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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北京的名人故居多得难以想象,把内务部街一条胡同放在其它城市就是旅游热点。胡同内11号院曾是清明瑞的府第,乾隆二十四年(1759),明瑞随军平定伊犁地区的叛乱有功,封一等诚嘉毅勇公,后几经沧桑此宅人称六公主府。民国后归盐业银行经理岳乾斋,1984年公布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胡同内39号院为梁实秋故居。
李莲英
川岛芳子结婚照
其实最有价值的应该是另一处,最近有位朋友说,在内务部街一个深宅大院是李莲英、川岛芳子、华国锋先后居住的,我顿时感叹,这么具有传奇色彩的院子居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能北京的名人故居实在太多。
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而是要列为名人故居是需要有关部门审核的。李莲英按惯常的说法属于反面人物,他父亲原是河间府一带的无业游民,14岁进宫当了慈禧太后的梳头太监,并由此受到慈禧宠爱。 慈禧太后为什么偏偏宠爱他,过去妖魔化慈禧就说李莲英是他的“炮友”,其实他的“炮”进宫前已被卸载了。关键是李莲英不仅学会了揣摩主子的脾气和爱好,千方百计地讨主子欢喜,还能时时处处谨慎小心。墓志铭中说他“事上以敬,事下以宽,如是有年,未尝稍懈。”也就是对主子恭敬,对下属宽厚,这是他的成功之道,但比起周、薄、郭、徐、令、孙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闻,我没觉得他们比李莲英强。而另一位名人川岛芳子早在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3月25日被以汉奸罪判处死刑,在北平第一监狱执行枪决,终年41岁。她的居住地更多在天津和平区解放南路325号,内务部街这个院子是她在北京曾经的居住地。对于这二位传奇色彩当然足够,如果允许参观,吸引力也足够,但在提倡正能量的今天岂能拿他们当卖点?
第三位的名字如果和他们摆在一起有些对他不敬,而他对中华民族的贡献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难以估量。他就是曾经担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国务院总理的华国锋。
关于华国锋的历史功绩,在他去世后曾通过最主流的媒体发表长文给予重新肯定,他的历史地位在官方大大提高。
对于华国锋的评价,其实远远没有道清他给中国带来的起死回生的变化。如果没有华国锋,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改革开放。其前景只有两种,一是江青领衔的四人帮上台,继续按既定方针“阶级斗争为纲”“阶级斗争天天讲”“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社会主义的苗”,继续冤案遍于国中,他们没上台就制造的千万起冤假错案会进一步扩大,人民继续过着贫穷的生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规模的内战,其实如果华国锋少动手几天,上海抗衡中央的武装力量已成气候。四人帮在军内也有一些代理人,到时会再次把中国引入军阀混战、人民遭殃的悲惨境地。
我的感慨并非空穴来风,中共中央党校教授沈宝祥曾经在《领导文萃》撰文披露,华国锋在1978年前后半年中两次与胡耀邦长谈,第一次是1977年12月,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关于粉碎“四人帮”的情况。 华国锋向胡耀邦透露抓捕四人帮原因:“不抓‘四人帮’一定打内战”。 华国锋的确把脑袋与身体分家的后果都想到了,他也想到搞不成怎么办?无非被四人帮杀了,他说对这个后果“没多想,置之度外”。那真是为民族赴汤蹈火啊!华国锋想了采用什么办法抓,这种行为在共和国成立以来未曾有过,如果开全会解决肯定不行,因为舆论工具掌握在他们手上。如果拖下去一定打内战,华国锋认为“四人帮”虽然最终会失败,但用常规手段损失太大。他考虑到为避免给老百姓战乱之灾,所以只有把他们抓起来。协助华国锋这一行动、久经沙场的叶剑英元帅都对华国锋的做法感到意外和佩服,并说这样的举动总理干不出来,小平也干不出来。
华国锋同胡耀邦的第二次长谈是1978年7月4日。两人从下午三点钟一气谈了9个多小时,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期间只吃了一顿放,而且边吃边谈。华国锋痛心疾首地说,“插秧机是我们发明的,日本引进去,3年就普及了,我们自己到现在还不能过关。”“国外机械化养鸡场,15万只鸡,只两口子管理。我们红星农场21万只鸡,280人,保卫干部4个。”“美国一年7亿吨煤,19万人。我们5亿吨煤,220万人。”“我们3100万吨钢,工人300多万,这同全世界所有炼钢工人加起来差不多。”“资本主义国家,许多关键工人,工资比厂长高。一个礼拜休息两天,开汽车出国旅游。我们现在是干好干坏、干与不干一个样。”“唐山的一个日本的现代化发电站,他们帮我们安装。我们派人学了半年,回来还不能操作。”这位继毛泽东之后的领导人在为中国的经济煞费苦心。华国锋在谈话中还表示,不能向外国宣布中国真实人口数字,“中国有九亿七千万人,我们不宣布那么多,宣布多了人家吓坏了,联合国会费要加几千万元。”现在几千万元是个小数,当时可要划走外汇储备的不小比例。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用“两个凡是”来概括华国锋是很不公平的(现在官方已经取消这一称谓)。华国锋抓了四人帮就是用行动与“凡是”做了决裂,他注重发展生产,注重学习国外资本主义先进的生产方式,都在把中国推向前进。
华国锋居住在这里是担任政治局委员兼副总理和公安部长的时候,后来又搬离这里。他在这里时正是四人帮极为猖獗的时刻,我在前后院子里面拍了几张照片,遥想身材魁梧的他常常在院里踱步思考,为民族少受灾难冥思苦索。
华国锋后来搬到与内务部街一箭之地的史家胡同。另一位副国级领导人住在这里,他去世后家属居住至今。
北京名人故居多,可惜被拆毁的也很多,就凭华国锋对国家的贡献,这个院子就应该保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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