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听说音乐工程这个学科的时候是在高中。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是个玩音乐的姑娘,从小唱歌、作曲、填词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乐器,对她来说都是如鱼得水一般。我们一起去西单金库唱歌,在我唱歌跑调跑到天津的时候,她却在歌库里点出自己作词谱曲的一首歌唱了起来。她曾经坚定地跟我说过“我这辈子只想做音乐,我就喜欢这一件事情。”
我向来是个不懂音乐的人,也更理解很多普通家庭不会砸出几百万的钱送孩子去学音乐。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想学音乐工程的人,直到我认识了曲扬,一个在Berklee音乐学院正儿八经就读音乐工程的学生。

作者:小海狸张楚
统筹:黎子安 李茜
摄影:布瓜
策划:马汶儿
所以,音乐工程到底是什么呢?曲扬的回答让我意识到,它不是简单的一门音乐课,而是包含了更多我们无法和音乐联想到一起的东西。“音乐工程,就是传统作品功底加数字音频技术。我们会学很多跨学科的东西,比如说物理,我们就要学会很多声学的知识,同时因为是技术,还要学一些编程。它在电影、广告等商业音乐领域的应用非常广泛。”

我听得似懂非懂,抛出了一个非常世俗的问题:“做这个当工作挺不稳定的吧?”
“不,虽然它对很多人来说听起来挺陌生的,其实现在很多电影和广告用的都是音乐工程。我觉得在商业音乐领域,音乐工程其实很有发展的前途。”
曲扬本科的时候在上海音乐学院就读,然后又在伯克利音乐学院重读了一次本科。没错,你没看错,在其他人都本科毕业留学读研的时候,他却读了两次本科。
“上音的本科毕业证份量并不轻,为什么还要花重金到伯克利再读一个本科,并且放弃了保研?”一个看起来很纠结的问题,在他嘴里却轻描淡写:“伯克利被称为现代音乐的圣殿,这里聚集了最高端的音乐资源,我不想错过。来到这里,越发觉得自己很浅、很空。越浅就越想学,越空就越想拼命去填满。”

“那你和一些比你年龄小很多的人一起学音乐,不会觉得他们很无聊很幼稚吗?”曲扬不以为然地说:“其实还好吧,这里其实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毕竟每个年龄段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在我印象里,学音乐的人应该是天马行空的,他们是一个每个人都会随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感性群体。但是曲扬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他会认真思考每一个我问的问题,而不像很多被访者一样想到哪里说哪里。他不是一个浮躁的“玩音乐的”,而更像是一个踏踏实实“做音乐的”。曲扬在上音读书的期间,就已经开始在商业领域做一些音乐。
曲扬在中国好歌曲等节目负责音乐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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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扬和金志文一起在音乐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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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他最欣赏的音乐人,曲扬提到了彭飞。“我们是在安栋老师的创作团队认识的,我觉得彭飞老师是国内当代最厉害的音乐制作人之一,他的作品有个性、有想法,融合欧美音乐元素的经验也十分丰富。这也是我目前正在努力的方向。”
曲扬和《我是歌手》等大型音乐节目御用小提琴家彭飞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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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业音乐领域,每一个环节都是非常严谨的。
曲扬告诉我,其实音乐创作是件快乐的苦差事
参加“中国梦之声”是他最深刻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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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工作节奏非常紧张,最急的有时一个晚上要做出3首,工作到天亮是常事,而专业的音乐团队容错率很低。“有一次,为James编写《好久不见》,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由于我的一个失误,造成了现场无法对接,害得全乐队加班救场,我被总监骂个劈头盖脸,又急又愧。这件事给我触动挺大的。做音乐,只凭潜质和技能不行,还要有精益求精的执业态度、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很感谢安栋老师,正是他的‘严厉’,让我懂得了音乐以及音乐之外的东西。我觉得年龄仅仅是数字,没有经历就没有成长。”


做音乐这件事情,在曲扬眼里好像是一门手艺,需要一定的技术,也需要积累经验。在很多人都认为音乐人个个都是天才时,曲扬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在这个领域,天才型的人其实很少,大多数人需要那一点天生就有的天分,没有这个天分不行,可是更多的还是要靠后期和客户的磨合积累来的经验。”一手好曲子需要不断的打磨。在这个过程中,固然会有不爽的心情,可是做好一件作品,必须要有专业工作者的态度。

在我以为曲扬的理性好像完全代替了音乐人应有的那份情怀时,却又发现自己错了。“做商业音乐的大部分时间是在为别人写歌,但是我不管多忙都一定会抽出时间写自己最想要的音乐,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
也许,真正的音乐人并不是我们一直以为的情怀诗人,而是在浮躁环境中能理性工作却也依然秉持着自己最初的那一份炽热的工匠。
曲扬是一个理性、严肃的音乐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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