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论道057
孟孙处丧
张远山
颜回问孔子:“孟孙才的母亲死后,他哭泣没有眼泪,内心没有伤悲,居丧没有哀容。三者皆无,却以善于处置丧事闻名鲁国。确有无其实而得其名之事吗?我一直深感奇怪。”
仲尼说:“孟孙氏尽其心意了,胜于人道之知。仅因不能彻底简化丧礼,只好略有简化。孟孙氏不知万物为何有生,不知万物为何有死;不知万物何者居先,不知万物何者居后。既然已被造化赋形为物,只能静待不可预知的未来物化。不断物化之物,怎能知晓自己不会物化而死?暂时不死的新生之物,怎能知晓自己正在物化趋死?我与你,都是尚未大觉的梦中之人。孟孙氏身形虽有惊骇,德心却无亏损;身宅虽有惊惧,精神并未耗散。孟孙氏独获大觉,所以众人哭泣他也哭泣,只是尊重俗情的因应外境,敷衍吾人的俗耳。怎能知晓吾人的俗情,出自吾人的真德?你若梦为飞鸟,就会鸣于天空。你若梦为游鱼,就会潜入深渊。如今非议孟孙的你,究竟是已获大觉者,还是陷溺大梦者?相遇安适,来不及发笑;真心发笑,来不及排练。摈去排练,安于造化,方能与道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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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贺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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