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皇家骑警对卑诗列治文山银通国际投资(Silver International)、多个亚洲犯罪组织及列治文山一个涉嫌5亿国际洗钱网在内的等10个地点展开“电子海盗”(E-Pirate)突袭行动。
突袭惊人发现,当地大规模洗钱和地下钱庄犯罪网络,都和中国大陆、澳门及卑诗赌博有着盘根错节的关联。警方表示,银通国际洗钱金额巨大,性质有可能是加拿大有史以来最严重之一,卑诗洗钱犯罪有可能因此而完全改变。
加拿大媒体巨头Postmedia对此案进行6个月追踪,采访数十名政府和执法官员后,最近进行深度报导,上周卑诗检察总长下令对卑诗博彩公司(BCLC)旗下赌场进行独立审查。
突袭成果惊人
去年8月底温哥华加美两国执法官员联合大会上,皇家骑警警督渥德(Bruce Ward)当天突袭行动介绍显示,警方在破门突袭时,一名女子一边慌乱打电话,一边慌乱找地方藏多部手机,其桌子下方是一个装满现金的保险箱。在警方最后通牒喊门情况下,女子开门。
警方随后在银通内部密室没收132部电脑和手机,共计30兆数据(全部打印出来的话,相当于300万本电话簿的厚度)。账本显示,银通国际仅1年在卑诗洗钱金额就达2.2亿,汇到海外的洗钱金额3亿多,总计洗钱超过5亿。在对其Cooney路办公室的突袭行动中,警方从现场缴获2百万面值20元的现金,多部账本和交易记录。
渥德说,电子海盗行动中,警方共收缴900万元,其中包括数百万现金,还有价值400万的资产。他还说,银通国际详细的交易记录和清晰监控录像显示,警方有充分证据怀疑其资金与贩毒直接相关。
此外,警方还在高速上截获频繁携带手提箱出入银通国际的2名华裔男子郑凯威(Andy Kai Wai Cheung,音译)和陈勇力(Yong Li Chen,音译),从车上搜出100万可疑现金,现金表面被检查出毒品残余,而且真空包压缩捆法和贩毒团伙捆法一样。
2015年8月,警方提出对郑陈2人及银通国际进行民事没收(郑在美国有贩毒前科)。银通国际辩称和这些现金一点关系没有,郑陈2人也不承认任何指控,目前此案还在审理中。
吸引中国有钱人豪赌
调查显示,警方调查都是围绕列治文山一名叫金保罗(Paul King Jin)的华裔按摩院老板涉嫌大规模洗钱展开。卑诗博彩公司怀疑,金保罗和银通资金涉嫌国际贩毒等犯罪活动,有可能会给卑诗省博彩业造成致命冲击。
警方调查显示,金保罗牵线,派人从澳门将中国大陆超级富豪赌客(“whale” gamblers,豪赌客)吸引到卑诗赌场(主要是河石赌场River Rock Casino),然后通过银通国际为其提供巨款赌博或开发当地地产。其具体操作方式是:中间人从澳门将中国富豪赌客吸引到加拿大,然后将10万块现金装在一个曲棍球袋内,在赌场将直接交到赌客手中。
通过这种方式,中国大陆富豪赌客顺利避开中国政府资本严管,通过金保罗介绍的中国或温哥华当地中间人,从地下钱庄借到大笔现金豪赌或炒当地房产,然后将在中国的钱打到加拿大地下钱庄在中国的账户,顺利完成财产转移。对于银通国际等洗钱组织来说,通过帮助贩毒团伙洗钱,收取5%的洗钱服务费。对于贩毒团伙来说,通过这种洗钱组织,顺利将毒资洗白。
洗钱网盘根错节
渥德介绍,银通国际洗钱模式操作中,是打着生意幌子面向贩毒分子提供洗钱业务,贩毒团伙通过洗钱服务将毒资洗白。银通国际和金保罗洗钱网络有许多表面上的正当业务,但最主要业务是为卑诗正当赌场和地下赌场的富豪赌客提供赌资。
他还透露,这些中国富豪赌客,通常一个周末就狂赌10万~100万。此外,银通国际还有专门针对当地人的高利贷业务(loan sharking)。其它一些电子转移业务,也涉嫌贩毒洗钱。“剩余的现金,会通过全球换汇和电子转账业务洗白。”
卑诗博彩公司文件显示,博彩公司反洗钱调查与警方合作,于2012年调查出金保罗庞大地下洗钱网,近36名中国豪赌客用其提供毒资购买筹码。博彩公司2014年向加拿大反洗钱机构Fintrac提供一份可疑交易报告称,金保罗是卑诗低陆区(Lower Mainland Area)向VIP赌客大笔赌资主要现金来源之一。
Fintrac报告显示,金保罗因多次涉嫌大笔可疑现金交易,被卑诗所有赌场禁足5年,期间仍向豪赌客提供现金赌资,但均在赌博外或赌场附近停车场完成交易。博彩公司调查发现,金保罗及其手下经常向亚裔VIP熟客提供成捆成捆的20元小额现金用于赌博。
和贩毒团伙勾结
文件显示,金保罗虽无犯罪记录,但有多项违规记录,如其名下按摩院2011年被警方调查后,被市府吊销执照。警方文件显示,按摩院工作人员向警方证实,一些大毒枭经常在按摩院做足浴,警方因此怀疑金保罗借按摩院掩护与犯罪分子碰头。
皇家骑警警督渥德(Bruce Ward)透露,警方监控跟踪调查共锁定40个与亚洲贩毒团伙相关联的不同机构,犯罪团伙成员经常向银通国际现金库运送成箱成箱的现金,平均日现金运送金额高达150万。银通国际每次收到10万现金的手提箱几分钟后,中国银行就会处理一份扣除5%洗钱和转账服务费后的9.5万交易。
渥德还透露,银通国际业务盘根错节,其将款项电汇至墨西哥和秘鲁,这样毒贩不用将现金带出加国就能购买毒品,这些非法的资金往来,用中国开出的虚假的贸易发票予以掩盖。警方发现,银通国际在中国有600多个直接和间接操控的银行账户。
卑诗政府与警方认为,金保罗和这些中国VIP赌客还在卑诗拥有大量豪宅,但政府无法随意没收这些犯罪活动直接相关物业。渥德说,这是因为,这些物业的所有人有几层,其中多数住在中国,有些甚至不知道自己就是物业所有人,很难查清,警方只能作罢。
打击洗钱乏力
卑诗省打击洗钱的努力看起来一直缺乏力度及效率。卑诗省检察总长艾比(David Eby)近日公开承认,该省在洗钱的早期发现问题的能力严重不足,因为相关官员对可疑行为视而不见的态度已近持续了太长时间。
前皇家骑警专员哲曼(Peter German)被任命来主导对利用赌场洗钱的调查,在相关的调查报告还没出台前,《环球邮报》又曝光了一个利用房产抵押向中国人贷款的庞大洗钱系统,环邮的调查涉及温哥华地区45个物业。
事实上,在2016年媒体聚焦温哥华房市期间,已经有联邦机构发现,温哥华房市容易受到洗钱的威胁。卑诗省府都是在媒体的调查报导发表后,才开始展开相关调查,面对如此被动的局面,卑诗省检察总长艾比公开承认,省政府缺乏更早发现问题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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