在乎。
她曾参加一档访谈。
访谈中,主持人一路拖着她,往精英路线上架。
她根本不上当。
她说:“感谢上帝赐我平庸。”
弗吉尼亚·伍尔芙说过一段话:
“我发觉去做什么人的伴侣、什么人的同等人,以及影响世界,使之达到更高的境界等等,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崇高可言。
我只要简短而平凡地说一句,一个人能使自己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俞飞鸿很喜欢这段话,视之为精神镜像。
她不想活成个人设。
更不想为了他者,去维持一个人设。‍‍‍
她活在现实中,活在秩序里,活在伍尔芙笔下那个象征物质与精神双重独立的《一间自己的房间》。
有人问她,那么,你不想要答案吗?关于人生种种。
她连这个也不强求。
她说,“年轻的女孩总爱问为什么,等长大了,我现在根本不在乎答案是什么。”
不问为什么。
生命给予她什么,她接受什么。
记得《倚天屠龙记》里,赵敏曾说过一句话:
“我偏要勉强。”
这句话,曾震惊过一代人。
但俞飞鸿却说:“我不要勉强。”
她多次在采访中表示,“我不想挑战任何东西,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
不反抗,不苛求,不问缘由。
她就在当下。
不回首,不预设。
“人终其一生不就是想找一个舒适圈吗?
我找到了为什么还要打破它?
我在舒适圈里游刃有余地工作和生活着,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打破。”
任何拧巴的,都不要。
任何做作的,都不求。
她得已自在。
不为物役,不为欲使。
苏格拉底说:一无所需最像神。
只有无求者,方能逍遥。‍‍
也只有自由者,才能由内而外地,呈现以纯粹的、灵性的气息,令你无论于何时何地,都惊为天人。
一如53岁的俞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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