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 就得扛着?
心路独舞
看了ChDQ的一个专访,不知道国内是否看得到,这里面有个很让人匪夷所思的说法,大意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时代的人质,你撞上哪个时代,跑不了, 就得扛着。
我之所以用了匪夷所思这个词,是因为这个观点咋看没什么特别的,中心思想和当下流行的改变不了环境就去适应它的说法异曲同工,似乎最后几个字才是关键,但细想一下,跑,现如今居然可以是比适应环境更高层次的选择,却不能不让人咂舌。环视四周,毕竟这平行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一个时代,不同地区的不同人群都活在不同的时代中,迁徙自由算是做人的基本权力(当然我手(口)写(说)我心也应该是),没人应该能逼着你在一个地方死扛着吧?
所以,既然已经想到了跑,还要用以一己之力去扛,那是疯话,因为硬扛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说个远的。1973年8月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的某中心银行发生过一起抢劫案,持枪歹徒将几个银行职员挟持于保管库里,六天后,人质被警方解救出来,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离开保管库后几名人质反而将劫持者掩护起来,保护他不受警方的伤害,此后甚至拒绝提供不利于绑匪的证词,其中的一名女人质还因此爱上了一名劫持者,等他获释后就要嫁给他。
更新的案例也不缺乏。2002年10月6日,11岁的密苏里州肖恩骑单车去他朋友家时被人故意用汽车撞了,司机从车上下来将肖恩装上车后驾车逃离,之后的时间里人们不论投入多少时间寻找,肖恩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循。四年半后,另一名失踪的13岁孩子与已经变成青少年的肖恩一起被发现在德夫林(Devlin)的公寓里,后者最后以绑架罪名被警方逮捕。获救后的肖恩告诉执法部门,在德夫林监视下,他可以自由地去公共场所购物,交女朋友和上网。执法部门觉得很奇怪,询问他为什么不试图逃跑,肖恩透露德夫林经常对他灌输强烈的恐惧感,使他产生了心理障碍……
写到这里,你或许已经明白了我要说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症状,被劫持人质对劫持者产生情结,这种情结甚至可以从简单的同情延伸至浪漫情愫的错觉,这是一种在敌对的情况下所产生的极端的应对或者生存机制,所以我会觉得,与其落到这样应对,不如提前预防,如果跑是预防的唯一手段,那么,跑得越快越好。
不久前我看过一个电影,名字是The Girl Who Escaped:The Kara Robinson Story。翻译过来是《逃跑的女孩:卡拉·罗宾逊的故事》,是根据卡拉·罗宾逊(Kara Robinson)的真实经历改编的,卡拉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的时候被一个推销员模样的男人用枪顶住后背之后绑架到了家里,男人凶狠毒辣,扭曲变态,要卡拉完全听命于自己,并且叫自己为爸爸,接着对其发泄兽欲。危难当头,卡拉一边想方设法敷衍应付眼前的恶魔,一边找准一切时机逃离魔窟,最后不仅成功逃离,而且还引导警察来到了绑架者的住宅附近抓他,并因此发现她的绑架者其实是一个连环杀手,最终被警察追到无处可逃,自杀身亡……
所以,跑,也是一种应对机制,而且是一种避免更可怕后果的预防性应对机制,如果从这个角度上看,把自己作为时代的人质者,是固化了时代这个概念,是被固化的时代所斯德哥尔摩的一种外在表征。
于是从这个角度上延伸下去,便是润者无疆。
理论上说,润适用于全体除了极少数特权或既得利益者,还有具备学历、一定财产、充足信息、外语能力的人群,什么都没有的就更不怕了,于是就有了不顾一切的走线。常有人对我说「要不是……我早就走了」,多数情况下我会沉默或顶多回一个emo,因为这样的自我说服也是一种应对机制,说明你还有扛的动力,这个动力或大或小,只是好处足以让你能继续扛下去罢了,或许,用扛也不准确,因为这很有一点抹黑「扛」这个字的意味,逆来顺受似乎更准确是吧。当然,像我这样始终不肯去放弃那些无法被糊弄的真实和信条的人,只有心甘情愿去做一些人嘴中始终念念不忘的二等公民了。
周六,一些胡思乱想,别引申,一如既往;你非要引申了,那就是你的错了。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