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缓缓君
首发 | 缓缓说
封面上的男性，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死刑犯。
1998年，他先是杀死了辖区的派出所副所长，随后又灭门了银行行长一家（其中包括一名14岁的女孩），成为了全城通缉的恶魔。
然而， 十八年后，当他落网之时，竟然已当上了当地的城管局原局长和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
对，凶手根本没有外逃，他一直就留在案发所在地，不仅如此，还当上了国家干部！
离谱吗？
实在是太离谱了！
所以在案情曝光之初，我就专门写过这个案子，并提出我的疑问。
时隔多年，我又去查了下这个案子。
发现结果有是有了，但又一言难尽。
就像是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有点透不过气。
01
凯里市是贵州东部的一座山城。
25年前，凯里发生了两宗惨案，一宗是派出（副）所长被杀案，一宗是银行行长全家灭门案（这两个案子也被称为“凯里两案”）。
两宗案件前后相隔不过44天，且手段十分残忍，给当地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其影响不亚于白银连环杀人案。
案发后，中央高层批示，公安部督办凯里“10.17”、“12.01”两案，黔东南州公安局成立了以州公安局副局长领衔的专案组，并调集数百名警员参与案件侦查。
然而，在之后的18年里，专案组跑遍了全国除西藏外的所有城市，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可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
直到2016年7月5日，凯里市经济开发区城管局原局长、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黄德坤，因经济问题接受组织调查时，竟被锁定为18年前血案的嫌犯。
据《贵州都市报》报道，黄德坤因涉嫌严重违纪（经济问题）接受组织调查，在录入指纹时，仪器突然大声“滴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经过比对，他的指纹和18年前的凶杀案现场指纹高度吻合……
而更蹊跷的是，随着《澎湃新闻》《新京报》《南方周末》的深入挖掘，两宗惨案竟然是熟人作案。
那么，黄德坤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接受警方排查，反而一路当上了局长？
这究竟是偶然，还是另有原因？
02
1998年10月17日深夜，凯里市大十字派出所副所长安坤在楼道遇害。
次日早上，警方接到报警后赶到现场，发现安坤头部遭到歹徒钝器击打，胸口处两处匕首贯通伤，更重要的是，安坤的64式配枪连同5发以上子弹一起不知所踪。
由于死者身份为派出所副所长，凶手的残暴行径无异于挑衅整个公安系统，当地百姓人心惶惶。
同年12月1日，惊魂未定的小城再起波澜。
中国银行凯里支行行长乐贵建一家三口惨遭灭门，一名邻居也不幸遇难。
（事发居民楼）
据当时处理尸体的医生透露，案发现场的情形是：
进门后，先看到的是邻居刘巧玲的尸体，与门槛微斜，躺在地上；行长乐贵建坐在沙发上，头耷拉在沙发；妻子房某倒在进卧室的通道；他们的14岁女儿倒在小卧室的床边。
且凶手作案手段十分残忍。
乐贵建身中两枪，头正中和右侧太阳穴中枪；妻子身中了12刀，身上、手脚都有伤；女儿身中7刀，手脚都有伤，邻居刘巧玲身中21刀，心脏正中中1枪，右手手指虎口断了，连着皮。
而据另一名邻居回忆，事发时她从窗子探出身去晾东西，听到乐贵建女儿的屋里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惨叫声的还有啪啪啪的脚步声，她以为这是家长追着小孩打的声音，于是她找了另一名邻居刘巧玲去乐贵建家中劝架。
根据警方调查，凶徒在乐贵建家翻箱倒柜，拿走了所有纸币和贵重的东西，故办案人员推测：作案动机初步判断为谋财害命，而邻居刘巧云纯粹是因为撞到了案发现场，被凶手杀人灭口。
除此之外，警方通过弹痕检验结果发现，受害者身上的子弹来自派出所副所长安坤遇害时丢失的六四式手枪，两案遂并案处理。
（安坤所在派出所，与乐贵建单位一墙之隔。）
03
黄德坤，1968年出生，侗族，身高1米7左右，身体结实，在家中排行老四。
据他的同班同学向《新京报》透露，黄德坤从小性格孤僻，自学过南拳，也拜了当地武术界高手学习。
上学时，黄德坤经常逃课，随身带着一把“卡子刀”，并且脾气非常暴躁。
如果朋友在一起吃饭，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并且下手很重。
“要么不动手，动起手来对方绝对躺下。”
打群架时，甚至曾将一个交警鼻梁骨打断。
初中毕业后，黄德坤卖过摩托车，当过售票员，做过装卸工，甚至还开过一段时间的中巴车。
几年后，他从运输公司辞职，但却承包了运输公司的俱乐部，经营录像厅、台球室。录像带专门去广东购买，有武打片，也有情色录像，生意较好。
再后来他把俱乐部后来改造为全城唯一的保龄球馆，并因此结识了乐贵建。
黄德坤的生意越做越大，却因为一场火灾一夜回到解放前，不仅10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还欠了一些债。
此后，他开卸货车往农村拉砖头、泥沙。
他的同学分析，作案时黄德坤应该在开农用车。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黄德坤的妻子朱某原来在工商银行上班，生意好的时候辞职帮丈夫经营歌舞厅，但在大火后，又去了乐贵建所在的中国银行上班。
因此网上有不少人推测，黄德坤和乐贵建的关系或许还算不错。
而黄德坤和派出所副所长安坤的关系则更加亲密。
《澎湃新闻》的报道中有这样一段描述：
1964年前后出生的凯运公司子弟安坤，有两个妹妹。作为家中长子，和他的同窗兼少时玩伴黄德坤以及潘凯平相比，看起来要稍微“懂事一点”。三人共同的同学张正（化名）回忆：“黄德坤就狠，你说他他会瞪你，潘凯平的话少得很，三个人能在一起玩真是有点怪。”
也就是说，安坤是黄德坤从小的玩伴（很可能还算同学），黄德坤经营过的舞厅也正好是在安坤所在的大十字派出所管辖范围内。
而另一名玩伴潘凯平则是案件的另一名嫌疑人（同伙）。
既然大家都是玩伴，并且乐贵建也曾帮黄德坤的妻子安排过工作，黄德坤为什么要残忍将他们杀害呢？
我们不得而知，但就在案发后一年，黄德坤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一路当上了城管局原局长和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
04
2000年左右，黄德坤在市里的某建设指挥部当司机，工程完结后，跟随领导到开发区，给时任贵州省凯里经济开发区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杨某开车。
2006年杨某调离，2007年黄德坤被调动到城管局任职，主攻拆迁工作。
2011年，黄德坤成为凯里市开发区城管局长。
从驾驶员到公务员的身份转变，黄德坤自称是自己考上的，但他的学历仅仅是初中毕业而已，这多少让他的同学难以相信。
黄德坤的弟弟黄某军也与哥哥有类似的升迁轨迹。
黄某军曾给时任凯里开发区领导洪金洲（2013年落马）开车，然后也获得了升迁，当上了凯里市某局局长。
据多名人士透露向《新京报》透露，黄家两兄弟给领导开车获升迁，在凯里市是公开的秘密。
2015年8月，黄德坤调任凯里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保留正科级。
正是这次调动，成为了他落马的导火索。
由于离任时需向继任局长交接工作，重点是账目审计，然后就因账目不清长时间无法交割，纪检部门介入调查。
就在黄德坤被带走前，48岁的黄德坤对好友王文辉（化名）交待：
“我可能要双规了，最多进去四五年，帮我照顾好我的私生子。”
05
黄德坤的案子曝光后，曾有微博认证用户@演员蔡明宇 调侃道：
银行行长嫖娼被派出所所长抓了，所长利用这事经常敲诈行长，行长受不了请来马仔教训所长，谁知所长激烈反抗，马仔只好将所长杀了。马仔找到行长要求给钱外逃，行长说让你们打他一顿教训就得怎么杀人了，并声称要报案，马仔愤而将行长灭门。之后马仔却混进了官场，最终当上城管局长。此马仔即城管局长黄德坤，近期因受贿被双规，供出18年前连环杀人、灭门案，遂案发...…微评：再牛逼的作家也写不出盛世的牛逼！
这种说法至今仍在网上流传。
2018年2月，“凯里两案”公开审判，上述说法也随之遭到了辟谣。
根据《贵州都市报》的后续报道，黄德坤在歌舞厅因为火灾而关门歇业之后，他又借钱开了一家名为“冰峰”的冰淇淋加工厂，但还是倒闭了。
接连两次创业失败，让他欠下了大一笔债。
于是，黄德坤找到了发小潘凯平，两人计划先去抢枪，然后再持枪去抢运钞车。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叫安坤的人开始进入黄德坤和潘凯平的视线。”（《贵州都市报》报道的原话，但这句话我认为有很强的导向性，原因后面再说）。
按照《贵州都市报》的说法，安坤是时任凯里市大十字派出所副所长，他在遇害的半年前获得了配枪资格，于是被黄德坤和潘凯平盯上。
两人先是跟踪并摸清了安坤的行动轨迹，然后于深夜时分蹲守在安坤居住的出租屋楼道，等到安坤从2楼拐角转向3楼时，突然摸黑冲出来，一个抱住安坤的脖子，另一个用刀子和哑铃将其残忍杀害，然后抢走了安坤的配枪和6发子弹。
派出所副所长在楼道遇害，而且头被打破，身上还有刀伤，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全城，人心惶惶，银行系统自然也加强了戒备。
黄德坤和潘凯平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去抢劫运钞车风险太大，于是就把抢劫目标转向了金店。
然而，“在踩点过程中，黄德坤无意间看到乐贵建，当时的中国银行凯里支行行长。因为黄德坤的妻子曾在银行系统上班，使得他认识银行行长乐贵建，黄德坤猛然想到，乐贵建家应该很有钱。于是，抢劫的目标又从金店换成了乐贵建。”
根据两人在法庭上的供述，事发当天，他们洗了头，买了两颗白菜，装作探访亲戚的样子来到
乐贵建住处（418医院职工宿舍17栋501室）。敲门之前，他们还把隔壁502室大门上的猫眼用牙膏堵住。
进入乐贵建家后，凶手和乐贵建夫妇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打斗。
楼下邻居刘巧云听到501室的动静后，打电话到乐贵建家，但无人接听（其实乐贵建的妻子房晓远已经拿起了听筒，但被凶手打落）。
此时屋子里还传来了女孩的哭声，刘巧云以为是夫妻两个在打孩子，于是上楼劝架，没想到却撞见了黄德坤和潘凯平行凶的那一幕。
刘巧云转身想要逃离，被黄德坤一枪击中胸部，然后被连刺多刀残忍杀害。
随后，黄德坤和潘凯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在屋内先后将乐贵建的老婆和乐贵建杀死，他们年仅14岁的女儿也未能幸免，两名凶手一个掐住女孩的脖子，另一个用刀扎死了她。
至此，乐贵建一家三口遭到灭门，连同上楼劝架的邻居也惨死现场。
行凶手段极为残忍！
对于以上恶行，黄德坤和潘凯平当庭认罪，供认不讳。
2018年7月30日，黔东南州中级人民法院做出判决：
法院认为，黄德坤、潘凯平以杀人手段抢劫警察携带的枪支、弹药，其行为构成抢劫枪支、弹药罪；二人在抢得枪支、弹药后，以乐贵建家作为劫财目标，强行进入被害人家，杀害乐家三口及上门劝解的邻居刘巧云，在乐家翻找、携带财物离去，其行为构成抢劫罪。公诉机关指控黄德坤、潘凯平二被告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依法予以确认。特别是二被告人犯罪的主观恶性极其深重、手段极其凶残、后果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极其巨大，应依法从重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等法律相关规定，被告人黄德坤、潘凯平犯抢劫枪支弹药罪、抢劫罪等，数罪并罚，决定判处并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至此，“凯里两案”终于有了正式的判决。
《黔东南日报》在报道的最后，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神圣法律，庄严判决，作恶者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06
只是，这个案子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说实话，我应不出来，因为我的心里还有一些疑惑。
1.本案案情如此重大，性质如此恶劣，调集警力如此之多，为何18年来却毫无收获？
黄德坤和乐贵建打斗的过程其实是异常激烈的，一度从客厅打到主卧，而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就从主卧的衣架上提取到了凶手的指纹（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事后证明这些指纹全都是黄德坤的）。
警方获得了这些指纹后，做了什么呢？
做了大量的工作。
根据《南方周末》的报道，
案发后警方在全城范围内采集指纹，一度将排查范围延伸到市郊的汽车修理公司。
另据凯里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副所长靳明海的说法，18年来，专案组不仅在全市范围内对比指纹，甚至还跑遍了全国去对比指纹。
“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做这个工作。”
那个年代技术还比较落后，指纹对比要靠人工，这点我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但问题是，既然你都已经在全城范围内采集指纹了，甚至还跑遍了全国去对比指纹，那当初为啥偏偏就漏掉了黄德坤呢？
是黄德坤作案可能性太低，不值得去比对吗？
不是的。
派出所副所长安坤被杀害了，配枪还被抢了，这么大的案子，首先必然会从安坤的社会关系着手去进行调查。
这一点，也得到了凯里市公安局法制大队大队长顾先文的认可。
按照顾先文的说法，当年他们就从（安）所长的社会关系等各方面进行了排查。
那么，黄德坤和安坤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们只看了《贵州都市报》2018年的那篇报道，可能会觉得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篇报道先是讲了两名凶手的作案动机，即先抢枪再抢运钞车，然后就立马跟了一句“一个叫安坤的人开始进入黄德坤和潘凯平的视线。”
给人的感觉就是，
安坤被杀害只是正巧因为他有枪。
但其实，安坤和两名凶手的关系并不简单（这一点在文章前半部分其实已经介绍过了）。
根据《澎湃新闻》2016年发布的那篇报道，黄德坤、潘凯平和安坤三人是同一个国企家属大院里长大的，他们是同窗兼少时玩伴。
而且，这三个人因为性格很不一样，以至于他们的同学在回忆时评价道：“三个人能在一起玩真是有点怪。”
这句话恰恰印证了他们三个人从小就是玩在一起的。

长大以后，他们的关系变疏远了吗？
没有。
根据《新京报》的报道，黄德坤的歌舞厅就开在安坤所在的大十字派出所管辖范围内。
黄德坤的朋友透露说，黄跟安早就认识，那时候关系依然不错。
（《18年前灭门惨案疑犯竟混入官场，从领导司机一路升到局长！》报道截图）
由此可见，派出所（副）所长遇害案，是一起典型的熟人作案。

那么，当初警方在排查安坤的社会关系时，为什么偏偏漏掉了黄德坤呢？
要知道黄德坤当时接连创业失败，欠了一大笔钱，这样的人是不是更有可能铤而走险？
警方为什么不去查他的指纹？
这就引出了下一个问题：
2.这桩旧案的背后，是否存在保护伞？
说到保护伞，云南的孙小果案无疑是最典型的案例之一。
早在1998年，孙小果就被判处了死刑，为什么在之后的二十年多里，他还能以“李林宸”的虚假身份继续为非作歹？
因为孙小果在当地有保护伞。
他的生母、继父以及生父都是公安系统的人。
保护伞对法治的亵渎，促成了法外狂徒孙小果的逍遥法外。
那么，黄德坤的案子呢？
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根据2010年的一份民事判决书，当时黄德坤的姐姐因经济利益纠纷，状告黄德坤和他的两个哥哥，而这份判决书将黄家兄弟姐妹的信息暴露无遗。
黄德坤的哥哥黄某胜曾是黔东南州国家安全局的干部，姐姐黄某碧是当地公安局干警（媒体报道其丈夫也是黔东南州国安局的，后来一度官至黔东南州某局局长）。
那么，我们自然就要问，他的家人有没有影响过案件的侦破？
在查阅相关信息时，还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案子的转折点，发生在公安部的强力介入之后。
之前的18年，案件一直是当地的专案组在进行调查（当然，名义上公安部有挂牌督办），直到2016年公安部亲自来查了。
那年3月，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其中“凯里两案”被列为全国重点侦破的九起案件之一。6月23日，公安部直接派出了阵容强大的专家工作组来到凯里，重新对这两起命案进行了调查。
半个月后，时任凯里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的黄德坤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
同年11月，黄德坤在录入指纹时，被发现和18年前被害行长乐某家中衣架上的指纹相吻合，案件取得了重大突破。
无独有偶的是，当初孙小果案的转折点，同样来自中央的介入：
2019年4月，中央扫黑除恶第20督导组进驻云南省；
5月24日，全国扫黑办将云南昆明孙小果涉黑案列为重点案件，实行挂牌督办 ；
6月4日，全国扫黑办派大要案督办组赴云南督办孙小果案，进驻昆明。
10月14日，孙小果案依法再审开庭审理；同时，云南省检察机关对孙小果背后的保护伞，即19名涉嫌职务犯罪的公职人员及重要关系人移送审查起诉。
12月23日，云南高院依法公开宣判孙小果再审案，决定执行死刑。
一桩当地解决了20多年都没能解决的案件，在中央介入之后，迅速得到了解决。

何其相似？
3.杀人犯是如何当上国家干部的？
犯案之后，黄德坤于2000年开始给领导当司机。
2007年黄德坤被调动到城管局任职，主攻拆迁工作。
2011年，黄德坤晋升为凯里市开发区城管局长。
2015年8月，黄德坤调任凯里市棚户区改造办副主任，保留正科级。
要知道黄德坤只有初中学历，小学还留过级，这样的学历是怎么“考”上公务员的，又是怎么在短短4年间就从普通公务员晋升为国家干部的？
这背后是否存在违规提拔？
当地的的干部任用和提拔程序是否存在严重的漏洞？
07
以上3个问题，其实早在2017年我第一次写这个案子时就已经在文章中提出过，而让人遗憾的是，这些疑惑，并没有在后续的调查和审理过程中得到解答。
这些疑惑还有可能得到解答吗？
说实话，我很不乐观。
时至今日，公众能看到的就是：两名穷凶极恶的犯人被判了死刑。
然后，当地的媒体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神圣法律，庄严判决”
这样振奋人心的语句为这个案子的报道画下了句号。

面对这一切，我仿佛看到了这个案子有了结果，又一言难尽，就像是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又感到有点透不过气。
憋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
法治建设，任重道远。
缓缓君：985高校工科男，时代华语图书签约作者。有一些故事，也有一些观点；有一点理性，也有一点温度，已出版《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公众号：缓缓说（huanhuanshuo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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