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逸尘
谁也没想到,舆论几度发酵后,贾浅浅被作协“拒收”了,“屎尿屁”诗人的标签也撕不掉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按说,作协既然认可贾浅浅的水平,完全可以无视大众的声音。
如今进退两难,难免让人浮想联翩:这是心虚了吗?
当然,我们看不到贾浅浅的不满,只看到她的“沉默”。
她“委屈”吗?这事见仁见智。
这不,作协也没给出“拒收”的理由,哪怕当初在公布名单时,意味着贾浅浅进入作协几乎没有疑问了。
最意思的还在后面,9月3日,网上流传一篇贾浅浅“霸气反击”的文章,标题明晃晃写着:
“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不能加入作协?”
文章劈头盖脸般质问:
“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不会灭亡,也不会像网络喷子那样无底线的爆发。我就想问问:我为什么就不能加入中国作协?”
文中列举了4个她足以加入作协的理由,并说那几首“屎尿屁”诗歌只是她的“游戏之作”,不能当作她的“最高水平”。
为了更具说服力,文章还贴上了“力挺”她的诗人言论:
“讥笑贾浅浅的诗不好,就像讥笑毕加索的画丑一样。他们的艺术作品,本就不是给普通老百姓看的。要有一定的艺术修养,才能看得懂。”
“要有一定的艺术修养”,乍一听,好像没毛病。
细想,其实站不住脚:
难道已故诗人顾城、海子在诗歌的“地位”没有得到“普通人”的认可?
难道古代大诗人苏轼、杜甫的诗词没有受到“普通人”的“膜拜”?
换句话说,难道普通人就不配欣赏诗?
我想问这位“大作家”,你的优越感从哪来?
愤怒归愤怒,贾浅浅这篇“反击”文却不是她本人所写,作者也从由“贾浅浅”变为“佚名”。
问题来了,是谁在为她辩护?
这又是“文学圈”的“献媚”吗?
中创文网表示,“本文由一位作家朋友转投中创文网全媒体编辑。”
但这位“作家”却说,他既不认识贾浅浅,也没有给中创文网投过稿。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这篇文章是他站在贾浅浅的角度写的,“所以全文都是以贾浅浅的职务和口吻来叙述的。”
别的不谈,他的角色倒是代入得很“妙”,把贾浅浅不方便说的,全都酣畅淋漓地说出来了。
我忍不住大胆猜想,这是作为一个“作家”的“条件反射”吗?
当然,我们不是贾浅浅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对此咋看。
更大的可能是,她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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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从贾浅浅闯入“文学圈”起,她得到的“献媚”就数不胜数。
就问,谁能不飘?
贾浅浅在出版诗集《第一百个夜晚》时,“著名文学评论家”张清华特地为她写了篇序:《像朝圣者望着恒河》。
在这篇序中,我震惊于张清华的“无中生有”的评论功力:
“好像生来就要歌唱,这只望着恒河和太阳的鸟儿,她要告诉我们那些充满企望与隐秘悲欢的故事,还有那些古灵精怪的奇思异想。尽管这词语的绽放来得稍微晚了一点,有一点春日迟迟的味道。
但她还是亮开了嗓子,在与自然和万籁的合唱中。如此和谐,如此清脆而不同流俗,有某种自来通灵的气质。”
更大的赞扬还在后面:
“有的人可能写了一辈子,也未曾像她这样天然地靠近诗歌本身。在通向缪斯花园的隐秘小径上,她似乎有一张偷来的通行证或寻宝图,闪展腾挪了几下,便将众多的探路者甩在了身后。”
这“彩虹屁”太绚丽了,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这是某届诺贝尔奖的颁奖词。
除了张清华,这一圈子的其他大咖也纷纷加入其中。
诗人西川说: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她对于世界的触及开始变得非常丰富,一个人本来两只手10个手指头,你读她的诗感觉她可能有20只手,你会感觉你正在跟世界发生关系。”
诗人欧阳江河说:
“我看到浅浅的诗,特别感觉与众不同的,她的诗不是在我们大家划地认为该写的,已经有点约定俗成制度化的范围、立场里面写作,有一部分遵循了这一部分东西,老老实实的,又是贾平凹女儿,又是文学老师,写作当中遵循了自己阅读的经验,阅读的积累,职业特征,家学底子。”
西北大学教授陈晓辉说:
“贾浅浅可能就属于‘生而知之者’,注定是‘天成的’诗人,甫一出道,就像一只轻盈的百灵,用婉转嘹亮的歌声恣情肆意地吟诵着对自然和人世的思考与情怀......”
贾平凹则这么评价他女儿:
“她的诗在各种杂志上不断地发表,偶尔我读到了,也让我惊讶,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那些句子是她这个年龄人的句子,是这个时代的句子,我是远远撵不上了,倒生出几多感叹和羡慕。”
当然,作为父亲,夸得多么狠也是人之常情。
其他“圈内”大咖呢?是否有“爱屋及乌”的嫌疑?
这些评价,归根结底说得太大、太漂亮,未免就失真了。
贾浅浅想要展露她的文学才华,没有什么可诟病。
我们该质疑的是,她凭什么吸引如此热烈的追捧?她值得吗?
如《半月谈》杂志所评价:
“贾浅浅作品评价为何‘圈内说香、圈外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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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贾浅浅受到其中“重量级”人物的“肯定”后,赞誉纷至沓来。
要说其中没有某种“化学反应”,恐怕也难以服众。
贾浅浅受到质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去年,评论家唐小林在《文学自由谈》的文章《贾浅浅爆红,突显诗坛乱象》在网上刷屏。
文中说:
“在诗歌被视为‘出版毒药’、谁都卖不动的今天,一家家出版社就像哄抢紧俏商品一样,竞相出版、烘炒贾浅浅的诗集;一些文学名刊大开绿灯,不惜以大量的版面,纷纷发表贾浅浅的诗歌,为这位诗坛新秀人工施肥、揠苗助长;有的文学奖高调把珍贵的大奖,颁发给贾浅浅;各路文学名家和诗人,积极为贾浅浅的诗歌撰写评论,溜须拍马,一路吹吹打打,保驾护航,好不热闹。”
我特地搜了一下,贾浅浅在购书平台的诗集价格一度炒到了425元。
这就是“浅浅体”诗歌的“魔力”?
唐小林评价,贾浅浅的诗歌属于“回车键分行写作”:
“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把无聊当有趣,把废话分成行。”
比如这首《希望》:
“我已经没有欲望
再驻足观望
去他妈的
我摇晃得更厉害
在不知要
走到何处的路上
我向老天
竖起了中指”
抛开大白话不讲,毫无诗意不讲,难道把“妈的”“中指”这类“意象”融入诗歌,就是贾浅浅的“诗歌突围”?
怪不得说,现在的诗歌,越来越难欣赏了。
重口味的如这首《朗朗》,收录在贾浅浅诗集《第一百个夜晚》里:
“晴晴喊
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
等我们跑去
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
手捏一块屎
从床上下来了
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清淡”的如这首《朗朗爱吃肉》:
“中午,朗朗从睡梦中醒来
嚷着要吃肉
外婆问她
是不是想吃红烧肉
她说:不是
又问,是不是想吃鸡腿
不是
鱼肉,不是。
那你想吃什么肉
外婆疑惑地问
朗朗想了想说:
我想吃昨天姨奶奶拿的杏肉。”
其实,这不就是分行的小学生日记?
还是说,已经黔驴技穷,为了给人“焕然一新”的错觉,盲目追求“新意”?
我一直认为,诗歌无法“硬写”,不像写文章、小说一样,可以稳定“日产”。
不然,看似高产,能有一首入眼都难。
曾几何时,诗歌可是很普及的,好的诗作,年轻人争先传阅。
那时的诗人,一句诗就可以“传世”: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无论“内行”与否,都会被其中的意象深深震撼。
如今呢?
批评普通读者成了某些人的“制胜法宝”。
很多“作家”口口声声说,要“让文学走进大众”,可却希望大众闭嘴,别当那个戳穿“皇帝新衣”的小孩。
这就是为什么,虽然贾浅浅辟谣《雪天》等三首诗不是她写的,网友依旧不买账。
贾浅浅要堵住网友的嘴,很简单,拿出一首能得到广泛认可的诗作。
不然,建议在沉默中修行罢!
当我们在谈论贾浅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我想,我们是在争论,诗歌到底是“大众的艺术”,还是“少数人的狂欢”。
贾浅浅是“文二代”,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没什么可争论的。
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研究她身为大作家的父亲,也不是症结所在。
退一步讲,多少人想拥有这种“便利”,还没有条件。
但如果,贾浅浅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我的父亲贾平凹》,那么,接受质疑不也挺正常?
话说回来,小仲马也是“文二代”,但他的光辉不比父亲大仲马小。
大仲马临终前,不无俏皮地说:
“我最得意的作品是小仲马。”
很难想象,如果小仲马写不出《茶花女》,大仲马说这话还能成为美谈吗?
不,只能成为笑话。
同理,如果贾浅浅也想成为父亲“最得意的作品”,也得证明自己。
在《我的父亲贾平凹》一文,贾浅浅写道:
“我以后也要和我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作家,有名了,就有很多叔叔、阿姨给送香烟呀、苹果呀,成为名人多好多好啊之类的话。”
如今,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写的诗歌再平庸,也有人用不同角度为她“挖掘”出韵味来。
因为她父亲是贾平凹,与她的努力关系大不大,相信大家自有判断。
贾浅浅很崇拜她父亲,曾经狂热地模仿他的一切。
顺利“出道”后,曾经的“便利”,成了她才不配位的根源。
亵渎了诗歌,也丑化了诗歌。
试问,当诗歌成为人情往来的工具时,诗歌离消亡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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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羽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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