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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客
加州限制中药案
从160年前,大量中国人进入美国起,中医中药也随之来到美国。在那个年代,虽然看中医,抓中药的绝大多数是中国人,但也有一些白人,因为西医治不好他们的病而转投中医,结果,几副中药,几个疗程,他们的病就痊愈了。
然而,尽管中医中药对美国人民和中国移民的身体健康发挥很大的作用,但仍受到美国主流社会的歧视和不公平对待。
加州是美国国内中医中药的重镇,1970年代,在时任加州州长布朗签署下,中医正式合法化。
但为了这一天,在加州的中医药业者和从业人员,一直没有停止抗争过,期间经常遭到主流社会的打压。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加州众议员史密斯在1925年提出的“限制草药案”实际上就是“禁止中药案”。
在中国人受到美国主流社会打压的情况下,在中国人不能去主流医院求医问诊的情况下,倘若中药又被禁止售卖和使用,将严重影响中国移民的身体健康。
1925年2月10日,加州众议员史密斯向众议会提出一个法案,限制贩卖或使用任何自然植物治病救人。法案主要内容有3点:
一、任何个人或公司行号,凡制造或贩卖一切草药、树根等自然物产,用于治疗疾病前,必须先获得加州卫生部的验证并发给许可,才可以制药和售卖。
二、任何个人或公司行号,凡制造或贩卖一切草药、树根等自然物产,用于治疗精神疾病前,必须先通过加州医生考核部的考试,获得执业许可;所需制药或贩卖的草药、树根等自然物产,必须先获得加州卫生部的验证并发给许可,才可以制药和售卖;
三、涉嫌违反上述规定的,将被检控,若被裁定罪成,会被罚款100元至1000元,或入监3个月至1年,或罚款和坐监同时进行。
史密斯提出的法案,虽然没有明言禁止中药,但实际上就是针对中药而来,谁都知道西药都是化学合成品,而中药则全部是天然生长的花草树木,如果获得加州立法当局通过,并获州长签署成为法律的话,对中医药行业将是重大打击。中药不能售卖,中药界固然受影响,中医看诊后不能开药,也受很大影响,而受影响最大的,是得不到医治的侨胞。
史密斯提出的限制草药案,表面上只是剥夺中医药业者的生意,危及广大侨胞的健康权益;实际上是为了逢迎加州卫生部门与各西医妒忌中药之心,就乘美国主流社会从联邦到地方不断出台歧视华人华侨法律的情况下,提出此断绝中医药的源头,断送中国侨胞健康权利的法案。
在旧金山中国城和东湾奥克兰中医药界,和其他市镇的中医药业者,成立了“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又在沙加缅度等地设立办事处,取名“加省华人保护协会”,团结各方力量,争取阻止该法案获得通过。他们担心的是,倘若加州立法当局率先通过禁止中药的法案后,美国其他州,乃至美洲各地也纷纷效仿,提出各自禁止中药的法案,届时全美洲侨胞的身体健康将失去保障,后果不堪设想。
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表示,斯密斯提出的禁止中药法案十分毒辣,情况十分严重,必须群策群力、出钱出力,共同努力,才有可能阻止该法案获加州立法当局通过。该总公会将征求中华总会馆、中华总商会、同源总会等团体的支持和资助,也希望能够发挥力量的个人帮助中医药界阻止该法案。
中华总会馆义不容辞地支持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的诉求,先派出通事和代表律师麦纳磋商,共同商讨取消该法案的方法和行动,并且表示,若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有需要,总会馆将提供力所能及的人力财力。
大埠同源总会在抗争的行动中,也起到很大协助作用。同源会的叶廷滔、张荣光及冯汝逵,邀约代表旧金山的加州众议员商谈,获得与会众议员的支持,表示将在加州众议会会议上反对该法案。同源会同时还号召其他市镇的同源会,在有需要的时候给予人力后财力方面的支援。
1925年2月24日,加州众议会开始了新会期,华人保护协会成员分送鲜花给众议会主席马美臣及多位议员,希望他们出力阻止该法案。会议一开始,一些议员提议,先讨论加州各地有关教育和发展建设的问题,再讨论斯密斯提出的限制草药法案。按照讨论的惯例和所需花费的时间计算,斯密斯提出的法案要到几个星期后方有机会商议。
3月11日,加州众议会医药与牙科委员会举行公听会,听取各方对限制草药案的意见。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派出邓仙石、李灼、黄天恩、陈玉麟、伍盘照及林华耀前往。沙加缅度华人保护协会也派出邓源参加公听会。当日下午4时,才开始审议该法案。从当时的氛围看,反对该法案的意见明显占上风。
与此同时,该总公会律师代表麦纳和部分成员,还积极联络曾接受中医药治疗,并且治好其疾病的白人,希望他们能协助发声。后来,有十几名白人男女,自愿到加州众议会作证。
他们到加州众议会,和多位众议员会面。他们分别以亲身经历,证明中医药确实可以治病救人。他们说,他们先去看西医,但一直没有治好病,后来在华人朋友的介绍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看了中医,结果都靠喝草药汤治好了病。他们向多位众议员强调,如果斯密斯众议员提出的限制草药案获得通过,势必对加州民众的身体健康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使大家少了一条治病的途径。
3月28日,加州众议会医药与牙科委员会举行公听会再次举行公听会。邓仙石、李铨学、林华耀和伍盘照代表加省华人草药总公会前往。
经过前两次的公听会,华人中药业者提出充分的理由,又得到一些白人挺身相助,斯密斯已感到法案很难获得该医药与牙科委员会通过,就没有可能交众议会全体议员表决了。当轮到他发言时,已没有当初提出法案时的意气风发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限制草药的法案没能在加州众议会医药与牙科委员会通过。该法案也就此打消。
时间已过去四分之三个世纪,中药虽然在美国获得一定的发展,也受到越来越多主流人士的认同和肯定,但仍没有获得应有的地位。今天的中药在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署的规定中,仍然算在食品类,而非药品类。
在美国乃至世界推广中医药事业,仍然任重道远。
作者  吴卓明
主讲人  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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