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加拿大和美国必读(ID:jianadabidu)
作者:张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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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个月日本天皇宣布退位,并要正式更换年号以来,关于从平成走向令和的段子就没停下来过。
江户川柯南能否真正实现自己“平成福尔摩斯”的梦想,“令和”两个字到底是不是来源于中国古籍的讨论一度变得火热。以至于人们差点忘记了,新上任的天皇究竟姓甚名谁。
2019年4月1日,日本政府宣布新年号
不过这不重要,众所周知,天皇制度延续的是日本传统,早已浓缩成为一个文化符号,寄托的是日本人民的精神象征。
但要是谈到日本人们的精神文化层面,就免不了有一种这样的论调,那就是“人情淡薄”。这样的观点甚至在之前的段子中也有所体现,人们经常调笑的“平成废物”,其实指的就是那些面无表情在屏幕上打下“哈哈哈”的肥宅男女们,没有远大的人生理想,更没有宏大的家国情怀,与昭和年代的热血男儿们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冷漠的“平成废物”,只知动漫和宅舞
事实上,自从二战之后,日本整个社会环境就处于急剧变革之中,文化和礼节也随之备受西方文化的感染。然而与此同时,古时中国对其产生的影响也并未完全泯灭。当西方个人主义和东亚集体主义在日本交织融合时,他们成功地衍生出了一种完全独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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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真的冷漠吗?“改朝换代”之后,“新一代”日本民众还会继续延续人们口中的冷漠吗?
冷不冷漠,要看对比
首先当我们在谈论日本人冷漠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谈些什么?是什么现象,让我们或多或少地认为,这个国家的人民没有感情?
步履匆忙的行人
或许是日本街头上班族的行色匆匆,虽然吵杂拥挤,但似乎每个人都“遗世独立”,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或许是在公交地铁上,疲惫的年轻人们并不会选择给老者让座;或许是即使朋友聚会,也不出现饭后一群人吵吵嚷嚷“今天这单我来买”;也或许是日本的老年人总是自得其乐,就算没事也不会帮着儿女带孩子。
地铁上站着的老人
如果以这种标准来衡量日本人的话,那么没错,日本确实是一个人情冷漠的社会。特别是拿中国和日本作比,两个距离如此相近,文化也很相像的国家,为什么人情待物方面却相差甚远呢?
其实,看起来“没有感情的日本人”,大多是受到了传统武士道精神的影响。这种民族精神,要求日本人应该具有忍耐精神和自我控制意识。一个人无论在逆境还是顺境,身处何种复杂的事态或环境中,均不可以得意忘形,或悲痛失色。
“克己” 就是这种精神最好的体现,在日本人看来,即使在忧伤的时候,也应该克制悲痛,强颜欢笑。充分展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这种将心情藏于内心,使别人觉察不到自己的真实感受,同时也让别人感到生疏,“冷漠”感油然而生。
除了文化方面受到“克己复礼”的影响之外,日本的社会性质也注定了人们之间的疏离感。
日本地铁车厢内(如今国内也差不多)
作为亚洲少数的发达国家之一,日本形成了高度城市化的“陌生人社会”。
在这种社会中,尊重对方隐私和人口高度流动使得人们之间交流减少,更容易使人产生孤独感。这样的现象其实并不只是日本独有,但曾有日本学者对此进行了研究和阐述。

唯大众传媒是从的“容器人”
早在1980年,日本学者中野牧就在《现代人的信息行为》中提出了“容器人”的概念,以此来描述日本现代人的行为特点。在他看来,现代日本人从小浸染在以电视为主的媒介环境中成长起来,内心世界会变成一种“罐状”的容器,不仅孤立,而且封闭。
在有些时候,这些“容器人”也会感到孤独,也希望与他人接触。但这种接触,自始至终只是一种容器外壁的碰撞,不能深入到对方的内部。他们相互之间都不希望对方深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保持一定距离便成了人际关系的最佳选择。
“思米马赛”
正因为如此,日本形成了一种“不麻烦不打扰”的文化,人们三句话离不开“对不起”。因为他们时刻都会想“怎么做才能不给对方添麻烦”“怎么做才能不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甚至有人笑称:日本人有一颗“只要你不影响别人,随便你怎么变态”的包容心和“不管自己怎么变态,都不能影响别人”的责任感。
一言不合就鞠躬
在这种人际交往极度注重隐私和社会秩序严谨的环境下,日本人的“守规矩”和“礼貌感”渐渐与感情分离。从某种意义上讲,日本更像是一种契约社会,而不是熟人社会。费孝通曾提出的熟人概念即指中国,复杂庞大的熟人网络,使得人情总是高于礼法。
而在他们的观念中,老人跌倒自有警察扶,如果你擅自扶起老人,警察会认为自己工作失职。在地铁上给老人让座,他们会觉得你们瞧不起他们。这样的社会其实并不能用冷漠来形容,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来往,被森严的秩序感和礼节取代。
在日本人看来,这样做并不意味着冷漠。
没见过肥宅看现场,凭什么说人冷漠?
想要见到疯狂而又激动的日本人吗?买场花泽香菜的演唱会门票就可以了。

花泽香菜不爱笑了,怪谁呢?
在这样的现场中,你可以感受到数万宅男的怒吼有多么震天动地,也可以感受到当代日本人的热血与激情。他们的热情,并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年轻人。当然,此处我们只是列举一个特殊场合,可以更好地感受下“平成废物”们巨大的能量。
如果要放到现实生活中来讲,这些宅男宅女们可能并不会这么夸张。但即使是日常的生活中,也照样能够感受到日本人洋溢的温情。其中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他们的微笑。
爱笑的民族,名声都不会太差
实际上,微笑在日本早已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日本的天照大神。传闻中,天照大神正式被一位滑稽女巫的动作逗笑,才忍俊不禁走出了岩户,使得阳光布满日本大地,成为万物生长之源。
而在现代社会中,日本人更是沿袭了微笑传统,甚至在情绪不佳时,也会选择用微笑掩饰。曾有美国威斯康辛州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心理学家,调查了32个国家及地区共5000人,进行了一项“微笑文化”研究,结果发现日本人通常会以笑容来表示对他人的尊重,同时也会用微笑来隐藏内心的不满。
但不论是真笑还是假笑,其实给旁人带来的效果都不会太差。而在有些时候,如果发生不快时依然选择笑面相迎,带来的结果可能远比生气动怒好很多。

日式微笑在日本的服务业中得到了最佳的体现,一般而言,日本的服务业人员面带微笑欢迎客人,顾客离开也始终笑脸相送。即使遇到麻烦事,也不会出现一丝厌烦之情。对于这样的微笑,被服务者往往会回之以微笑。
这样的交流能叫做冷漠?不存在的。
歌舞伎町
服务式微笑在日本随处可见,不论你是走进松本清,还是歌舞伎町,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毕竟成年人的礼仪,并不包括超出需要之外的热情。
温情又细腻的日本文化
回想一下你童年看过最热血的动画,是《海贼王》?还是《圣斗士星矢》?亦或是《犬夜叉》?,不过排名也不重要,每个作品都是独立的,《初代奥特曼》、《美少女战士》也并不比它们差。

因为不管在日本文学影视作品中,永远少不了的就是热血、元气和努力。
或许正是上文所说的人与人之间留有界限,为个人营造了一个安静的,不被骚扰的空间。日本人更愿意安静地经营自己的生活,感受生活的柔软,体会自己的情感,将所思所感诉诸于各类影视作品,从而体现出日本人感情细腻,温暖励志且温情的一面。
日本老电影《永远的三丁目的夕阳》中有一幕让观众感触极深,在五六十年代的日本,一家有电视,街坊邻居都来围观。
再者,去年刚得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的《小偷家族》中,一家之主柴田治捡回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由里的情节更是感人至深。展现其对陌生人的友爱怜惜之情。
还有《深夜食堂》,当悦耳的音乐在夜幕降临前再度响起时,你就知道,日本人一天的工作,又结束了。

每到深夜,剧中的陌生人总会聚集在这家深夜食堂,点上一份习以为常的美食,卸下一天的疲惫好好休憩。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总在微笑着老板交谈两句,阅历丰富的他总会用只言片语给你一些启发。或者和邻桌一起交谈,分享乐趣。
即使餐毕,你也不用担心散场,因为明天的深夜,你依旧可以来到这里。感受工作之余的轻松,品味美食和淡淡人情带来的暖意。
即使是孤独的美食家,也并不孤独。 片中的五郎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孤单而又热情澎湃的享受着。每一集的剧情中,他都会去拜访当天的客户。而在肚子饿了的时候,他就会拎上公文包,穿着西装去大街小巷搜寻美食。

而这部影视的存在意义,不是剧中的温情,而是剧外的温馨。不少独食的观众,喜欢在进餐时选择打开这部剧,与五郎一起进餐。
叔,又饿了
作为日本文化产业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早在上世纪90年代,“治愈系”就已经演变为一种全民性质的消费文化。它们传达出的温暖治愈的价值观,深深的影响着日本国民。
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学者格伯纳等人提出的“培养理论”认为,现代社会的“象征性现实”(影视作品内容)对人们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发挥着巨大的影响。
换句话说,如果日本社会真的冷漠,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多散发着善良爱意的作品。而如今,这种治愈系更是成为了所有现代人的必须。毕竟对于成年人而言,他们只需要适度且可以自选的温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日本人并不冷漠。能够给与每个成年人享受孤独的时刻,恰恰是这个冷漠社会能提供的最大的温情。新元号已至,期待着令和一代们能将他们的“冷漠”,进行到底。

怎么样?有没有被这样的日本给吸引到,大家是不是跟小帮一样想去去日本定居生活呢,想去日本定居生活的朋友,却不知日本的移民政策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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