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11日,我们上线了这支名为《午夜麦当劳》的视频。它是我们#北京凌晨两点#系列的第二集。
午夜的麦当劳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套餐和第二杯半价,夜行者们来了这里,他们比食物本身更迷人。
昨天,我们看到了刷屏的《凌晨4点的上海》,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也想把一年前的凌晨两点系列再次拿出来重温。
愿他们在凌晨做的梦能给你慰藉。
#北京凌晨两点# 
午夜麦当劳

夜晚撩开了现实世界的另一面,那里有很多不想拥有影子的人。如果幸运,我们就能在#北京凌晨两点# ,发现一个通往庞大异质世界的入口。
text | 张天忆

一个很亲近的朋友跟我讲过她在麦当劳刷夜的体验。
当年,她在北京上了一所封闭式管理的大学,每周日学校都要晚点名。有一天,她感觉受够了,想着也快毕业了,自己好像没有任性地玩过,就决定从宿舍逃出来,在外面刷一夜。
她和朋友进入一家闹市区的麦当劳,上了二层,因为觉得那里清净一点。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说:你们来这里干嘛?他们有病,你们也有病吗?
他们下楼,在一层选了个地方开始聊天、吃东西。过了午夜,她发现有各色人等在这里聊天、休息、玩游戏,大睡特睡。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这里游荡,捡垃圾吃。
她的邻座是一位男子。男子偏瘦,却点了一大堆食物,像犒劳自己。她好像在这个男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千里迢迢来北京上学,被学校虐得很惨,感觉学业和管理制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想法设法想寻求一时的放纵。
这时候,身边的朋友告诉她:看后面!她一转头,发现一个老男人对着她阴森地微笑。她吓得不行,离开了麦当劳。
来北京后,做着视频工作的我,看到了写深夜麦当劳的一篇文章,勾起了我对朋友描述故事的印象。
我决定去看看那个场景,和那些奇怪的人对话,并将那些状态拍下来。
我分别用了几个晚上,去了在火车站、动物园、交通枢纽、闹市区的24小时麦当劳。北京凌晨两点时,我打开了荒诞剧场的大门,至于怎么荒诞,你会在视频里看见。
说一些我没拍到的事吧。
在王府井书店旁的麦当劳,深夜一两点的人还很多,甚至找不到一个座位。一个东北女人,热情地招呼我和我的同伴过去坐,她对面正好有空位。她独自一人同儿子在一起。
我讲明了是来拍视频的,突然她眼神变得凶狠,开始教育我:”媒体要做有良心的事,不要尽想着搞点什么揭秘啊探访啊,总想搞个大新闻。” 过了一会,她态度缓和下来,告诉我:自己家道中落,她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有一件大事要做,但不能说出来。
谈起孩子,她又温和了起来。儿子在她怀中熟睡,她好几个晚上没睡过觉了,她叹气:“我不能睡啊,怎么也得撑过去。哎,人生真的很艰难啊。”
我走出这个麦当劳,准备回家,却在门口碰见一群怪人,那是我看到的荒诞高峰。被媒体盯上的麦当劳不奇特,奇特的是这个城市的夜晚。有些人自我麻痹,要忘记自己是谁。而有些人,在城市的夜晚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活着的乐趣。
他们是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平时都藏在角落里,在午夜过后,他们才会出现。
他们大多为了逃离生活的困境来到北京“追梦”,声称要成为歌唱演员,要在佛学上有所建树,过去是发明家,现在他们是“盲流”。实际上,他们是一群依赖着酒精和麦当劳的免费桌椅,艰难地在生存线边徘徊的人。
他的言行是在丧失了在社会上的存在感之后的一种自我的定义和确认,定义自己的价值,甚至超越一般人。
离开时,我坐上回家的出租,司机听着广播,他一边开车一边掏出纸和笔,记录着电台DJ播放的歌曲名字:千与千寻,久石让。我问他干什么呢,他说自己就喜欢音乐,喜欢电影原声,古典。很奇怪,这首听过许多遍的动画原声,在那个夜晚却让我觉得非常感动,这感动,大概是来自每一个人人生的重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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