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学70岁老教授怒告老东家“强迫”自己退休,索赔在职应有年薪收入10万镑!官司一打就是三年。
John Pitcher是牛津大学St John’s College前教授,服务学院逾36年。
John Pitcher控诉牛津大学涉及年龄歧视,不公正地逼迫他退休,因此索赔在职学者本该有的10万英镑收入。
John Pitcher今年70岁,曾是引领莎士比亚研究的顶尖学者,当年由于达到了牛津大学所规定的67岁雇主判断合理退休年龄(Employer Justified Retirement Age),被牛津“请”出校门,“光荣退休”。
2012年12月,John Pitcher接到了2016年9月30日退休的通知,但他持有Founder's Fellow(元老级员工)的定期劳动合同,时间从2014年持续至2020年。
2016年1月26日,牛津大学校董会会晤之后的两个月,又向John Pitcher发函表示他不会被续聘至2020年9月。
这宗诉讼案从2016年开始,打了3年,法院驳回了John Pitcher的两项诉讼请求。
法官Judge Bedeau表示,这宗诉讼案例示着“非常两难的问题”,即,雇主方如何能够推动多样性并推动劳动力中未被充分代表的群体的进步,同时又能与想要留任的高级岗位雇员的需求和利益取得平衡。
法院裁决随即在学术界和法学界引发轩然大波。
牛津大学Brasenose College雇佣法专家John Bowers QC指出这宗诉讼案“意义重大”,“这为大学及学院规定高级学者退休年龄提供了周密的无罪辩护,这给人一种强烈感觉,就好像学术界保持多样化更新的唯一方式只有强制达到年老的老学者退休。”
Rahman Lowe Solicitors律师事务所合伙人Jahad Rahman认为,这一裁决有可能为英国更多高校开辟道路,促使其它高校提出强制老学者退休。
John Pitcher的例子不是个案,目前有3所英国高校设置了强制年老学者退休的雇主判断合理退休年龄(Employer Justified Retirement Age,简称EJRA),它们分别是牛津大学(Oxford)、剑桥大学(Cambridge)以及未来国王和王后威廉凯特的母校St Andrew’s。
此前,英国有一个“常规退休年龄”(Default Retirement Age),企业可强制65岁雇员退休,无论该雇员健康等状况如何。
2011年1月13日,英政府发布公告,宣布将废止常规退休年龄(Default Retirement Age),并从4月6日至10月1日逐步实施淘汰该制度。
对于Surrey郡Richmond一所表演艺术学校的英语教师Andrew Webster来说,这个制度太迟,收到强制退休通知后,“我崩溃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我觉得我依旧处于黄金时期,我与学生相处融洽,教学结果也很好。”
Andrew Webster后来又找到了一份教职工作,但薪资只有此前的三分之一,“我想要尽可能长久的继续教书工作,我也需要那些钱,强制退休是一个可怕的打击”。
虽然英政府废除了常规退休年龄(Default Retirement Age),但如果机构能够实现强有力的商业案例,他们还是能在雇主判断合理退休年龄(Employer Justified Retirement Age,简称EJRA)的规范下自主设置强制退休年龄,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两所顶尖高校颇为积极。
牛津大学在2011年10月引入雇主判断合理退休年龄(Employer Justified Retirement Age,简称EJRA)机制,适用于grade 8及以上的高级学者,机制5年一复审。
最初强制退休年龄设定在67岁,目前则修改至68岁。
在John Pitcher之前,他的牛津大学同僚、法学教授Denis Galligan曾向牛津内部的上诉机构控诉自己被迫在2014年满67岁时退休,上诉机构称EJRA仅适用于甄选继续执教的人,支持了Denis Galligan,牛津大学校董会也受到强烈批评。
达到EJRA强制退休年龄的牛津学者可通过书面沟通和上诉方式申请续聘,但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例如要完成特别项目或任务,才会被续聘。
John Pitcher曾寻求续聘,但他称自己必须要通过“一项不合理的高门槛测试”,去证明自己“对学校有着实质性的不可缺少意义”。
John Pitcher认为,“数十年无懈可击地服务学院之后”要重新申请自己的工作,这是“有辱人格且令人蒙耻的”。
John Pitcher不是第一个被强制退休的高级学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牛津大学官网指出,EJRA旨在更新换代,促进代际间的平等和提高多样性。
隔壁的剑桥大学同样实施EJRA机制,规定学者的强制退休年龄为67岁。
顶尖高校的“逆风而行”搅起了学者界力度猛烈的谴责之声,并且一直持续。
剑桥大学Christ’s College的药理学教授Peter McNaughton 在剑桥提出EJRA方案时就怒指这是“对基本人权的违背”,“最为赤裸裸的歧视,随着年纪增长脑内功能可能开始衰退,但这不意味着一个人在67岁时被自动视为没有能力履行职责”。
但剑桥表示这项机制旨在“促进代际间的平等”,推进学者中新鲜血液的事业晋升,剑桥人事部曾称“在一个需要创新的环境下,你需要新人走进队伍来创新,但你需要有位置容纳他们,如果不让旧人离开,给新人的位置就会受到限制”。
此外,也有剑桥学者认为“退休应当默认在某个年龄发生”,剑桥Trinity Hall教授Professor Thomas Korner表示,老龄化的学术界劳动力实际上会导致标准下降的规律发生,“在某个阶段教龄增长可能像老酒越陈越香,一旦过了某个点,则盛极而衰。”
2011年引入EJRA机制之前,牛津大学曾经作了一项平等影响评估,发现有221名剑桥学者在2011年至2017年间达到67岁的退休年龄,其中84%是男性,执行强制退休年龄机制能够降低年老白人男性学者的比重,让更多女性或者来自黑人、亚裔、其它少数族裔群体的年轻学者补位。
法院在这宗诉讼案中参考了牛津大学的意见和平等影响评估,最后作出了有利于牛津大学的裁决。
牛津大学St John’s College院长Maggie Snowling表示:“EJRA有利于大学和学院循序渐进地建设一个更为多样性的学术主体”,而剑桥大学的一名发言人则表示:“学校已获知这一裁定,且对法官支持EJRA机制及进程的判词表示欢迎。”
John Pitcher教授还有上诉的机会,留给他的上诉时间只有6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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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文/KL, 编辑/J,
文章参考 The Oxford Student, 
BBC, Daily Mail, Times, Telegraph, 
tcs.cam.ac.uk, ox.ac.uk, gov.uk
图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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