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美国《连线》杂志编辑Adam Rogers在去年11月为纪念卡尔·萨根所写,原文标题为《过世二十年后,卡尔·萨根仍旧是如此正确》。
之所以在稿库里封尘了两月有余,是因为我们这些小编都知道,在当下的阅读环境下,这篇文章发出去肯定不会“好读”。但思前想后,再三纠结,还是决定将它发出来。之所以取这样一个标题来抓眼球,是因为,我们真心希望有很多人能够看到它、传播它;因为,它体现了造就一直以来所秉持的精神;因为,它很“造就”!
二十年前,我问过卡尔·萨根(Carl Sagan)一个问题:人们为何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事?
萨根要是还活着,现在该有83岁了。那时,他是天文学家、旅行者号金唱片的创制者、电视系列节目《宇宙:个人游记》的创作人、主持人,堪称20世纪最知名的科学家之一。
而我,只是美国《新闻周刊》杂志科学版的一名事实核查员。那是在1996年,杂志要刊登一篇封面报道,我是报道团队的一员。
那时候,萨根出版了一本书叫《魔鬼出没的世界》,讲述了如何将科学作为理解宇宙的方式,消解人们从对超自然现象的恐惧。针对超自然,他有一句名言:“非凡的结论要有非凡的证据作为支撑。”于是,在快速翻阅了这本书之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正在康奈尔的萨根的电话。
在面对我那些幼稚的提问时,他是宽容大度还是勉强容忍,我已经记不得了。但当时的记录我还留着。“我刚上高中那会儿,不明飞行物(UFO)变成热门话题,我还觉得挺不错的。既然人类开始走向宇宙,更为先进的文明为何不能来找人类?”萨根说。“它是那样让人意乱神迷,那样地充满前景,未来是那么趣味横生。但后来,在学过什么是科学合理的怀疑,以及人类是如何自我欺骗的,我对这类东西的态度就变得就多有存疑了。”
萨根最终将“UFO主义”归结为一种宗教。由于冷战的关系,萨根说:“人们有一种深层次的担忧,怕人类过不了这一关。这种情况下,最能带来宽慰的信仰,不就是外星人降临地球并实施干预吗?”
但慰藉人心不等于值得相信。“正因为事关重大,我们更应对证据严格要求,但它的证据却单薄无力到极点,”萨根说,“证据如此无力,我们为何还要置信?”
置信。时至今日,这个词依然对我起到振聋发聩的作用。
它包含的理念是:“信”是一种动作,需要你去措置;它是如此有力,因而在发动之前,你需要事实充当基础。
而最关键点的一点是:人类有措置信仰的能力。我们可以找到答案。没有什么是不可知的。“谁有这个能力和权力对我们的认知划定界限?‘不可知’只不过是想象力匮乏至极的表现。”他说。“至于‘未知’,谁又会怀疑未知事物的为数之众?”
如果说萨根有什么信仰的话,这就是他的信仰。
只有“未知”,没有“不可知”。
 “科学是一场人类的事业,所以它充斥着嫉妒、对抗和拒不认错。”萨根说,“但科学的重大优势在于,它有一种抵消这些缺陷的文化,而且在科学这项集体事业中,谁能推翻最受推崇的人的观点,谁所获的回报就最大。”
这就意味着,科学这种实践是值得捍卫的,他说。“我们必须说服最为坚定的怀疑论者,哪怕是那些向权威——不论是世俗权威还是科学权威——低头的人,”萨根说,“哪怕是那些没有证据便盲目相信的人。”
但萨根不是《星际迷航》中唯理性是瞻的瓦肯人;无论他将多少“魔鬼”逐出了这个世界,他都没想取而代之以数据表格。
“科学的另外那一半,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敬畏心,它能振奋人心,是诉诸心灵的。”他说,“但你不能什么感觉好就信什么,因为那条路上假象丛生;只能是什么真实信什么,而要找到真实,人类唯一已知的途径就是科学。”
没过多久,因为科学家疑似找到火星古生物的证据,我再一次致电萨根。你也许已经猜到:对此,他是持怀疑态度的。“我们有必要采取谨慎的态度,因为我们也有可能是上当了。”他说。
四个月后,也就是1996年的12月,萨根与世长辞。
他的建议是对的。事实证明,那个关于火星生命的猜测是错的。
这些真相并非一目了然。而难就难在这里。它们或艰深难懂,或违背直觉,或与根深蒂固的信仰背道而驰。但萨根明白,真相并不会因为种种这些而泯灭,反倒变得更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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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Liz
校对丨其奇、LUSEN
翻译丨雁行
来源丨腾讯今日话题(ID:todaytopic)WI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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